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正通缉苏望三人,以当前的面目去北漠肯定是不行的,于是,三人就地取材,个个把自己弄成花脸猫,稍稍伪装了一番。
北漠在哪里?问卢云,卢云回答三个字不知道,苏望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吧,沿着大路找个有人的地方问问。”苏望打定主意,三人就出发了。一直顺着大路走,走了约两个时辰,终于遇见一个砍柴的农夫,苏望欢喜的过去问道:“老伯,你好,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市集?”
老汉担着柴,仰头回道:“那离这就远喽,往这官道走二十里才能看见距城,那里的商客络绎不绝。”
出了灰竹林,苏望就能感到滚滚热浪袭来,现在正处夏末,苏望担心卢氏姐妹身体吃不消,脸上透露着无奈,老伯是个热心肠,见苏望面露难色便道:“小兄弟,莫急,这南来北往的走商说不得就会从这经过,要是遇见可让他们捎带你们一程。”
苏望心想:“这都走了两个时辰了,哪里见到什么商队?”脸上却又不得连连致谢。和老伯道别,三人再次踏上路程,也许是老天开眼,不多时,还真有一商队出现,苏望喜上眉梢,卢雪激动的说:“终于不用走路了,我这腿都麻了。”
苏望看去,来的商队有六辆马车,车上的货物绑的鼓鼓囊囊,商队出了六个赶车的马夫,还有八名精壮汉子,腰里带着家伙。马车渐渐走到面前,商队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苏望当先一步喊到:“各位好汉,可否行个方便,捎我们一段路?在下感激不尽。”
坐在第一辆马车上的络腮胡子是商队的领头,他挥手示意商队停下,道:“打哪来要去哪?”
“自北山镇而来去往距城,”苏望回道。
“那很遗憾,我们是往淮川河方向,不同路啊,”络腮胡子不再看苏望,挥手让商队再次行进。
苏望小跑着道:“好汉,同路,同路,我们三人是从家里跑出来游山玩水的,去哪都不要紧。”络腮胡子置若罔闻,苏望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络腮胡子立刻眼珠子就挪不开了再次让车队停下道:“上来吧,”就这样,苏望三人靠着贾大少爷“赠予”的银票上了马车。
一路上众人都没说话,在一个岔路口处,远远的又有一队人迎面而来,似乎是遇见熟人,络腮胡子下了马车迎过去,对着领头的麻子脸道:“麻子,你们这是咋了?”麻子的队伍几乎人人或多或少挂了点彩,麻子的眼角还有淤青。
麻子颓丧的回道:“老胡,别提了,渡口的海河帮换了新帮主,以往的过河费要提三成,我随口骂了几声,他们就动起手来,我技不如人……货物还被抢了,说是算得罪他们海河帮的赔礼。”
坐在马车后面的苏望侧头张望,看着两人说了半天,但距离太远听不见,许久,老胡胡达田面露愁容的回来,一名带刀汉子问道:“胡老大,咋了?”
胡老大摇摇头回道:“没事,继续走吧。”
再次走了半个多时辰,一个渡口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不少商队聚在此地,一杆海字旗下一名先生正登记收纳,面前排着长队,二三十个大汉昂头挺胸的维持着场面,江面上横列着一排货船,船头皆插一面海字大旗,大旗迎风猎猎作响,车队胡达田下了马车带着两个好手也排起了队,苏望没在去看,老神在在的打着盹,卢氏两姐妹也有些乏了,靠着货物眯起了眼。
不久,一道吵闹声传了过来,苏望循声看去,却是收钱的先生破口大骂起胡达田来:“有钱你就交钱,没钱你就滚蛋,甭跟我这磨磨叽叽的!”
胡达田也是有几分血性的汉子,面色通红道:“一次提三成,这不等于让我们白跑一趟,你怎么不去抢。”
“这是我们帮主定的规矩,再说了,前面的人都是交了那么多,你怎么就不肯了呢?”
“你……”若在以往,胡达田说不定就把钱老老实实给了,要多少给多少,但这次不同,马车上的货都是自己掏钱运的,年近五旬的胡达田本打算运完这趟就回去安心养老,可如今过河费让本来就微薄的利润荡然无存,他如何不急,恼怒之下,掏出刀一切下桌角,但下一刻胡达田心里又后悔了。
“好啊,动刀了,给我打,”算账的吊脚眼一声招呼,呼啦啦的人聚了过来,不由分说的亮出刀子,胡达田挥出数刀闪出人群,向车队跑来,心里还心心念念这几大马车货物大喊道:“走,带着货走!”
马车哪里比的上海河帮打手们的灵便,三十几个人左右分立马上就把车队围了起来,吊脚眼拿着笔杆子指着胡达田道:“你个老头子敢在海河帮地盘上动刀,不知死活,兄弟们,把他砍碎扔江里喂鱼,”围着的人一拥而上。
“刚才麻子都不敢动刀,老胡今天是怎么了,敢在海河帮地盘上动刀子,”围观的人不少都认识胡达田。
“可能是货很重要吧,但能跟命比吗?”有人发出感叹,却没人赶上前帮忙。
海河帮的一众打手扑了上来,出手丝毫不留情面,一名不会武功的马夫就在苏望面前被砍得鲜血淋淋,苏望心中怒火是腾腾往上升,一个打手见着苏望身边的卢氏姐妹狰狞笑道:“小子,艳福不浅啊,带着两小妞。”
“苏大哥……”卢雪紧紧靠在苏望身边,这时,卢云出手了,一手金火掌斩中打手脖子,打手软趴趴的瘫倒下去,卢云捡起刀,仿佛变了一个人,杀进人堆,手起刀落,转眼身边就多了几具尸体,打手们吓的不敢再动手。
“娘咧,这是碰到硬茬子了,”围观的人惊道。
吊脚眼见这一幕,急道:“愣着干嘛,都上啊!平时帮里都白养你们了吗?”一句话刺激了打手们,又一窝蜂围攻上去,卢云武功确实不俗,有内气一重功力,对付这些打手始终从容不迫,不久就又添了几具尸体。
“都是废物!”突然,一人跨步到吊脚眼身前,吊脚眼脸色立即由怒变喜道:“文副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