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管是躲在床底下的朱晨,还是躲在柜子里的成天遥,两个人谁都没有听清那个新生儿的名字。不过初步可能判断那个小孩大概就是女鬼,因为朱晨听到了那个毒后接班人叫了毒后的名字,正是他们看见的那封信的落款。
这小孩是毒后给她起的名字,应该和她的爹还是有关系的。忽然朱晨想起一件事,既然那个女人是毒后的话,那么女方的姓氏应该就是赫连了。
赫连山庄中,不管是不是毒脉土生土长的人,地位崇高的都要姓赫连。参考赫连修就能知道,毒脉对于血脉相传并没有什么兴趣,重要的是能力的传承和候选人的品质。
等等,这个女孩好歹也是毒后生下来的,为什么会被用来祭祀?朱晨看见地上有一双踩着不一样鞋子的脚,知道着双脚应该就是属于下一任的毒后。
她抱着啼哭的女鬼往外走去。转身还对侍女们说了一句什么,不过正在吵吵闹闹的侍女们将她的声音盖了过去,所以成天遥也仅仅只是看见了她抱着孩子离开了房间,往花园的方向走过去了。
朱晨对他打了一个手势,两个人趁着房间里的人都出去了的时候,窜出了自己藏身的地方,顺着女人之前离开的方向追去。
而这时候房间又发生了变动,他们以旁观人的视角正站在当初沉塘的码头边,而这里现在还没有上演那种惨剧。朱晨倒是有些惊讶,原来过去月亮湖边上是有住人的,自从被划为禁地的时候,就不再允许普通人住在这里了。
可是祭祀不就是那时候才开始的?现在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房子?而且女鬼的真身,那个小女孩就这么被放在那户人家的门口。一对老夫妇将她收留,但是在那之后,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女儿,却好像是因为女鬼的命格冲煞了妇人,本来的腹中胎儿流产死亡了,他们一家对女鬼的态度就变了。
“所以她的名字是什么,骨灰又在哪里呢?”朱晨看着众人簇拥着抬着小小女孩的架子往湖边走去。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湖中有什么,看着成天遥说道:“等等,我们现在究竟是在女鬼控制中的回忆里,还是在现实?”
长时间的脱离现实,不管是朱晨还是成天遥都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拟的差距了。但是自己面前的这些人如此生动,应该不会是在现实。毕竟这都是过去的故事了,现在的毒脉不可能再做这种事,女鬼也早就死了,那个小姑娘应该就是当年的她。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好像回到了第二重,现在正在看女鬼小的时候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很明显并不像朱晨之前想的那样,终止在了她窒息而死之后。而之前朱晨经历的第二重境,也是说得她变鬼之后的故事。
她遇见了一个鬼修。
那个鬼修就是住在月亮湖底下的人。后面的一切和他们在第三重经历的很像,那个鬼修将女鬼带进了自己家,也就是月亮湖底下。那时候的女鬼还以为真的有月亮湖的神存在,将男人看作是湖中神,还以为自己真的被嫁给了他。
所以对男人很是信任,什么都依着他。但是男人只不过是需要她的魂魄来救另一个人罢了,他的弟弟脑损伤很严重,很小的时候就被家族放弃了,他走投无路,四处寻找医治的方法,但是无论怎么救治,都不能将弟弟救活。
最后他选在在好像还有点盼头的毒脉定居了下来,终于自己研究出了鬼修的术法,开始在僵尸和幽灵之间做研究,势必要将自己的弟弟救回来。
女鬼认为他是一个好人,但并不知道他对自己好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在女鬼没有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就将女鬼扔了出去,让她去自生自灭,封锁了月亮湖,不准她再入内。
总之被抛弃的女人最终做了傻事,将鬼修的头拧了下来挂在了镇门上,最后被毒脉的人捉住,有了第二重境之后的事情。
“这么一来,我们之前在房间里看见的那个并不是这个屋子本来的主人?”成天遥的脑子越来越混乱了,他发现这条支离破碎的线中间有很多处出入,就好像是圆不回来的bug一样。于是他细细思考之后,对朱晨说道:“我们先前在地下室发现的那封信,属于女鬼的父亲,她的父亲并不在家了,那到底是什么人会将这封信这样收好呢?”
“她的母亲也已经离世。”朱晨说道:“而且母亲如果是毒后的话,必不可能在月亮湖居住,也就是说,也不是她的母亲留下了这封信。”
“会不会是那个后来的毒后留下的?”成天遥猜测道:“我对毒脉的了解也仅仅限于书上,和赫连修的话,现在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他们其实没有把握毒脉的人究竟怎么看待换代这件事,毒后会不会信任自己的接班人其实是一个未知数,比如赫连修和赫连巧其实关系看上去亲密,实际上中间也是杂草丛生,夹杂着很多很复杂的情感。
要说会在她死后将她前任的信这样珍藏,还保管得这么深,这个女人究竟……
“你说她会不会其实是喜欢那个离开的道士的?”朱晨忽然想道:“如果她的暗恋对象是当时毒后的男朋友,她肯定不会对这个男人出手,只会将这份心情藏在心底,但是给他们添堵的事情,会不会其实没少做。”
“你的意思是……”成天遥看着朱晨,明白了他的意思。朱晨果然点头说道:“我觉得那封信应该没被毒后看见,是她的接班人将这封信留了下来,故意不告知她,这个男人即将离开的消息。”
倒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只不过成天遥还是被女人的妒忌心吓了一跳,这种事在他看来是违背道义的,做了怕是要折寿,不过朱晨能够想到这一层,说实在的也让成天遥很吃惊。
他一直以为朱晨是那种对感情上的事情,有些迟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