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小,中间似乎坐着什么人。但椅背很高,根本看不见上面究竟有没有坐着人。
“朱宗主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变调了的声音从椅子上传来。
朱晨听着这个声音心里一凉,但面上丝毫不显。因为他现在可以装作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于是他开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像是好奇椅子上究竟坐着什么人似的,开始往椅子的边上靠近。
却被带路来的人一把抓住了手,对着他挥动着手上顺手拿了的一个烟灰缸,照着朱晨的后脑勺敲了下去。但是朱晨却闪躲开了。
于是那个变调的声音继续质疑道:“朱宗主还要装下去吗?”
朱晨还是不说话,他现在就是牟足了劲跟那个人周旋。这是一种赌博,他就是咬牙一句话不说,那个人就无法确定他的真实身份。更不可能在没确定他身份的时候,就对他痛下杀手。方才砸他只不过是因为怀疑他的眼睛和耳朵的病是假的。
朱晨就是要给他营造一种亦虚亦实的感觉,让他将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让白蛇和赫连修去接触那个盒子,先将蛇蜕搞到手。
没了阵眼,阵基本上就废了。
朱晨之所以有把握这个人其实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底细,是因为他刚才的那一瞬间开启了心眼,看见那个靠椅后面只不过是一个录音机。
他并不敢将老大真的请来这个地方,直接对朱晨进行审讯。既然他们要藏头露尾地打这一仗,自己又凭什么跟他们来明的?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可能要在这个房间里耗很久了。因为他不能轻易使用术法,这个叫他过来的男人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却想不起来了。
总之这个人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如果对他使用术法,搞不好会立刻被他识破。这样一来他背后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知道朱晨他们已经成功潜入进来了。
这边两个人在对峙,那边的白蛇和赫连修准备叫上成天遥一起去找蛇蜕。但是成天遥所操控的那个老者不见了。
赫连修心下一凉,连忙催动自己体内其实并不是很擅长的蛊虫定位那个老人的位置。两人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发现了老者的尸体。
应该是被人乱棍打死了,但是别的信息提取不到。他身边只有一些散落着的木棍,上面带着血。这个小巷子经过的人应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是一件需要上报的事情,于是他就这样被这样晾在了这里。
赫连修走进捡起一根木棍,沾了一点血迹放进口里。白蛇皱眉看着他难以置信地说道:“你在干什么?”
“成天遥总会留下一点线索吧?”赫连修闭上眼睛像是在品味血迹的滋味一样说道:“我想知道这个人被打死的原因。”
“那也不是通过这种方法。”白蛇还是很嫌弃地看着赫连修说道。
但是后者做这种事,是有他的原因的。他看着白蛇说道:“我问你,成天遥的能力是通过画画来控制这个人的,那么按道理来说,这个人再怎么逼真,也不可能会有真的血迹对不对?”
白蛇恍然大悟地说道:“是这个道理,所以这个红色的什么?”
“线索。”赫连修有些装神弄鬼地说道:“能够带我们去真正蛇蜕藏身的地方。”
白蛇不理解赫连修所说的真正蛇蜕藏身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但还是跟着赫连修往某个她还没有去过的地方走去了。
用赫连修的话来解释,他之所以能够找到这种荒山野岭来的原因是因为他迷路了。这里的人太多了,他本来还能够辨别方向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远离了人群,走到了这种地方来。像是有什么冥冥之中在指引似的。
而那红色的液体像是一种用来做记号的液体。其实是成天遥故意用这种东西画画的,它像液体的追踪器一样,只要那群坑害了这个化身的人身上沾染到了红色的血,他们就可以根据这个东西去找到那群离开的人。
虽然不用将液体放进口里就是了。
但是赫连修的做法却是歪打正着,这样一来成天遥不仅可以在远处监视到那群人的动向,还有赫连修的动向,可以通过现代科技的结晶电话指路的同时,确保赫连修还有白蛇的安全。
白蛇跟在赫连修身后,进入一条密道的时候,解除了自己的人类形态,头已经逐渐向着蛇类转变。
信子像是可以指路的雷达,不住地颤动着,竖瞳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将走在前面的赫连修往后一推,挡在他面前,接下了来自昔日同伴的毒液。
“好久不见了,青青。”一条青色巨蟒探了一个头出来,眼睛在拐角处散发着幽幽的光。
赫连修一看是蛇妖,好像还是之前白蛇提过的那个同僚,立刻从白蛇身后出来,对着青蛇就是一招雄黄酒浇头。
“啊!”青蛇大叫一声。
白蛇倒吸一口凉气:“你每天和我在一起,身上还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吗?”
“有什么问题吗?”赫连修很是坦荡地说道:“这不是以防万一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白蛇忽然有一种忧心赫连修会哪天看自己不顺眼,就也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子。
赫连修看着她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些想笑,便看着她说道:“我就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当然没事啊,但是你用雄黄酒对着我浇我也会发出惨叫然后损耗大半功体的!”白蛇嘟着嘴说道:“对蛇类来说这东西就是特效毒啊!”
“作为你两次保护我的福利。”赫连修说道:“你现在不是对雄黄酒已经没什么反应了吗?”
白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来应该闻到这个味道都会感到不适的,不过现在倒是没那么大反映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白蛇有些欣喜地跟在赫连修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朝着拐角走去。
青蛇还没有恢复过来,她选择背弃昔日情谊投身的那个组织并没有真的将她视作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