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狂当然知道她差人去做什么,话也不好明说:关系先不要弄僵比较好,她淡淡道:“原本我是还有急事的,既然掌柜的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再等会也无妨。”
掌柜的感激道:“谢过姑娘了。”他转头向伙计使了使脸色,伙计就匆忙跑出去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那伙计还不回来,掌柜的是急得团团转,雪倾狂心里好笑,表面却是不做声色。
又等了半晌,雪倾狂心知也不能被磨了气势,将茶盖一甩,扔在桌子上,脸色不悦,“掌柜,你这还要让我等多久,我跟你说了有急事吧?”
掌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姑娘莫急,请再稍等一会。”他估摸着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这都出去这么久了,若是以前,这小李子应该早就回来了。
雪倾狂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我就再等等。”
掌柜心中也不安,店里就两个伙计,此时另外一个还在算账,他也等不得了,上前道:“这东西先不要管了,你去看看小李子在做什么,怎么这么慢,再这样下去我可是要他扣工钱了。”
那小伙计应了声,就跟着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那两人都灰溜溜的回来了。
掌柜的看见二人,急急的走过去,说道:“拿来。”
两个伙计相互对望了一眼,小李子缓缓的从怀里摸出几张一百两的银票来。
掌柜一惊,喝道:“怎么才这点。”
小李子正要说话,雪倾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了?还要我等多久啊,掌柜的,时间可是金钱啊。”
掌柜依旧是奉承的笑,这笑容已经快让他脸部抽筋了,“姑娘,您稍等。”
雪倾狂冷哼一声,“稍等稍等,这还要等多久啊,别跟我说你拿不出来啊,姑娘我可是有字据在手的,你要是拿不出来我可是连你整个钱庄都要拿走的!”雪倾狂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掌柜冷汗淋漓。
“是是,就片刻。”说着,掌柜将两个小伙计拉进了后堂。
彩熏憋住笑意,偷偷的朝雪倾狂竖起了大拇指,雪倾狂挑眉看着她,故意哼笑,“当然了,也不看看你主子我是谁。”
彩熏给了她一个白眼,雪倾狂当即回了她一记爆栗。
“你这丫头,是不是几天没打你皮痒了啊?”
彩熏摆摆手,“不敢不敢。”
说完两个人皆是不由得同时一笑。
而这里面的掌柜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抓住小李子的肩膀就使劲晃,“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才这么点?”
小李子被掌柜的手抓得生疼,脸皱成了一团,解释道:“掌柜的,小的已经尽力了,这凤城大小的钱庄小的已经寻了个遍,每个钱庄都只能拿出百两甚至是几十两,说是刚才有人来取走一大笔银两,现在暂时周转不过来了,剩下的他们也要维持生意,只有这么点。”
掌柜气得跳脚,完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使劲的挠头,不断的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雪倾狂猜到了他在里面一定急得不得了,她时候就一定要扰乱掌柜的想法,便吼道:“掌柜的!你到底是要让本姑娘等多久?是不是拿不出来?姑娘我有字据再手,你要不认账我可是要去衙门告你了!”
掌柜迫于无奈,找不到气出,只好恨恨的瞪了两个伙计,走了出来,“姑娘……这……您先别急。”他必须想个什么办法出来,否则这钱庄真的就不保了。
雪倾狂却一脸盛怒,“还叫我不急,掌柜的,我都等了多久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了吧?我可是之前就跟你说了我有急事,我就是人好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了不是?”
雪倾狂句句在理,掌柜不知如何反驳,他之前就盘算过,他的钱庄里总共有九千两银子,就算加了刚才小李子从各大钱庄拿回来的也就一万两,还有这房子的地契之类,怎么凑都不够了两万两,现在只有唯一的方法了,就是希望眼前这个人能通情达理一些,姑娘家心肠应该都会比较软,此女虽然看来狂傲,但他也不妨一试,思及此,他方道:“姑娘……这,这期间除了点问题,鄙人暂时拿不出这么多……”
话还没说完,就被雪倾狂打断了,“你是说拿不出来?”
掌柜抬头,却正好撞进了雪倾狂微眯的水眸中,已是冷漠盛怒,他大惊,“只是暂时……”
“暂时?我跟你说过我两日后会拉取回吧?你这暂时拿不出来算什么?”雪倾狂盛气凌人,掌柜顿时矮了一截。
“请姑娘听鄙人解释吧……”掌柜已经尽量卑躬屈膝了,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不得不咽下怒气,雪倾狂手中有字据,他奈她不何。
雪倾狂裙摆一甩,转身坐回椅子上,冷冷道:“我不想听你解释,你就跟我说你拿不拿出来。”
“这……”掌柜已经焦急无措。
彩熏坐在旁边,暗自在心底为雪倾狂喝彩。
雪倾狂也不与他啰嗦,拿出字据来,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道:“现在字据就在这里,当初是你自己承诺于我的,如今,这钱庄也归我了!”
掌柜差点脚软,老脸纵横,言语中已满是恳求,“姑娘,您……您高抬贵手吧。”
雪倾狂冷声道:“当初我可没逼你画押,是你自己自信满满的画了押,既然说得出就要做得到!开钱庄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讲信用,这点你难道不清楚么?”
掌柜却是痛心疾首,沉默了好一会都没吭声。
彩熏看得却是有些心有不忍了,雪倾狂只是坐在椅子上,也不催掌柜,轻啜茶水,至少要给人一些时间来适应。
掌柜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压抑着内心的不甘,声音却是苍老:“我……这就带着一家老小走……”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雪倾狂忙叫道:“等等。”
掌柜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