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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159,明明白白谁的心

苗姑早餐就绪完便匆匆出去。两个多小时后回来手里捧着一堆小木枝。周围是白雪皑皑的银装世界,可见这里的草木生长期十分缓慢。尤其冰雪覆盖的地方更是寸草不长。她的这些小木棍收集过来,还是找遍峡谷的绿洲地勉强凑够搭一把雪橇。

苗姑搭好一个架子。接着把帐篷收起来叠加成垫子,放在小木枝拼接的架子上给乔子段做一个安身之处。待她捆绑好背包站立起来拍一下双手,转身对着他说:“好了现在可以出发啦!子段刚才找木枝耽误了不少时辰。今天要到达森林里恐怕会很晚很晚。你要坚强一点杠下去好吗?”苗姑看他的脸色并不好便安慰他一下!乔子段呆呆的眼神呈现一张懵懂的脸儿。的确他还没脱离缺氧状态的肆虐与折磨,大脑里的所有神经元结构仿佛被谁打乱了似的乱成一团麻。理不清爽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像似一个刚刚犯上痴呆症的病患者那样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印记难以忘怀。

苗姑吆喝了一声走起喽!乔子段坐在帐篷叠加的垫子上,双手抱着那只装满食品的背包,背对着苗姑的后背一声不吭;那两只眼睛却牢牢地盯住雪橇后,走过的一路上留下来的冰疙瘩痕迹,由近至远直至望不到雪迹的边缘为止,一下子模糊于自己的视界里变成一道永恒的记忆!这里的紫外线照射很强肌肤表层的感觉特别敏锐。不过乔子段一阵曝晒之后,淌了一点儿汗渍反而觉得浑身轻松一点。那时候他看看自己手背上泛起浅浅的一层古铜色,表现出有些小小的希冀并不会给他增加心里压力!苗姑突然停下来。她慢慢抬着脚下的雪橇板走到乔子段这边来。摘下面罩镜道:“子段感觉怎么还行吗?”她擦了一把汗。乔子段窥见她的脸色扑红扑红的,很细嫩好像血水凝聚成的色彩让人一睹心生怜恤!他攒下首告诉她自己会克服的。此时苗姑从衣襟怀里取出那瓶自制的药水,递给乔子段说:“吸几口吧马上要下山坡了。子段这段山坡下去……速度会很快很快……如果觉得头晕的话就闭上眼睛别去看外面的景色……行吗?”他巳经闭上眼睛点点头。苗姑瞅瞅他那股熊样儿撇下嘴觉得乔子段的模样太爱笑。不过她还是忍住了。随后苗姑推着雪橇缓缓走下陡坡去。

一会儿随着雪橇的惯性作用力使然;它的磨擦力逐渐减少的时候。而山坡越来越陡峭其加速度推力的进一步自然饱和,惯性下力量的增加。一时间苗姑驾驭的雪橇无形之中,变成一头无敌的雪域铁牛锐不可挡势如破竹,从冰面上瞬间犁出一道冰渣飞溅的雪花栈道,其状之纷呈别样如繁花似锦簇簇拥拥漫天飘洒缤纷夺目。此时的雪域上远远望去乔子段乘坐的雪橇,宛若一匹桀骜不驯的脱缰野马驰骋疆场。刹那间雪橇的极限滑行进入了疯狂无比的状况,像支满弓于弦上的飞箭射出,一个俯冲接连一个俯冲的前行飞跃,直往雪山坡底那片郁郁葱葱的绿地奔驰而去……

乔子段睁开眼睛呈现于面前的是一串串颠簸离奇的景象使人眩晕!他不得不乖乖重新闭眼让时间随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一起滴答滴答地嚣张吧!终于在一片凉爽的空地上,雪橇戛然停了下来。

乔子段微微睁眼。此时他看到四周铺满的绿草地一望无际,绿茵随着自己的眼界扩张一下子纾展到蓝天的边缘,欲与苍穹同轴同圆;蓦然回首一个无垠的绿色世界,悄然在他的心地里诞生!他长长的舒一口气把胸口的郁气吐出来,感觉身体上的骨骼架子,冥冥之中仿佛重新拼装了起来朝气蓬勃气象万新。

苗姑笔挺笔挺的站在他的面前,头上套着面罩镜,双手紧紧抓住雪橇的舵杆,一句话没有出口,愣大神一般杵在哪,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一方情志懵懵懂懂。直至乔子段松开双手从帐篷叠加的垫子上慢慢起来的时候她才恢复神志。

苗姑摘下面罩道:“好了到了高原地带,确定离开了缺氧区啦!”她的表情略显恍惚之色。眉宇间仍然锁着一团愁云些许惊慌失措挂在脸上。

乔子段顿觉呼吸通畅,心搏一下子平复如初,心悸顷刻消失人自然精神有所起色!他翕动一下双唇疼痛感告诉他尽可能悠着点!无奈他朝苗姑威一威脸庞,眨一眨眼睛,摊一摊双手,那是幸福的一种无声的宣示!苗姑彻底醒悟过来,她艰难的挪了一两个脚步,忍着喜悦的泪花奔放,扑倒在乔子段的怀里轻轻闭上眼睛;那时候不管泪水再怎么流,毅然决然去享受那一刻美好的而充满着神奇的幸福感!

乔子段被她扑上来的举动震撼了!他的臂弯由不得自主的拥抱她……

云霄峰的大銮殿溶洞里灯火昏暗。姑妈站在大殿走廊上整整过去一天了。这里看不见西域太阳落山的红霞,全凭森林上空那些雾瘴云团的灰暗程度,来判断早晚的时间段在哪,只要是那些云层厚重了浓稠了,天色逐渐黯淡无光了黑夜就算临近。云霄峰的炊烟此时此刻,才发现比森林上空的那些云团更加袅绕,更加添乱似的堵上了一道白色的云幕!

姑妈的伺从端来晚饭。她回头瞥一目实在没有食欲,便甩一甩手杖示意她拿走不见不烦啊!不过她仍然没忘记昨天的那句吩咐之言重复叮嘱;伺女常常要反复告诉她,厨房里二十四小时不会熄火,只要苗姑娘到了五分钟内准时上菜,不会耽搁应酬客人显然姑妈的老年痴呆症严重。这时候姑妈的整个心境才见得平静下来。说实话她是担心见不到苗姑,并不是担心她饿着肚子回来;这是姑妈要作的一个由头,只有这样的噱头制造出来,她的心里寄托的那点希望才会觉得牢靠不会丢失掉。她自言自语道:“你们知道吗我一辈子叱咤风云过来!年轻的时候所向披靡!这方圆八百里地方谁敢对我有半点不敬想必尚未逢生出世呐!没想到暮年之际败的这么悲惨啊!当初大金刚就提醒过我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大金刚我的心肝宝贝啊你在哪儿啊?我很想你……”姑妈突然间意气大发血压顿然飙升,一时间头昏脑胀痛苦不堪啊!

姑妈的内心呼唤与千里之外囚徒一般困于峡谷中的雪山飞狐,似乎心有灵犀相通的人一样,彼此冥冥之中的灵感仿佛又一次剧烈的碰撞!雪山飞狐这几个晚上做梦特别多,梦见的人不是别人,也不是他心头上最为爱恨交织的阿花奶妈,恰恰是云霄峰的那个心爱女人!

昨天天气晴朗。黑狗背他去温泉洗澡的时候,一个抬头看见峡谷上空有一道横跨的绳索,细如毛发在毒日光照耀底下特别醒目。从此雪山飞狐更加判断云霄峰的劫难与日俱增,颓败巳然不可挽回昔日的盛世!现如今的他却爱莫能助难免一番痛心。黑狗坐在洞口削着一根根木料的树皮非常用心。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准备一副可以背在肩上的座椅,一架捕鱼的水闸机,林林总总一丝不苟。可是洞内师傅的唉声叹气,他听的一清两楚。也许是雪山飞狐无意间的叹息,自己倒是随性而发,聊表寸心并没有大的感觉。然而黑狗背后的那个酸楚体验与这剜心般的知性,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述师傅的痛苦之情!

黑狗叹气问:“师傅是不是下午看到那根绳索,你突然觉得自己那些牵挂的事儿当真是发生了吗?要不然这几天……你不会那样痛苦嘛!徒儿看到你这样子……做什么事都没心思好难过好难过!”他忍不下去了向师傅提出抗议。

雪山飞狐知道徒儿的心地善良,他爱惜师傅的身体不应该那般去自己折磨自己;只要用心去做点实际的行动,那怕是救不了姑妈的命,替她祈福也行何必苦苦逼自己消沉于怨念之中呢?当然雪山飞狐与黑狗的经历大大不同,年龄段造成俩人隔代的想法也不一样,表达的方式更加春秋有别。毕竟彼此年龄上的代沟巳经形成一种固态的思维,谁也无法去改变谁啊!诚然这是师徒之间的心理鸿沟姑且不谈。可是雪山飞狐不愿意离开峡湾的真实性与意图十分不明朗,近乎于是一个糟老头的矫情之作;即便是如黑狗所言,要背着师傅走出峡谷地,一个月不成花两个月的时间,甚至于一年半载的想法都有,相信总有一天会走出来这是一个希望很大的现实版行动。然而雪山飞狐偏偏不喜欢,这到底是什么缘故或者说有什么难言之隐戳心,让他无法面对以后的人生再做一次无奈的痛苦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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