“到底是谁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知道呢!”朱晨只感觉自己内力化为一种从未见过的力量,从手心溢出,却是通向了十指。一声悠扬的戏曲唱腔从远处传来,接着便是家丁的惨叫声。回过头去的时候,月光下那一张素净的脸染上了血污,却更显圣洁,看上去甚至和菩萨有了几分相似。
但是木偶的腿到底还是缺了一条,动作起来有些受阻。不过依旧是将外面的花园染成了红色,朱晨本意只是吓唬吓唬这个对她出言不逊还动手动脚的人,没想到木偶直接让她身后的那个人脑袋搬家了。
“捉住那个妖女!”家主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时候成天遥开始扮演深情男人的形象,一直护在朱晨前面,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如果朱晨死了他也不活了之类的话。
那家主听了自然是不能同意啊,但现在不稳住成天遥,他到时候真的想不开就完了。家主只好叫家丁都住手,然后众人再次坐在一起,开始讨论成天遥的婚礼。那个富家小姐被这样羞辱,已经自己回娘家去了,是这个少爷的母亲好说歹说才将人又带了回来。
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回来的时候,大堂里已经收拾好了,并没有让人家姑娘见血。可到底是大院里长大的女人,看着地上除了自己那个不懂事的便宜夫君,还跪着一个少女的时候,就抬了抬眉毛,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但是独属女人的胜负欲又上来了,非要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争个高下不可。
“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做娘的一掌拍在成天遥的背上,将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刚进来的小姐身上,但是成天遥只不过看了一眼就将头挪了过去。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罗家主的手杖在地上捅了捅说道:“还不请人给小姐看茶。”
成天遥说了声是,然后从下人手里的托盘里亲自到了一杯茶,递给小姐说道:“看。”
朱晨非常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她过去就很容易被一些奇怪的冷笑话戳中笑点,偏偏成天遥还是个中高手,根本就是耍宝还一本正经,让朱晨更加容易对此发笑。
“放肆!”一天之内被羞辱了两次的富家小姐对着朱晨的脸就要甩耳光,被人偶一把抓住了手,和朱晨同时看着她说道:“小姐,仔细点。”
小姐像是见了鬼似的,直接昏了过去。她们家是正经世家大族,只不过是没落了罢了,对于这种道术一窍不通,第一次见是这种反应也是正常。
家主将这一笔账也算在了朱晨的头上,瞪着她说道:“你若是今天真的有本事,便和这个逆子一起离开我罗家,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要说朱晨这辈子最讨厌什么事,那一定是要挟。这个罗老头三番五次不给她好脸色看,她才不管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呢,天生就不是会虚与委蛇的料,对着老头就开始反驳道:“我若是真的有本事,便能在此教你永远不用再看见我们二人!”
罗家主听出了这小丫头狂妄的口气,便冷哼一声说道:“好啊,你大可一试,若是今天能够走出这个门,我便再也不干涉你们二人的事情!”
但是在座的罗家人实在太多,虽然罗家的天分都不好,可扛不住人数实在是远超别的宗族三四倍不止。自己现在这种不成熟的能力,加上成天遥的内力控制也不好,又失去了花纹的庇护,能不能离开这里还真是一个问题。
但是朱晨的脑子真的转很快,她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黄符,画了那张烂熟于心的御风符。又让人偶去分散那群人的注意力,趁机拉着成天遥就出门了。
就在罗家主被气得不轻的时候,她还不走了,就站在外面说道:“堂堂罗家掌门,不能言而无信啊!”
“滚!”罗家主正要差人去关门,却被朱晨的脚卡住了:“不是说不干扰我们了吗?那就是接受我们在一起的事实了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罗家主看着朱晨说道:“我看你这个小姑娘野心勃勃,到底是用什么手段骗过了吾儿,我就不追究了,从今天起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唉,您总是对我这么大成见做什么。”朱晨看着罗家主说道:“我能带给罗家的东西也不少啊,那位小姐只不过是能够让你们有一个红尘俗世的名分,我可是能够带你们修成道门正统的。”
“你自己都不是正统。”罗家主看着朱晨,用脚踹了她一脚之后说道:“滚,否则你们两个一起家法伺候。”
两人因此被赶了出来,朱晨和成天遥在回去的路上都沉默了,似乎同时想到了一件事情。朱晨先开口说道:“我感觉罗宗主放弃你放弃得好爽快,和我说话也像是在故意激怒我似的,好像就是冲着让我发脾气才说的这些话。”
“我有同感,他从一开始好像就是打算让我们永远地消失在他的眼前。”成天遥想了想说道:“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矛盾吗?”
“如果一开始他就不打算见我们,为什么当时要派人抓我们回来?”朱晨一拍手说道:“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他想要我们两个人了完这件事之后,离开这个镇子?”成天遥大胆猜测道。朱晨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摇了摇头叹气之后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这一点我在上一个画卷里已经经历过了,当时如果不是老前辈搭了把手,我就交代在那里了。”
“所以这一次我们实际上也是找离开这里的出口吗?”成天遥当时在这边学习画派技巧的时候,也经历过这种测试,只不过都没有这次的这个测试这么邪门。
他们居然真的变成了这里面的一员。
老前辈说过,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出这个角色的离开途径,然后顺理成章地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