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后,管子征回想起自己在帝都的生活时,他总觉得自己不该出城,现在管子征已经是一代大侠了,学了李落月的剑法,而且功力大成,他准备去挑战魔教的最年轻的教主灭心。灭心据说学会了四大魔功,而且大有复兴魔教之时,但是管子征不会让他成功的。
他去挑战魔教教主,就约战在黑夜顶。黑夜顶总是在迷雾中,象黑漆漆的夜里般。管子征上了山顶时,灭心看见管子征有点诧异,因为管子征也很年轻,眼睛透亮。灭心觉得有点可惜,可惜管子征不是魔教之人。不然魔教大兴!
管子征看见灭心,觉得灭心确实年轻。但是,管子征问道:“你是灭心?”
灭心呵呵笑道:“正是本人!”
管子征反问:“你为什么入魔教呢?”
灭心哈哈笑道:“没有我们魔教,哪来的你们名门正派呢?”
管子征一怔:“好高深啊!你这么说我就无言以对了。但是魔教毕竟不好啊!”
灭心呵呵笑道:“不要废话了,我们必有一死的。”
管子征亮出了剑,这剑是活心剑,是管子征专门叫人打造的,剑刃是钝的,但是不影响威力的。
灭心喜欢用一把黑夜剑,剑身通黑,发出暗紫的光,有点像血液般的。灭心觉得自己十拿九稳,所以有点轻敌,只是点着剑头,轻飘飘的飞向管子征的剑。
管子征为人认真,不敢轻易松懈,使出了剑飞招。这种招法,灭心见过,以前听闻李落月用过,但是已经没人知道这招了。而管子征能使出了,难怪有人说管子征是李落月的徒弟呢。
灭心想起那时候,自己才十几岁,刚闭关修炼自己的魔功。虽然自己有了四本魔功,但是很难融会贯通,后来他想通了,只要一种魔功为主,其他魔功为辅,就好了。果然他的功力大增,很快成了魔教的教主。魔教总是敬畏强者的。而灭心就是强者。
灭心一个转身,清风踏燕般飞到管子征身后,管子征知道这招,以前李落月说过魔教的轻功诡异,经常出现急转的情况。很多高手就是反应不过来,而命散黄泉了。
管子征心头冷汗,向前箭步,躲开身后的灭心的剑招。将将躲过剑,管子征总是在想,这个魔教教主怎么这么厉害,也难怪四种魔功在身,厉害也是情理之中的。
那么,管子征想起了以前在帝都的生活,那种生活其实可以了,那为什么自己这么讨厌那种生活呢?管子征百思不得其解啊!但是眼前的魔教教主,他是不是也在思考自己的生活为什么如此槽糕呢?
管子征又与灭心面对面了,他提起剑,说:“你是不是很厌烦自己呢?”
灭心冷笑道:“我厌恶生活,但是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的。即使我是个混蛋,但是我依旧喜欢自己的优越感。”
“俗称执迷不悟吗?”
“我的眼里只有功名利禄啊!不存在矛盾的善与恶!你想的太多,是你做人的失败。”灭心呵呵笑道:“做人要么成功,要么去死吧!”
“可是我觉得,做人不能这么偏颇啊!”管子征不知道这个灭心为什么这么武断呢?
灭心说:“因为你不知道弱小的可怜相,你一旦弱小了,就一文不值了。”
“你可以避开人群啊!”
“我心里又仇恨,离开人群,我要灭了人群!”
“你太狠了?!”
“你不知道我以前受了多大的苦难,你知道我在魔教里只不过是小卒,现在已经是教主了,我怎么能放弃呢?我要复兴魔教,而且,要惩戒那些伤害我的杂碎!”
“你这么想,不好啊!”
“我是坏人,你以为我是好人吗?你别太天真了。”灭心咬牙切齿的说:“我是坏人!”
“那么所有人都是坏人,那么世界太悲伤了。”
“所以还有你们这样的好人啊!虚伪的好人啊!”灭心说:“你杀了我,就是名利双收啊!”
“我不想杀你,我隐隐觉得你还是有救的。”管子征垂下剑身,说:“你只要自废武功就好了。”
“我做不到啊。有了魔功,我才傲视群雄啊!”灭心呵呵笑道:“你太天真了。”
灭心剑突然贴近管子征,管子征看着地上的秋叶,又抬起剑挡住灭心的剑。他劝道:“放弃了吧。你没有心爱的人吗?”
灭心呵呵笑道:“你还记得美姬吗?我爱她时,我只是个落魄的小人物,现在回来了!我要她!”
管子征猛然醒了过来,原来自己只是在做梦啊,只有梦里才能穿越未来!管子征起身看见美姬正在喝茶,用管子征的茶具,自斟自饮着。
管子征好奇的问:“你知道一个叫灭心的人物吗?”
“你怎么知道他的?他是个落魄的贵族,喜欢我,但是他太穷了。我狠狠的羞辱了他。让他别缠着自己!你怎么知道的?”
管子征惊异道:“原来梦里都是真实的?!太奇怪了。”
“什么梦?”美姬反问。
管子征如实说出了梦境。美姬冷冷道:“这个灭心确实奇怪,但是那毕竟是梦境,不要相信啊!但是你说你在梦境里认识了灭心,那么奇怪的事情,确实厉害。你是个奇怪的人。你是个迷一样,像个传说。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了。比你大哥有意思。”
管子征无奈的说:“我大哥很正常,不是很好吗?一帆风顺的人生。”
美姬又问:“你有没有对我一丝丝心动呢?”
“对你,我想说,你不是我的菜。我是节能环保的人,你太浪费了。当个朋友就会觉得你有意思多了。”管子征呵呵笑道。
美姬看着管子征的脸庞,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整个帝都最厉害的人可能是管子征,管子征似乎有种通灵的本领,看似平淡,却惊奇的让人不可思议,只要深交下去就会发现管子征的厉害处。
美姬仔细问管子征:“你还知道些什么?你说说看。”
管子征反问:“你不会把我当成无所不知的人吧?我没那么厉害啊!”
美姬一怔:“也许是错觉吧。总觉得你很厉害的,藏着一手大棋一样。”
管子征好笑起来:“你怎么这么想呢?”
美姬说:“你总是说出一些很关键,又很有指引的话。你总像个未卜先知的人一样神秘。让我总有点诧异!”
管子征反问:“你不是相信人定胜天吗?怎么相信神秘学了?”
美姬说:“我相信世间有鬼神,但是为什么不去那么麻烦,而是对这些敬而远之而已。”
管子征点点头说:“你的说法有点意思,写进书里不错啊!”
美姬又问:“有人说你离家出走后,人变了一些,但是说不清楚你哪里变化了?”
管子征哈哈笑道:“没有,成熟了而已。”
美姬呵呵笑道:“也许是吧。当初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呢?”
管子征说:“看不惯官场上的一些事情,自己又无能为力,只能逃之夭夭了。那些天里,我想了很多,最后想通了。原来世间不会因为你的想法而改变,你要么适应他,要么敬而远之他,仅此而已。我选择了后者。”
美姬点点头说:“所以你隐居在斗室里,不思进取。”
管子征说:“我想过,你要融入社会里,成为大人物,那么我的内心很难受,接受不了。那么我只能逃避了。我尊敬大哥的勇猛,他对于官场的事情比我想的深远,而我做不到这点,因为我的道德感太强了。这样的我,不适合官场的。”
“你倒是有点先知的意味,你是个好人,好人难免无用。历史有个清官,他当官时,所有同僚都怕他,也不跟他合作,最后历史学家评价他,他是个清官,但是没有在历史上做出太大的贡献。要想有贡献,必须要将自己的思想道德感打折扣,这样别人才能跟你合作。这里充满了矛盾。你还记得帝国的改革者叫商刀吗?他是个贪婪的人,又好色,但是他推动的改革,让帝都强大了十几年,不过他的私德确实有点问题。但是他推动的改革,没人说他的坏话啊!”
“你这个问题太难了。我回答不上来了。我只能敬而远之,没办法啊!我对于这些事情理解不及我的大哥啊!”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美姬叹了口气说:“我很可能是卑鄙者吧!”
“假如有探人心魄的鬼神的话,他们会理解你的。从我的视角来看,你算不得卑鄙者,你起码只是喜欢享受而已,但是不要伤害别人,就不会又过错。这点,你没做错什么!”
“感觉你像个死去又活过的人一样啊!大彻大悟。”
“呵呵,随你想吧。”管子征笑了,给自己一杯茶水。
外面的青蛙在呱呱的叫着。而月亮依旧是太阳借来的光。明堂堂的,像什么呢?管子征想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