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姐走过去张开双手抱住她安抚紫珍。她说:“好姊妹!我知道你内心痛苦,看见你受尽委屈受人欺负和折磨!我……心里面滴血的感觉,可又很无助撕心裂肺啊……我就不信女人天意注定生来就是男人的附庸品……女人应该是男人世界的统治者不由分说……这是由来巳久的神职使命这是神明的旨意啊!”紫珍不想听她那些蛊惑人心的叵测之言,那样会动摇她的心志,让她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她摇摇头回道:“不!不要我没有你想的那样高贵。花姐,我抱定一个信念,只要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会看到自己的希望!我相信这也是……神明的旨意!是的造物者最大的败笔,就是要毁灭一个人的时候,使他疯狂到底无比的疯狂!花姐你应该相信这个世界上,冥冥之中本来无神无物,相信只有报应是千真万确有存在,确实存在于……每个人的心窝里,每个人都有的,绝对是一起……迟早会发生的事!天眼天眼……并没有瞎掉!”紫珍声泪俱下怆然未巳。
花仪的一番苦心经营终于看到了希望的前景。她的欲望和渴求在紫珍怆然泪下之际,增加了不少绚丽的色彩而欣慰!她狭隘的断定女人的心肠除了被情爱所感化弱化之外,最大的灾难就是无法彻底征服男人!似乎她是一个明知故犯的人彻彻底底一个理想主义者!尽管她知道这样的人将来会有更大的危险,时刻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颤颤巍巍。但是,花仪始终认定一个颠不可破的道理;只要攫取的利益足够予以弥补人为造成的缺憾,人生苦短何谓不是一分耀眼的光彩呢?
紫珍稍安一点情绪后显得人也活泼起来。突然间想起乔子段昏迷不醒之际,浑浑噩噩中发出的那一句呓语。便顺口问花仪:“花姐你在外面结交人广,人脉不错,你认识一个叫黑狗的人吗?”花大姐恍惚然。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啥心思,太深奥揣测不了。她问道:“紫珍姊妹,你说的……是哪个黑狗啊?”确实这样无名无姓的绰号人称,全世界凑在一起绝对不少,足够可以建立一个王国的人数并不耸人听闻。
紫珍只好丢弃幼稚的那些想法,她无法对乔子段的梦呓之言进行剖析精准。这些无厘头的语言让她琢磨不透,亦然伤不起自己的精神。她说:“不知道怎样呢这段时间好像神经衰弱……老控制不了自己……真的我老是挂念他说的那个人……花姐,子段曾经不省人事的时候喋喋不休的……一段梦呓让我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好无奈好痛苦!对的就是梦呓里说的黑狗!没错他是这样喊着黑狗!黑狗,黑狗,黑狗……不停的呐喊给人的感觉……很悲伤!”花仪恍然大悟原因紫珍仅仅是为了他一句梦话而愁眉不展这何苦啊?花仪把话题岔开道:“那一夜他像不像一个……”紫珍觉得花姐这句话,问的有点酸溜溜的感觉,悟性空前的知趣横生,便故意攒几下头颅咬牙切齿呢!让她慢慢去琢磨消耗其妖魔的魂魄,直至心死为止悔恨交加吧!
苗姑釆了药材回来。进门看见乔子段一脸恍惚神情,坐在院落的石坎上走心思。便问:“子段想什么啊?你那样魂不守舍,让人瞧着好可怕呢!”
乔子段强颜一欢。回道:“哦我在想徒儿黑狗!”他抬帘望去目光匆匆,似乎在躲避什么。苗姑挨近乔子段蹲下身子瞅他。此时,乔子段的眼角闪出一粒泪花。苗姑趁机拭去他的眼泪道:“是不是离开黑云坑时发生的事吧!”他低目不语。苗姑坐在其旁边说:“难怪你报仇心切!别想了逃离那个黑云峰坑头的人,过去闻所未闻现在一样……闻所未闻,恐怕将来依旧闻所未闻。喂你是……最不可思议的幸运儿!”乔子段不敢回忆那段经历九死一生场面太残忍了。
且说黑狗等了老半天看不到绳索有丝毫的动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徬徨与紧张。于是下意识把师傅拽着的那根绳索慢慢往回收拢。那时候他太紧张的缘故吧,体验不出手感上稀稀拉拉毫无拽住的那种紧绷劲儿。最后他发现苗头不对,绳索的那一头师傅根本没握在手上。一时慌乱迭出不知所措把绳索丢了下去。
溶洞的地下河正处于汛期,坑道里水流时涨时落,不经意间漫过了黑狗的臀部。他的意识瞬间被刚才的发觉击垮了懵懵懂懂,不知道怎样自行去处置。尤其是师傅离开前的嘱咐,无论出现的结果怎样,那一头师傅要是泅渡不成功,没给他确切的信息情况之下,千万不要鲁莽行事,立即回到大师兄雄儿那里去等待机会。黑狗当时答应过他,雄儿和蛋蛋可以作证。如今这个问题摆在黑狗的面前,遵守师傅的嘱托,他应该义无反顾地回到坑头去,告诉雄儿和蛋蛋还有柳大侠,师傅最后湍流泅渡时失败命丧黄泉路。明年的今天记住师傅的祭日呜呼!然而黑狗回程的路上,他绝不相信师傅会这么轻易命丧黄道,他想师傅潜水时一定不会顺着绳索走道。否则这么大的湍流水道不等于瞎摆着吗?黑狗以前潜水过湍急的水滩,人在水底下压根儿抓不住任何固定的锚泊物,水压裹着人迅速奔走,根本没有办法依靠牵引东西来控制自己。因此黑狗怀疑师傅拽不住绳索是真实的。但是师傅一定潜水泅渡成功,巳经到达坑道出口的地方坚信不疑。不过师傅的嘱咐之言,始终萦绕于他的耳畔儿。徒儿抗命罪该万死,这咒语般的教诲让黑狗深陷维难之中。他到达与师傅最后一次烤火取暖的地点,哪儿的篝火残焰未熄。黑狗无精打采走了进去,添了一些剩余的木炭和潮湿的木头,解下背上的包裹心灰意冷坐了下来。
黑狗看一眼身边的包袱,打开来取出一个窝窝头啃起来。一旦想起这包食物全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师傅在那一头饿肚子的时候,他忍不住哭泣了热泪滚滚。他哭道:“师傅你是不是骗我啊!这样叫我黑狗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啊?师傅师傅!黑狗苦命啊!”他边啃窝窝头吃着边自格儿哭诉。这一天黑狗跟着师傅一道快马加鞭,一路走来马不停蹄确实很辛苦很累。一会儿黑狗坐在火堆旁边烤火,一旦身上暖和了竟然昏昏欲睡。不会儿的功夫,他靠在石块上睡着了。直至火堆上的柴火烧尽了,洞穴里阴森湿冷的空气冻醒了他,黑狗才发觉自己还躲在这儿没离开。刚才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师傅喊他,双掌作成的喇叭口放在嘴上大声的呼唤!可是黑狗觉得自己就在水里面,看见师傅的身子和喊人的动作,就是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急人就苏醒了。趁着火堆的余烬那点星火,黑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呢,反正肚子很饿,人倒是轻松多了不再那么疲倦。他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两个窝窝头,点燃一支火把边啃边走往那个缺口的石壁去。此刻,黑狗巳经下定决心毅然决然要追随师傅的足迹,往黑云峰坑头最后一条出口的水道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