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好赌成性的王三石的声音。
“滚,老子没钱,还欠了宗门十两银子了。你爱滚哪滚哪!”王三石还未开口,黄平安已经知道他过来要干什么,干脆先把话给挑明了,断了他的后路。
“平安哥,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了。你不救我,我,我可就要被要给打死了。”王三石冲进黄平安屋子,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样子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滚,上次给你的十两银子还不到一个月,现在又过来找我。你以为我是开钱庄的?”黄平安一脚踹开王三石,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可我也是想着用上次那十两银子来翻本,谁知道,谁知道他们居然联合起来,把我的那十两银子都给骗了。还,还逼上欠下了一百两银子!”王三石哭哭啼啼地说道。
“什么?一百两银子?你有没有脑子啊?一百两银子,差不多是我们十年的工钱啊!你给我滚,砍死我也不会救你!”黄平安也是怒了。之前十两银子忍忍,一年也就过去了,可现在,这王三石居然欠下了百两银子,这对他们这些杂役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数字了。
“王三石,你别以为跑来这里我们就找不到你。你赶紧出来!”
一把粗重的声音在屋外叫嚷起来。
“你他妈的有没有搞错?把追债的人也招惹过来了?”黄平安瞪大着眼看着眼泪鼻涕糊了一面的王三石,真想一脚把他给踹死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跟着过来。我跟他们说再宽限三天,可他们就是不信。”王三石自知理亏,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向黄平安。
“唉,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黄平安长叹一声。
“平安,你也念在当年我帮过你一把,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啊!不然,他们说我还不了钱,要把我砍成几块去喂狗啊。”王三石又一把抱住黄平安大腿,哭丧着脸说道。
“王三石,我们已经听到你的声音了。如果还不出来,我们就冲进去了,到时候别怪我们不给面子啊。”门外那把粗重的声音再次响起。
“唉,起来吧。出去看看。”黄平安也实在没办法。当年王三石曾救过他一命,所以他也不可能真的见死不救。
王三石松开了他的大腿,擦干净脸上的鼻涕眼泪,跟在黄平安身后走了出屋子。
“终于舍得出来了是吧?那一百两银子呢?赶紧还钱!”
黄平安也看清了来人。这次追债的有两人,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左眼眼角处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衣,从外表上看来,绝不像追债之人,反倒有点像是个书生。
“他欠了你们多少银子?”当看清来人之后,黄平安发话了。
“连本带息,一共一百两银子,一个镚也别想少!”疤痕男说道。
“平安,这是他们联合起来骗我钱。我本来只是借了五十两,然后,然后就变一百两了。”王三石躲在黄平安后面,颤颤巍巍地说道。
“王三石,别敬酒不喝喝罚酒。你看看这一百两欠条是不是你自己写的?”疤痕男从裤兜里拿出一张欠条。
黄平安自己知道王三石的尿性,这一百两想赖肯定是赖不掉的了。可现在他哪里能拿得出来一百两银子,别说一百两,就是五两他也没有。
“给我们十天时间,到时候还你!”他咬了咬牙,无奈说道。
“十天?你吃咸菜吃多了?三天,最多三天时间,要是再还不上,你就等着收他的尸吧!”疤痕男举起三个指头,毫无商量余地地说道。
“好!”黄平安只好应承下来。
“三天之后,我们还来这里。如果没有,哼!”疤痕男边说边用手掌在脖子处划了两下。
说完,两人转身离开了。奇怪的是,那书生模样的居然全程没说一句,好像事不关已一般。不过黄平安也没有心思想太多,迫在眉睫的还是怎么搞到那百两银子。
“人都走了,你也赶紧走吧。看见你就烦!”黄平安一把将还在自己身后躲着的王三石揪出来,让他赶紧滚蛋。
“好,好。平安哥,这回就真靠你了!我的性命就掌握在哥你的手里了。”临走前,王三石还装出一脸可怜样。
赶走了王三石,黄平安也是觉得头大。要去哪里才能搞到这一百两银子呢?他现在能想到的有两个办法,一是去把自己捡来的草药拿去卖了。按四级草药来说,应该能卖到不少钱,可是风险也很大,万一让有心人给惦记上了,自己就十分危险了。
另外一个办法是直接去找何清水长老,问他借一百两银子。怎么说自己也把那八阴根给他了,那八阴根也应该是值不少钱的。但他又想到何长老已经答应让他到自己的洞府去做事,如果自己再开口要钱,那会不会不太好。
思来想去,黄平安依然没有想到一个比较稳妥又不会带来额外麻烦的办法。就这样一耽搁,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还得去何长老洞府报到,当下也没再想太多,反正还有三天的时间,先去报到了再说。
想到这点,他背上包袱,往着何清水长老的洞府走去。
李尚仁住处。
“仁哥,仁哥!”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听到门外有人在大声叫唤自己的名字,李尚仁不满地喝斥一句。
“仁哥,快开门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啊。”门外的声音有些急促。
李尚仁只好起了床,不情不愿地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阿全。
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回事?一大早就跑过来。”
“仁哥,你猜我一早看见谁了?”阿全故作神秘地说。
“他妈的,老子没空跟你打哑谜,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李尚仁还没彻底醒过来,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