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雪儿轻轻的扯了扯嘴角,微笑,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她修长的脖子动了动,眸子里闪过一丝自嘲,淡淡的说道:“工作重要,这事儿押后,没事儿!”她的眼角下意识的瞟向大门,美眸里有期翼,但更多的是失望,仿佛已经到了幸福的门口,却被告知无票勿入。只差一步呵。
“那,我先走了,你先回家?”欧阳晓武削薄的唇角抿了抿,微微叹了口气,靠近聂雪儿握着她的肩膀把她带入怀里,轻轻的拥抱了下,然后放开,凝着她说道:“雪儿,别想太多了,我们改天再来,嗯?”
聂雪儿苦涩的勾了勾唇,白皙的手抵着他的胸膛,轻轻的推开,柔声道:“你先走吧,别耽误了正事。”她垂下了眸光,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这事又何尝不是正事?
欧阳晓武微扯嘴角,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吻,微叹口气,转身走下来台阶,坐进驾驶座,远远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发动引擎,驱车离去。
聂雪儿望着绝尘而去的黑色奥迪,脸上忽现一抹狠厉的寒光,拿起手机,熟练的拨了一个电话,冰冷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妹妹,你来的正是时候!”
“姐姐,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手机里很飘忽的一个声音有点戏谑的笑道。
“少装蒜!”聂雪儿冷哼一声,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嘴角略略向上扯起,一抹痛楚滑过双眸。蓦地,聂雪儿黑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凝视着台阶下一辆在阳光下泛着亮光的兰博基尼,脸上覆上一层寒霜。
手机里的声音骤地变的阴冷,邪魅的笑了起来,坦诚的说道:“姐姐,我只是想提醒你,他是我们仇人的儿子,你怎么能嫁给他呢?”
“仇人的儿子,你也不想嫁么?”聂雪儿美丽的脸上陡现一抹狠厉,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捏紧。
良久,手机里没有传来声音,聂雪儿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对着电话啐了一口,“呸,敢爱还不敢认了?”
聂雪儿收起电话,走下台阶,眼睛直直的看着路面,看也不看倚在兰博基尼车身上的英俊男人一眼。
“雪儿。”叶书恒猛地拉住聂雪儿的手臂,把她带到车子旁边,他浓密的长眉紧紧的拧起,声音不自觉的扬起,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怎么,欧阳晓武撇下你走了?”
聂雪儿猛地抬眸,一双眼睛睁大瞠然,嘴角略带讥诮的勾起,冷声笑了笑道:“叶书恒,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叶书恒漆黑的眸子猛地一缩,大方的摊了摊手,舌头在口腔里绕了绕,在路边吐了一口唾液,嘴角痞子气的勾了勾,歪着头不屑的道:“没错,是我,我就是不想你嫁给他,你是我的,只能嫁给我。”
“是么?你也是这么对她说的?”聂雪儿冷笑着勾唇,美丽的眼睛里冰冷的情绪一丝丝的扩散开来,语气也是冷的能冻伤人。
叶书恒疑惑的皱紧了眉头,翻着眼睛想了想,舔着薄唇不解的问道:“谁啊?”
“谁?我那个亲爱的妹妹,别告诉我,你们之间冰清玉洁。”聂雪儿微眯着眼睛,难以抑制的发起脾气来。
叶书恒笑了笑,凑近了她,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嘴角邪魅的勾起:“雪儿,我说嘛,你还是很在乎我的。”叶书恒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甜的蜜意,伸出手去牵聂雪儿白皙的手。
聂雪儿猛地缩回手,退后了一步,冰着脸睨着叶书恒,冷冷的道:“够了,叶书恒,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雪儿,你不要这么固执,我们才是最合适的。”叶书恒深邃的眸子缩了缩,语气微微一顿,接着道:“你们家那些复杂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但你和欧阳晓武注定是不可能的,听我的,早日抽身,你受的伤害才不至于太重,晚了……我怕你引火****。”
“叶书恒。”聂雪儿微微抬眸,却撞见了叶书恒温和深邃的眸子里,她的心猛地一震,心里顿生一丝哀伤,鼻子有点发酸,她仰起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恨不能所有的事情都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透明,然后该干嘛干嘛,再也不用这么闹腾,久了心脏真的难以负荷。
她转了视线看着叶书恒,怀疑的感动的讥讽的,一丝丝情绪滑过眼底,轻轻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哑着声音道:“你是怎么样的人我清楚,我谢谢你刚刚的一番话,但是……”聂雪儿抬手制止他说话,微微叹了口气,她说:“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受到伤害,那么麻烦你,离我远点,好么?”
叶书恒微鄂,苦涩的勾起薄唇,喉间不规则的上下浮动,他低了低头沉吟半晌,抬起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聂雪儿的脸,好听的声音有些变调的说道:“好吧,如果这是你的选择!”
叶书恒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坐在驾驶座上闭了闭眼睛,眼珠子幽幽的转了转,还真是有点涩意,原来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眼泪即使没有掉下来,也是苦的,苦进了心里。
他把车掉了头,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有点发颤,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似乎这一走就永远永远的,失去她了。
聂雪儿站着没动,她望着他的兰博基尼的车尾,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心一抽一抽的,明明不爱他,怎么心还会疼呢?
叶书恒倒着车开到她旁边,缓缓的滑下车窗,英俊的脸上面色有点沉重,他望着她,薄唇微启,淡淡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了的伤感和深刻爱意,沉沉的,淡入到她的心里深处去。
他说:“如果哪天你想通了,回头,我还等你!”
聂雪儿梗直了脖子,眸光直直的俯视着他,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连变一变都没有,淡淡的,红唇抿的紧紧的,下颚凹了一个小窝。
叶书恒的心都要碎了,他清晰的听见他冷酷的心像玻璃碎裂开,噼噼啪啪,一片一片的,夹着血肉,狰狞的渗着血,但不疼,麻麻的,有点钝重,他咬着牙命令自己别开眼,狠命的踩下油门,车子像发了疯似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