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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或死?

宣室殿内少年皇帝听完报告后,便示意那人下去。

“陛下在想什么?“一旁的韩嫣道。

“你看出来了。“少年皇帝看了他一眼道。

“陛下的心思小的哪里能看出来,只是问问若陛下开口说与了小的听,便想着用自己微薄的才智想想是否能帮陛下想个主意来。“韩嫣恭敬的道。

“你啊总是这样谦恭。“少年皇帝听后笑着道。

“只是因为跟前时常有一位杰出的智勇者让我不得不时刻省视自己的渺小。“韩嫣道。

少年皇帝听后爽朗的笑了,随即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看着殿外,开口道:“那小女孩听说也在牢中。”

“陛下那是自然。”韩嫣道。

“她最多只有五六岁吧。“少年皇帝道。

“大概是这个年纪。“韩嫣道。心里思忖着皇帝的用意。

“你说我要是将这小孩留下放在宫中养大可好?”少年皇帝道。见过一面后终归因为还只是个小女孩,立刻便忘了。这回出了这事之后便意外的又想起了那个孩子。五官实在生的极为精巧好看,特别是透着灵气的眉眼,估计长大了必然是个少见的绝色佳人。他要留下这孩子并非荒唐之举,寻常也总有对罪犯的家属中妻女做官奴等不同的惩罚对待。

韩嫣一听便立刻跪下了。

“韩卿何故突然行此大礼?“少年皇帝道。

“陛下上次在长安街遇见了那小女孩后,似乎颇有几分喜欢那小孩。因而小的便斗胆去打听了些那孩子的事。听说这孩子五岁时便已经熟读四书五经,包揽群书。“韩嫣道,”小的认为女子不当太过聪明,特别作为陛下的女人,太过聪明的女人便会萌生无尽的私心。“

少年皇帝一听轻松的笑了道:“没用的男子才怕聪明的女人,我会怕女人太聪明?”

“陛下自然无虑。小的怕的是最毒妇人心这句古话。聪明的女人若有有一颗复仇之心那真是防不胜防啊,陛下。这孩子在普通孩子还在地上打滚的年纪就开始读书了,而她父亲更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医,如今是朝廷要惩罚他们一家。这一家人原本可是非常幸福突然落得如斯田地。这样聪明的孩子定然记得住事他日长大有能力了,难保心中不仇恨朝廷生出邪心。“韩嫣跪地道。

少年皇帝听后点头道,这也是他有些犹豫的原因隧彻底打消了念头。

母女二人关在牢里过了一个多月了,齐璘每天都想着方法让女儿高兴的吃下饭。虽然如此,单这样的糙米饭营养还是不够,原本肉肉的红扑扑脸的女儿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让她看在眼里十分心痛。不过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她收到夫君带给自己的话。简单的:让你受苦了。但是这样一句话就够了,这样一句话就能让她感觉到仿佛他就在自己身边,坚定的对她说:璘儿,让你受苦了。让她充满了力量。

“妁儿,是不是嚼着嚼着就有甜味了?“齐璘对女儿道。

“嗯。”义妁便点头便嚼着嘴里不变的干硬的糙米饭道。她数着日子过去了这么多天,这些天她心中多少有点明白这好像并不是锻炼这样简单的事。她看到过好些一身伤流着血表情特别凄苦的人,又看到像疯子那样蓬头垢面的人。更听了很多次被抓出去的人脸上出现她从来没见的惊恐的表情喊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命!这些都映入她的双眼,灌入她的双耳之中,让她感到害怕,觉得这里越来越恐怖。

“咳咳咳…….”因为嘴巴,喉咙里都很干,这会糙米饭突然卡在喉咙下不去。

“妁儿!”齐璘一见,着急的忙拍着女儿的后背。另一只手忙端起装水的碗。

“好孩子,来喝点水!“齐璘忙道。

小义妁忙张嘴喝水。因为又渴又呛喝得很急,不小心让水呛了。越发咳了起来了,眼泪都出来。齐璘看着小脸涨的通红,被咽又被呛的咳着的孩子,心痛极了。齐璘想到自己小时候根本就没有吃过一点苦,妁儿才六岁都还没有七岁啊却要受这样的苦,心里深深的觉得自己不是个好母亲对不起两个孩子。

“妁儿,要慢点吃,慢点咽就不会咽着了,知道吗?”齐璘心疼的拍着爱女的背,另一只手放下碗,伸手去擦女儿脸上咳出来的泪水。

却呛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下来。小义妁一时心里难过委屈极了,憋了这些天终于忍不住眼泪出来了。因为心里难过所以也吃不下饭了,于是便自个背对着母亲侧身躺下,她伸出小肉手压着眼睛,因为想要阻止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因为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哭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看了那些人后,她觉自己必须要乖乖的,很听话,更不能哭。

齐璘站起身走到女儿对面。

“好孩子,呛的这样难受吗,阿母好好抱抱就不会难受了。“齐璘道,边伸手把女儿抱起来。

“阿母,妁儿不难受。“看着一些人一些事她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明白的事。这里虽然很艰苦但是阿母在,而且她心中最尊敬喜欢的武丁就是很能吃苦的人,所以她告诉自己不能随便难过要像武丁那样坚强。

“真的不难受?”齐璘抱着女儿问道。

“不难受。”义妁点头道。齐璘看着女儿可爱的小脸,伸手将女儿压着眼睛的小手拉开。

“妁儿,没洗的手不能碰眼睛,不然眼睛可会痛的。”齐璘道,孩子听后点头。齐璘到了碗中的水给女儿囫囵洗了个脸。洗干净了脸之后,孩子对母亲道:

“阿母,我想要见阿翁和举父。”

“妁儿,我们会见到你阿翁与举父的。“齐璘

“什么时候?”孩子忙问道。

“很快的,妁儿。”齐璘笑着道。她知道义大哥与太后交谈过了,想来宫中对自己一家的裁决差不多应当有个结论了。义大哥一定会想到办法一家团聚的,齐璘这样坚信着。她有想到过自己的父母,他们也许可以想办法,她想着就算妁儿一个也好,能活着。却又怕朝廷得知自己与父母及妹妹玉雪一家的关系,这件事闹的这样大反倒又连累了他们也遭难那更可怕了,因而便立刻打消了念头。若真是这样的命运,他们一家也只得认了命,至少他们一起过了好几年无与伦比的快乐日子这样也够了的。

齐璘知道了孩子不愿意去解手的事,便想着法哄着孩子去了。一直憋着不去解手对身体可不好。小义妁虽然聪明但终归只是六岁多的孩童,所以被齐璘一逗一哄便乖乖去了。

投毒风波的牵连,从此开始彻底改变了义正他们一家的命运,更是改变了幼年义妁一生的命运轨迹。而他们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另一位家人:举父。

且说投毒案一发,当时受牵连众人被杀的杀,发配的发配,鲜有活口。义正因为在民间威望颇高,其一家人被捕入狱的消息一经传开民众立刻骚乱起来。有真心想为他们一家请命的,也有人多凑热闹的,自然更少不了曾经受了义正怠慢而怀恨在心落井下石之人。这件事因梧桐斋主人被捕而闹得异常激烈,持续发酵,甚至还发生了示威游行!让皇宫里的人十分头疼。有人献计谋出兵抓捕喊冤闹事之人,一出兵便二话不说的将闹事之人全部抓捕威吓,危及到自身性命安全民众害怕了便一定能安静的闭嘴了。民众闹事的事完全出乎义正的意料之外,在狱中听狱卒告知长安城发生的事心里一点不好受。隔天狱卒说有个叫小林的求见一面。原本谁也不会见的义正竟然愿意见他。

“老爷,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帮到老爷?“小林一看到义正便跪下了道。

“伤是怎么弄的?“义正看了他道。入狱第二天他便立刻让信任的朝中人带话给太皇太后。这次虽然惊险但凭自己身上的一样东西与先皇的话至少能保住妻女的性命。他也知道正因为那句话,太皇太后在自己被带走时说了收监侯旨。

“老爷,还管什么伤啊。“小林道,人要知恩图报他受了老爷无数大恩,虽然不想惹麻烦但恩人有难躲着不帮忙都不算人了。那伤便是在逃开逮捕时弄的。“老爷,我该怎样做才能帮到老爷。“小林道。

“不要操闲心,回去照顾好自己的家人过自己的日子。“义正道。

“老爷,那样我便猪狗不如了。”跪在地上的小林道。

“想帮我?”义正道。

“老爷,大家都想。”小林道。

“你们能做什么?”义正道。

“多说了他们便明白老爷您是被冤枉了。”小林道。

义正抬眼看了他,随即道:“你们只不过让自己被抓受伤,谁让你们那样做了?!”

“老爷……”小林不知道说什么,确实他们这些老百姓除了请命根本没有其他任何方法。他们不明白连他们都能立刻想明白的事为何皇宫里那些聪明的人却想不明白了。那些受过义正帮助的人,虽然义正为人冷淡寡言语,但是人心是肉长的,这些年了他们心里早都明白了神医义正是个真正为百姓的好人。他谁的病也敢治谁也敢救,更从来不会因为高贵的人而怠慢丢下他们寻常百姓。他们知道在这样一个传奇的人眼中他们却与那些有身份的人同样受到尊重重视。这个人是在老百姓家中有人染恶疾时不用砸锅卖铁甚至送女儿送做人情,只消一句话便会来帮你带给人希望的人。

“那些人出来后,你告诉他们不要再做傻事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义正道。

“可是老爷您……”

“我的事你们管不了。”义正道。

“老爷,不一定管不了,我们或许还是能帮到忙的,不是说众志成城。”小林道。

“众志成城死了多少人你们可知?相互扶持是好事但不要无谓的招惹麻烦。”,又道:“听着,这不是你们能管的事。为这件事死去的人已经够多了,你们还想要洒更多血过去?”

“老爷那该怎么办?您与夫人,妁儿小姐都不该受这样的罪。“小林道。

“冥冥中自有定数。“义正道。

“不要再做傻事害了自己又给背后自己的家庭带去无尽的痛苦。“义正道,“去吧,也算是我托付你的事了。”

小林无可奈何的出去了,他一边想要争取帮老爷一家另一方面也担心着家中的一家老小。虽然妻子芳巧点头,但是两人心中还是都害怕的。抗议的声音因而消停了。

那些想要除掉义正这个不定因素的人很快又发现义正仍然不好处理。因为他身上还有先皇景帝念及其多年赠医施药对医草药在民间的传播发展之贡献而曾赐予过他橙色玉虎。见此物如今先皇,谁人都不得轻易斩杀。介于此在被抓的其他人都陆续被处死的实况下,义正一家到如今了还只是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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