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段马不停蹄启动破阵计划,立即要求姑妈着手给自己速办,如下几件重要之事十万火急;置一块两米多高的木质匾额牌子,两条香烟二十斤糖果,两串五米加长的鞭炮。此话一落地,姑妈和苗姑听了,忍不住一阵吃笑不止!如此大城市里出来的仙人样后生,咱还是头一遭开眼界见闻过,就凭这几件东西去糊弄门口的那些刁民,这年青人可神啊要变什么戏儿法啊?然而,她们也不好当面戳穿乔子段什么不是,见招拆招就是觉得他任性就由着他去闯呗!反正这一点儿小破费东西,不算是什么花销浪费的事儿呢,对云霄峰的费用支出而言,可谓是九牛一毛啥个事儿没有啊!姑妈嘟嘟囔囔一边希罕呢。苗姑捂住发烫烫的脸儿忍俊不禁,笑出了小瓣膜的泪花正在拭目。旁边站着的伺女低首,坠帘看着自己胸前的那几颗扭扣,暗暗之中憋着笑;她心里不断的想呀想呀想呢,这傻小子挺会过紧日子啊!不过可惜有一点儿让她扫兴喽,就是这人太抠门儿。
姑妈笑嘻嘻道:“年轻人我这儿可没有那些高级的奶糖呐,就是普普通通的糖果供应,不会影响你做大事儿吧!”她有点故意挤兑他一下的语气。
乔子段立马声明道:“姑妈我从来不敢沾边那些甜食,我的牙齿不怎么管用。不过这是‘城市套路’的一个不可缺少的小道具而已,嘿嘿没这玩艺儿不显示出喜庆的气氛!我想讨个人气需要给个甜点什么捧个气场划算嘛!放心吧用不完我自动上缴。”乔子段没有私心的那会事儿,自然说话就特别接地气,他也不去计较姑妈问的话儿有没有挪揄自己的嫌疑。反正现在心情特爽酷毙了,什么话听起来挺有那个风趣的味儿呢!
苗姑道:“子段姑妈的意思不是怕你吃……怕你瞧不上我们这里的糖果不好嘛!所以提前告诉你……子段你需要什么就大胆的开口说吧。哪云霄峰虽然说不是富裕的地方。可是该花的钱绝对不会吝啬,跟你去计较多少你说吧!”乔子段耸耸肩膀摊一下双手苦笑了!
姑妈一睹随即向伺女发话,按乔子段的要求一件不能落位,立马给他置办越快越好。此时姑妈还不放心,生怕这中途会出什么乱子,云霄峰至少得做一手防备,以防万一饥民有情绪砸了场子不至于失控。于是姑妈在伺女耳边吩咐她,速速把半山石窟的人马也召回听令,一旦出事有人手在背后压阵,不至于慌张而丢了云霄峰的大脸面。
一会儿侍女跑进来向姑妈汇报,所有的物件都备齐了,什么时候使用立即可取。姑妈点点头不语。她转睛看着乔子段那意思是说姑妈做事从来不会含糊其辞,想做什么那绝对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雷厉风行。
乔子段忽然顿悟自己也不是啥事都用的棒锤;有用的时候锤一下,没用的时节就搁在大门边旮旯闲着。他说:“姑妈先把木头匾额牌子拿进来吧,我得写几个字在上头显示显示,明天上午抬出去挂起来,就是一块响当当的招牌呐!”姑妈依他说的办,立刻叫人去把牌子抬进来给乔子段。
乔子段正撸起袖子,这一上来他就不想谦逊。牌子上面的字觉得自己捉刀开个好彩头,比什么赏赐更加过瘾呢!于是砚台端上,他提笔蘸墨楷书如下:“云霄峰姑妈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的字样出来。写好了圆滚滚的毛笔往哪一搁,他的掌心渗出一把汗渍儿,瞧瞧左右没什么东西可擦拭,只好往身上的衣服一抹省事儿。不过他这一手楷书写的大气,棱角分明,且有入木三分之遒劲,笔画丰腴洒脱令人赏心悦目。
姑妈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苗姑的搀扶下走近一看大惊喜啊!这年青人的毛笔字可不赖,啧啧称赞心里大悦!因为她年青的时候就是用这毛笔练习写字,自然有墨宝的亲切感,知道他这字体的功底蕴藉不浅薄。她说:“年轻人怎么喜欢用起姑妈的牌子啊这楷书……很了不起啊!字迹遒劲够上大书法家的气派喽我喜欢。”姑妈竖起大拇指夸他。
子段回:“姑妈的声誉好,就是云霄峰的老牌子不倒,本人借借光啊!其实我有一个寓意是,希望姑妈的精神长青!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哈哈预祝姑妈越活越年轻!”姑妈一听乐掉了下巴直不起腰杆子呢满怀欢喜。
翌日天运助道。乔子段的开场彩头鸿运高照!云霄峰好几天是阴霾的天色毫无生气。唯独今天一大早晴空万里曙光普照。接着,独木桥边锣鼓喧天炮仗齐鸣响彻了半壁山峦。姣儿和小布点青儿俩人庄严的护着挂起大红布的木牌子,缓缓走过桥板在一块坪地中央站住。此时坪地的周围巳是人山人海,这么大的震动饥民们早就望风而动倾巢而出人声鼎沸。
乔子段一手持铜锣一手拿棒锤,使劲的敲打蛮有节奏,铜锣哐哐嘀哐哐哐哐啷当哐……密集般的响声不绝于耳,从那独木桥跨过直至到了坪地的牌子前停止,一路上可吸人眼球啊!然而让他觉得一见而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或者是他少见多怪吧!那时候坪地上巳经挤满了人群,吱吱喳喳嘈杂不堪。不过,转眼之间这人群竟然慢慢变成了七条人龙呀,显然很有秩序似乎有种组织的影响力,在其中无形的发挥着作用。长形人队的最前面却放着一张藤椅空着在哪,令人遐想翩翩;一会儿从人群中走出来七个人,一看个个就是土鳖孙的村霸模样,浪里浪气的没一个正经的作派,坐哪充当老子天下第一大爷们,这让乔子段看到了很不舒服很郁闷。
苗姑生怕乔子段一时疏忽大意,防人之心稍作懈怠而不测,竟然跟在他的背后当起了他的贴身保镖寸步不离。
乔子段低道:“苗姑这坐在前面藤椅上的七个人,到底是什么货色啊?”
青儿耳尖立马回道:“乔师傅他们是带队的头人,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其实肚子里全是草包货,别怕他们得逞后那个嚣张劲儿。哼师太要是一声令下,我的神鞭立马抽他们满地找牙,看他们还敢不敢嘴怂呢!”乔子段朝青儿呲牙咧嘴,这小姑娘太可爱仗义执言。苗姑说:“子段小布点青儿说的对,他们依靠黑云坑的势力……仗势欺人呗就应该给点颜色……挫挫这些人的锐气让他们原形毕露,狗仗人势的东西吃里扒外恶心死了!”他听听便是。这时候乔子段往前走几步,苗姑随即紧跟其后;他觉得女人跟在后面别扭死了,像个监督他赶集市花大钱的婆娘又不好意思赶她离开。恰巧木桥那边锣鼓喧天,吵得这边震天价的响亮,他要是讲话这人群谁还能听到他的大嗓门声音吗?乔子段灵机一动在苗姑的耳边一阵吩咐,她转身走了。
乔子段边走边使劲哐哐哐敲打铜锣在坪地上转了一圈。停下来看一看这七条人龙长队,顶多加起来不到两百余人,就这个不咋滴的光景,唐唐一个小人国的国母竟然吓得屁滚尿流,被他们彻底镇住了动弹不得。此时他心里想啊,看来到云霄峰姑妈这边借帮人马使用使用,踏平黑云坑的愿望巳成泡影,陡然是一场空欢喜喽!霎时间木桥边的锣鼓刚停,整个坪地上鸦雀无声静的出奇。可是乔子段的思绪给打乱了。他莫名其妙的敲打铜锣又走了老路一大圈。突然间乔子段的锣声歇了,指着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小孩问:“小兄弟你知道我今天要干些什么?讲对头了有奖励,香烟糖果随你吃有没有兴趣啊?”这孩子胆子小说话囫囵囫囵,乔子段敲了一下铜锣哐啷一响大声问他。小孩子嘛怯场嬉皮笑脸躲开了,难得碰上一回神经病人不给他作孽的机会,把乔子段气的心里倒出来的苦水比装出来的满脸堆笑更瞒呢!旁边一个小鬼胆子忒大喊道:“变魔术就卖狗皮膏药骗人!”乔子段装出一容不可诋毁的俨然,棒锤指着他严厉一吼喊他出来。嘿!这小鬼真厉害啥也不怕他,大方阔步走出来问道:“这一面铜锣一只棒锤子,敲着满场地乱跑费这个劲儿不变魔术,就是卖狗皮膏药忽悠人这把戏……谁不知道嘛大家说对不对啊?”人群中有人鼓掌有人高声喊对热闹非凡,男的女的开始骚动起来。乔子段以前学过一两手小魔术,空手变出香烟和糖果的技巧会一点,其它的变法就崩塌了只能蒙人蒙那两下子,多一点儿就出洋相栽倒了。乔子段故作惊讶大声问大家,这小鬼的话算不算数大伙们沉寂了。此时乔子段要是不及时扭转和哄托起这冷清的场面,说不定这些人就要散伙离去,并不是说谁会砸谁的场子没戏变了。要论不得力实在是乔子段三教九流的那些辞令不过关,没吸引住人的眼球,俏皮话儿太怂太次太差劲,场面气氛始终鼓动不起来他人急啊!毕竟一个人肚子里想的很美好,口头上一经过表达,却是一派呜呼毙命大有人在外强中干呗!
乔子段把铜锣和棒锤交给小鬼替自己拿着,摸个哨子叼着双手张开十个手指头,叫小鬼看准了瞅对了,看清楚手里没东西啊,别闪眼别闪眼一二三走嘞变,嘴里嘟的一声哨子响!眨眼间果然乔子段的右手变出来一根香烟。反过来又是一声哨子响,左手则变成一颗糖果全交给那小鬼了。随后乔子段问站在后面的人看的见吗没人回话;乔子段又问站在后面的人想不想抽烟吃糖果啊?全场立刻回声爆棚。此时后面的人拼命往前赶围成一个大大的人圈。乔子段一睹心里面偷着乐呵呵呢!
乔子段敲一下铜锣哐当一声,高喊为什么不围着他要烟要糖果吃呢?此时后面的人巳经拼命往前挤过来。有人告诉他以为今天是排队领食物,大家就自觉按着顺序站队哪里知道是瞧这等傻乐事儿?顷刻之间大伙们全都围上了,反正也没啥紧事儿,瞅着瞅着心里不生烦啊!乔子段一看场面可控了,铜锣一敲给大家先分烟分糖果吃吧,让他们尝尝付出劳动的果实有收获天经地义,觉得有个甜蜜的念想滋养着人心是正当。于是侍女们前去送烟送糖送吃的忙的不亦乐乎。
稍后乔子段故技重演;又是敲打铜锣顺着人群围拢的大圆圈阵容,走了一个大来回。其间他嘴里振振有词花言巧语,那些三教九流拜把子客套话,甚至于浪闯江湖讨碗饭吃的丐帮辞令,只要书本上看到了想的起来的所有言辞搜肠刮肚,俨然不客气给它搬了出来显摆显摆;什么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什么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气场……乱七八糟对题不对题无所谓,苗姑说的文诌诌只要有逗相和趣味,溜个口弯儿也行啊,大伙们听了开心甭管它合不合乎逻辑关系,用上去就是胆大包天,秒杀变成好汉不穷词靓仔呢!他想反正这帮人不一定听得懂,好比一部作品看了以后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绝对有人夸赞它是一篇好文字对吧。现如今关键是让大家嘴里的甜味入了心底,美滋滋的感觉倍儿爽,这城市套路就好安心上路走起了,一场即将如愿的空手套白狼开始。
他问大伙们道:“这糖果甜不甜?”人群里齐喊甜蜜乐的大家笑颜逐开,哈哈笑个不停。乔子段又问道:“比这更甜的果实你们想不想尝口吗?”大家一听蒙了。可是嘴巴里的甜香味那可是真的入胃啊,如果有这个口福谁会不要呢?那不是孬子也是个大傻逼。于是人群里又发出不同的声音,有人举着双手高喊要要要,有人则疑心病迭出吱吱呀呀,认识态度不统一呢。乔子段趁机铜锣哐啷一声,扯开大嗓门故意护着耳朵的样儿,要仔细听他们的回答。喊道:“大家想不想尝尝?”此时群情高亢,这甜蜜入喉入心的甜头尝到了,更甜蜜的诱惑自然更有吸引力便齐声高呼想尝尝。
乔子段铜锣哐啷一声,转个后背手中的棒锤朝空中一挥,大喊一声:“青儿开始揭幕!”
青儿仰首挺胸往前一步,转过身子双手拽住大红布轻轻一拉。顿时木牌上几个黑亮亮的大字在曙光的衬托下闪闪耀眼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