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不到时候,不仅是警察不会放他们走,那个现在看上去好像万念俱灰的男人也不会放他们走。
赫连修这时候才借着警察交接任务时候的空挡,和朱晨等人说了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朱晨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里面装着的是个活人,受了化骨散之后死了。
“车上的生命体只有我们三个人,没有别人。”朱晨淡淡说道:“不管那里面装着什么东西,都和我们无关了,那至多也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成天遥有些诧异地看着朱晨。
他们三个人的组合时常有些像混搭一般,因为出身不同,所以思考事情的角度也不同。朱晨算是他和赫连修中和之后的性格,虽然三个人心都不坏,但是赫连修多少还是要心狠一点,成天遥则是有一些很没必要的同情心。
朱晨算是最稳重的那一个了。
所以当他极力想要撇清自己和黑箱子的关系时,成天遥其实有些不解。
不过朱晨的做法是对的,什么都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警察也没有办法,或许是发现了这三个人不能同时审问,所以将三人隔开之后,警察重新问了他们每个人的来历和到西部来的目的。
朱晨和成天遥应付起来并没有困难,只是赫连修总觉得自己被冒犯到,因此极其不配合。
再加上他那种看着就是心里有鬼的架势,他们这一晚又要在之前收监的那个房间里过夜了。
朱晨走进去之后靠在床上开玩笑说道:“我们干脆就在这里住下算了,佛门和他们互不干涉,我们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你干脆直接回去算了,中部才是最安全的。”赫连修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看守还要问东问西的感觉,一度十分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又要听朱晨的话,解决了这件事之后他们才能离开这里。
警察同时也将车主收监了,对他还有待观察,他的车上从夹层中搜索出了一些白色粉末,这东西还要靠鉴定才能分析出成分。
“你到底对那个箱子做什么了啊?”朱晨无奈地对着赫连修说道:“听见成天遥说那辆车来路不明,还要乱动车上的东西?”
不仅乱动,还将那东西搞得已经消散了。赫连修也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给自己辩白道:“我还不是为了我们能够骗过那几个查岗的警察?谁知道正好那个是后他们接到了报案,我有什么办法,事已至此了,你怪我也没用啊!”
“你那个毒到底是针对什么东西管用啊?”以赫连修这么会为自己的错误开脱的人,如果这件事关系不大的话,他从一开始就不会这么紧张。
那个毒肯定是有范围和特定对象的。
“我就是以为,那里面是尸体。”赫连修解释道:“我就倒了不少化骨散进去。”
“那东西是只能融人骨吗?”朱晨声音颤抖地问道,那照着之前那个男人的架势,那个箱子里不会真的装的是活人吧?可是哪有把喜欢的人装进箱子的?
而且那个箱子也不像是用来装人的。
赫连修再次开口道:“你不是说了那个里面不可能是活人吗?当时你都测过了那里面只有我们三个人。”
“但是不排除那时候那个人命垂一线了啊。”朱晨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说道:“如果我判断失误,我们可就背上人命债了。”
“那司机应该也会以为那个人死了,他开车出来的原因就是想把那个人带出去抛尸啊?”成天遥开口说道,这个说法被朱晨认可。毕竟那位车主的反应很大,更像是自己做错了事,而事情却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了转机。
可他死缠烂打的样子胸有成竹,像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犯罪的事情暴露。这就又很让人寻味了。
就在三人还在聊天的时候,那个车主进来了,嘴里一直不干不净地在骂着什么。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被铐在了这里,破口大骂这群警察没用。
不过来得好,赫连修就能用他的读心术知道这个人究竟在之前做了什么了。
于是他聚精会神开始盯着刚进来的那个车主看。
车主是一个干瘦的男人,看上去有些神经质,走在街上会被人害怕地躲开的那种人。眼睛很大,总是紧张地在看什么。
“你总盯着我看什么?”那个男人对着赫连修怒吼道:“你们到底把我的东西弄到哪里去了?”
片刻,赫连修便掌握了这个人的生平,以及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弯起嘴角说道:“你的货没了,也不能怪我们吧?”
这个人是经营着人体买卖的瘾君子。
朱晨的嘴惊讶地呈O形说道:“原来如此,可你就不怕警察查到之后算你违法还是要抓你吗?”
那个男人忽然咳嗽了几声笑了起来:“被警察关起都比被人打死好。”
他只不过是负责这一条交易链中地运输而已,真的要判刑也不会判很重。可若是警察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他就不能不面对来自他上头的人的怒火。
这个人就活不成了。
可是事情并没有随着警方的介入和查案,步入正轨。
有人来保释那个男人了,他害怕地跟了出去。朱晨在他身上贴了一张窃听用的黄符,寻常人看不见这张纸,而且半个小时之后他会自动消失。
中年男子走了出去,来人说道:“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嘛。”
是个小女孩的声音?朱晨的耳朵绝不可能听错,这就是来自一个十五岁以下的小姑娘的声音。这么小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着听下去之后,他还发现这个中年男人很是害怕这个姑娘,面对她的时候表现出的不是那种内疚于他没能按时回家的害怕,而是直面死亡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