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雨还在说话,是嘲笑还是感伤?
我看着黑白的琴键,想着往日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又忽的闪过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亲眼看着他死去,我亲手将他的尸体焚烧。
“啧!”我很愤怒,砸向琴的拳头在空中止住。
流亦走了过来,他拍着我的背,想让我振作起来。
“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流亦说。
“总有一天我会左右它的。”我抬起头,站起身,直视着流亦微红的眼睛。
他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休息吧。”我对他们说。
“今天大家一起睡吧。我的意思是…在一个房间…”禾昔越说声音越小,脸红红的。
我看了看流亦和星岁,他们并不反对。
也好,互相有个照应。我点了点头。
“来我房间吧。”流亦招呼着我们。
即使是往日开朗乐观的流亦,这时也有些黯淡。
我和禾昔拿上了换洗衣物,到时候星岁冼完澡后就直接穿禾昔的衣服了。我们来到了流亦的房间,准备洗澡。禾昔和星岁坐在床上,我和流亦则坐在沙发上。
“诶!你捡回来的不是猫!”禾昔突然惊呼。
我很疑惑,仔细端详起禾昔怀中毛茸茸的生物。
“喵~”它发出了细细的声音。
“这是灵兽!稀有的生物。长得跟猫没两样,但你仔细看它的瞳孔,它的瞳孔是两种颜色的!它是单瞳双色!”禾昔大喊。
我蹲下仔细一看,确实,它的一个瞳孔就有两种颜色。瞳孔的右边是绿色,右边是蓝色。两只眼睛一样。
“传说它可以看到灵魂…”禾昔不愧是学霸。
可能是刚才太匆忙没注意到,这个生灵没有呼吸。若是有呼吸,定会被食魂兽啃食。它们才不会管你是人是兽。
“给它起个名字吧!”禾昔提议。
“魂乐。”我想了一会儿,说到。我希望所有灵魂都能快乐,没有痛苦。
托魂乐的福,我们的心情都有好转,气氛也没有那么沉重,禾昔也没再抽泣。
从女生开始,我们一个一个洗澡。除了水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才四点半。”等大家洗完,我发现时间尚早。
现在正是十月中旬,日出时间比刚入学时晚了些许,锁门时间也延迟到六点四十了。
“把那本书拿来看吧。”流亦提议到。
本来很疲倦,可能是洗澡的原因,大家都精神了些。除了微肿的眼睛,已没有流泪的痕迹。
换个脑子也好,转移一下注意力。我走出流亦的房间,来到我的房间,把空白的本子拿到了流亦的房间。
打开本子,里面缓缓出现了字。
四个脑袋紧凑着,细细阅读着书中的内容。
“等到了十五或十七岁时,投影就会告诉我们真相,从而有了新一代。”
“孩子被剪短脐带后,便被立即送往初院接受管理。”
“由父母决定孩子的第一个字。”
“有的父母喜欢将孩子父亲的第一个字定为孩子的第一个字。”
“有的父母一次生了两个孩子,若两个孩子是同性,将去除掉一个孩子;若两个孩子是异性,则会被送往不同的初院。”
“我去!这书里写的是真的?”流亦惊呼。
“毫无破绽。”禾昔抱着魂乐,她也很惊讶。
“不止一个初院…很可能不止一个中院!”星岁十分震惊。
星岁和禾昔来自同一个初院,而我和流亦则来自不同的初院。
至少有三个初院,在初院时,我以为只有一个初院。
“中院应该是按年龄分的。”我直接说出了我的猜测。
初院的时候我有学长学姐,学弟学妹,我们按年龄分为了十二个年级。
十二个年级毕业,则升入中院。
那么…
“很可能还有其他初院。我没有同初院的中院同学。”我十分震惊。
其他人也是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书不厚,日出前我们就看完了。
书的最后一页,是一个分支图。
“奶奶,爷爷,姥姥,姥爷?”流亦一脸疑惑。
“我们父母的父母就是这四个。”禾昔研究了半天说到。
“父母的兄弟是,大姨,小姨,舅舅…”顺着往下看,越看越震惊。
“你看这个!”禾昔突然大喊,指着“姐姐”两个字给星岁看,星岁好像十分惊讶。
我和流亦一头雾水。
“姐姐是…同父母的…两个女孩…年幼的对年长的…的称呼。”流亦顺着看下来说到。
“我和星岁的关系就是这个!”禾昔大叫。
“你们怎么知道的?”我很惊讶,也很疑惑。
“当我有记忆时,她就叫我姐姐,我叫她妹妹。”禾昔的声音有些颤抖。
“姐姐和妹妹的意思也可以是同父母的人互相的称呼。但按这本书来看,这是不成立的。”我说道。
“但词典里说的:姐姐就是比你年长的女孩,妹妹就是比你年幼的女孩。”星岁很疑惑。
“一词多义吧。”我解释到。谁知道呢?
“啊…天亮了,我们睡觉觉吧!真是神奇的一天!”流亦打了个哈欠,招呼着我们睡觉。
我们点点头,我和流亦睡沙发,两位女士则睡床。
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莫狩的死状。
我打了个寒噤,侧身看着魂乐。我们临时拿衣服给它铺了一个小窝。它缩成一团,看上去睡得很好。
“没事了,有我们在。”流亦拍了拍我,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
“谢谢。”我对流亦说。
谢谢你们。
我要变得更强,直到不会有人再在我眼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