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修一眼就能看出那些鞭痕都是新鲜的,而且是不同的人抽的,深深浅浅力度不一样,应该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交替抽的。
“我因为办事不利,已经被逐出佛门了。”僧人说道。
如是冷笑一声:“奇怪,我这个冒牌货都还能顶着佛门子弟的名号,你这个天之骄子倒是先一步还俗了啊?”
僧人也不争辩,只是继续说着之后的事情。不管他怎么解释,佛门的人就是觉得他和白蛇相互勾结牵连,已经不配再呆在佛门,便将他抽了一百八十鞭,逐出了佛门。
他现在孑然一身,不知道去哪,只好回了自己家,心想无论如何,之前许诺他们众人要照顾小女孩的事情还是要履行。
“我都没想过你还有这么重诺的一天。”白蛇看着他说道:“感情你这个人除了对我之外,对所有人都恪尽职守?”
“我的错。”僧人长叹道:“是我薄你。”
“少来。”白蛇翻了个白眼,让赫连修和他谈。替白蛇站在僧人面前的曾毒脉子弟笑眯眯地说道:“不知大师今后打算如何呢?”
“在这山里种点菜,然后和那个小女孩共度余生吧。”僧人看着角落的小女孩,有些慈爱地说道。他其实很喜欢孩子,所以才会在得知她父亲对她做的那些事情之后,对她的上一个养父深恶痛绝。
他明明也可以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孩子长大的,但是他们二人都过早地离他而去了。而这一世却是找不回。
就在他们这里已经是退无可退,谈无可谈的地步,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喇叭的声音:“朱晨,王八蛋!你们几个人呢?”
是祝春那个妮子到了,这声势浩大的,就差没广播到那群还没走远的僧人全回来之后,再打一场了。
“快去把那个疯子给我带回来!”朱晨对白蛇说道。白蛇立刻冲了出去,不出一分钟便带着祝春回来了。
“嗨。”祝春看着一屋子人打招呼:“久等了,诸位。”
“你也别久等了,就是再等等实际上也没什么关系。”朱晨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姐姐你这一嗓子太嘹亮了,怕是方圆百里都知道我朱晨藏在这深山老林里,等着被捕了。”
“谁敢抓你啊。”祝春看着朱晨,完全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她就是来看戏的一般说道:“详细讲讲?这边两个秃驴帅哥加上那个小姑娘,都是生面孔,给我介绍一下?”
朱晨于是将这几个人都介绍给了祝春,之后这女人看僧人的表情就不一样了。
“没想到你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还玩弄妖怪感情啊?”祝春鄙夷地打量了一眼僧人说道。
僧人不知可否地苦笑,也不说话。倒是如是因为认真介绍过自己之后,给祝春感觉还不错,所以最后讨论下一步行动的时候,祝春是坐在他身边的。
“真是罕见,除了蛇类以外的爬虫类?”祝春小声和如是说道。如是木着一张脸回答道:“算不上罕见,只不过这一带只有我罢了。”
“我们那一带可是没有的。”祝春说道。
“不要讲小话了!”朱晨说道:“听着,接下来我们干脆兵分几路走,效率也高些,我和赫连修去找彪哥,成天遥和祝春留下来守着这个渣男还有小姑娘,白蛇和如是去找找能解决白蛇前世纠葛的那个关键女人。”
“你们去找那个黑社会干什么?”成天遥不解地问道。
朱晨笑了笑说道:“你觉得佛门和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他可是亲口说了他在佛门也有认识的人,佛门和他们可是兄弟呢。”赫连修笑着说道:
“这可能是佛门被糟践得最惨的一次了。”
但是成天遥因为怕他们那里出意外,还是跟着朱晨等人去了。最后是僧人和祝春留下来带小孩。
祝春不满地说道:“你们把我骗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在山里奶孩子啊.?我怎么觉得我被你们坑了?”
“给你个轻松地活还不好吗?”朱晨穿上外出的衣服,收拾包说道:“再说了你不是要考试了吗?这深山老林正好给你搞复习啊。”
谁要在这种地方搞复习啊!祝春话还没说完,其他的人就都散了,就连小姑娘也因为玩累了自己上楼睡觉去了,她的玩具熊也跟着一起上楼。
楼下瞬间就只剩下了祝春和一个她才见过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没有把衣服穿好,赤裸着伤痕累累的背部看着白蛇离开的方向发呆。
外面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的大雪配合着屋子里的火光,祝春觉得自己的期末作业有东西画了,便掏出自己随身的画笔和本子开始打草稿,完全没有意识到僧人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而另一边本来在谈生意的彪哥,忽然看见窗户外面站着的三个人之后,立刻通知所有人警戒,将生意伙伴支开之后,叫朱晨等人上来说话。
他明面上还是一个体面的生意人,名下也是有些小餐馆的,这家店就是他开的,于是在得知朱晨等人还没有吃午饭之后,摆了一桌酒菜说道:“今日三位大驾光临是为了什么事呢?天葬台还要再过几天才会开,我现在也没办法带你们进去。”
“蛇皮有下落了吗?”朱晨开口便问道。菜赫连修看过了,里面都没有加东西,他们可以随便吃。
“在天葬台保管。”彪哥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买走蛇皮的那个人又让蛇皮落进了和尚们的手里。”
怕是真的要开大阵,上一次是翎羽为阵眼,献祭了山鬼和他们的佛门之首。这次可能是要来抓白蛇开阵了。
佛门为什么会突然执着于这些事?朱晨百思不得其解,他可以理解人物质,也能理解人的信仰有杂质,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佛门这样就明显不正常了。
他们应该是三宗里信仰最为要紧的宗门,若是失了这个,他们要如何自处?那么截至目前为止,答案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他们的信仰从根本上被某个人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