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打人这事我确实不太会。
算了,我还是自己走吧。他大概真的不会送我回去了。
“你去哪里?”安言却叫住我。
我有些僵住,他是不是傻?
“回家。”我扔下两个字。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呀?”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居然是叶无祟。仔细一看,还有乔素卿。乔素卿简单地说了一句,“你们好。”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有些怪怪的意味,但是我搞不清那是什么。
算了,她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倒有些尴尬。
“欸,三岁你怎么和部长……”按叶无祟的性格——她果然暧昧地笑起来。
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你管得多。”安言到底是个大二老狗,半开玩笑地把叶无祟的话顶回去。夜里看不分明,叶无祟大概吐了吐舌头。
乔素卿在旁并不多说,只道,“无祟,我们该回去了。”
我还真有些感激乔素卿了。
安言趁机对我说,“你上车吧,我答应了送你回去。”他故意咬字很重。
叶无祟和乔素卿还在,我又不好意思让安言下不来台,要是不给安言好脸色反而显得有我呢提,怕她们又误会什么。
我只好向乔素卿和叶无祟道别,跟着安言走了。
“真的生气了?”因为我一声不吭,半晌,安言问道。
您这不是废话吗?岂止是生气啊?
见我并不搭嘴,安言也沉默了。我以为他就想这么作罢了,他却又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是应该的。但是对不起有用吗?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虽然他看不到。
不过面对长得帅的人总是会心软的。就像他虽然刚认识就常常有些睿智言行——要是长得不好看我肯定早就和他绝交了。
还有萧灼,虽然前几天他才顶撞了我,但是我已经不计较这件事了。
这时我才惊觉原来自己也是外协会员。那我也可以和秦司年说话了吧?
这个想法动摇了我,我甩了甩头。秦司年的性质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反正就是不一样。好歹要撑过一个星期嘛。虽然我不可否认地暗暗期望他能关心一下为什么我不理他了。
一路上心思又飘远了,想了好多事情。
我们家住的是联排,何女士就住在隔壁的房子,所以她来找我可不要太方便。我到家以后,洗漱完倒头就睡,也省的接受何女士的“审讯”。
但是双休日家庭聚餐是常规,也是迟早要见何女士。
周六清晨,我本来还想不管何女士继续睡我的懒觉,结果今天母上大人沈望玥把我揪了起来,突然通知我萧灼和萧华年也要来拜访。
我带着一包起床气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近午,萧华年和萧灼来了。其实自从林鸷死后,他们来拜访的频次已经大大减少了。我猜是因为忙于收租?
听到门铃,我跑去应门,笑吟吟地迎接他们进来。萧姐也很愉快地回应我,但是萧灼却是带笑不笑,眼神冷得很。
我还一时不知为啥。仔细回忆了一下,不会还在为那好几天前的小事生气吧?
这也太小心眼了。但是我已经不生气了,不和他一般见识,仍然按母上的命令热情地给他们端茶送水。
这会儿,爸妈、何女士、萧姐还有萧灼已经做到客厅里谈笑风生了。只有我惨兮兮——
“初时,再去削点水果。”母上真是会差遣我。
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热闹都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在盆子里浸着葡萄,我用力地切着苹果。
但是听到身后轻轻的脚步声,我还以为是母上来巡山。
却传来萧灼的声音,“你最后还是这么着急地和安言在一起了?”他的声音很轻,又压着怒意。
我差点切到手。他又在说什么?
“不就看个舞剧吗?你是有多封建?还没完了?”我气势汹汹地一口气说完。
“看舞剧?”萧灼冷笑着,“那接吻呢?你可真开放啊。”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那咋不知道我是被迫的?!
不对,关键是,谁告诉他的?
我脑子飞快地转起来,叶无祟?
不像啊,要是她看到肯定忍不住叫我们。
那是乔素卿?
像她这样文文静静人畜无害的学姐……如果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呢?我有些毛骨悚然,甩开这个想法。
难道是萧灼偷窥我的生活?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秦司年?那也太过了吧。是收费的侦探服务吗?!他又不缺钱!
不然呢?
于是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跟踪?”
——不过确实是我想多了。
萧灼这下更生气了,黑着脸道:“听说的。”
“谁?说了你就信?”
萧灼愣了一下,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缓和了些语气,“你就说这是不是真的吧。”
“……半真半假。”我寻思着怎么说。这么尴尬的事情为啥要对他解释啊。
对啊,为啥呢?
萧灼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但我有了理,“我凭什么要向你解释啊?”
萧灼僵了一会。
“你们在磨叽什么呢?”母上大人的声音传来。正好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来了来了。”
我应着,萧灼便也只能面色不太好地跟着我出去了。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母上大人见我们出来就起身去了厨房。我娘沈望玥平时娇生惯养不爱干家务,唯有厨艺好,总是让我和我爹长胖。今天难得有客,早上她还专门买了很多菜准备一展身手呢。
亲戚聊天,无非扯些家常。我也了解到萧姐现在过得不错,钱不缺,时间也不缺,朋友更不缺——萧灼呢,反正一直是个让她省心的儿子。简直羡煞神仙。
虽然这样想不太好,但我还是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当寡妇当到萧姐这个份上,好像也挺好的。
本来话题一直没扯到我,我刚想送一口气,就听何女士说到了安言,还有秦司年。
何女士绘声绘色地描述我周围这些妙人儿,吹嘘着自己卜卦多准,我又是怎么撞了桃花,昨天还被安言请去看舞剧送回家。萧姐被逗得咯咯笑,我老爹林崎不当回事,也不帮我说句话,甚至还加入了嘲我的队伍。
不只是是我听得冒汗,萧灼本来好点的脸色也越听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