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来。”程池慌忙结下围裙跑了出来,抱起儿子,走到林涵身边俯身吻了下她的脸颊,沉声嘱咐,“花旗参炖乌鸡要趁热喝……”他凛着眸光扫了扫楚慕楠和容峥,语气森森,“你们两个坐一会儿好走了,不要打扰你们大嫂休息。”
“知道了。”容峥扯着嘴角,挑眉。
程池又看了他们一会儿,这才抱着儿子边走边哄的出了门。
容峥憋着笑,凑到林涵身边坐下,激动的笑道,“林涵,程池怎么变成这样?你是怎么教导的?还有……生孩子痛不痛的?”
林涵嘴角绽开一抹甜蜜的笑容,眼睛望着天花板,“嗯……好男人是不需要教导的,疼老婆是必须的,带孩子是乐之所至的,至于,生孩子痛不痛,这个只有你自己去体验才知道了,楚慕楠,你得加油了!”
“遵命,大嫂!”楚慕楠挺直了身体,猛地敬了一个礼,样子有些滑稽,天知道,他多希望马上把容峥娶回家。
容峥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蓦地,好像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猛然站了起来拉住楚慕楠就走。
“干什么去啊,容峥?”林涵诧异的叫住他们。
容峥顿住脚步,潇洒的转过身子,吸了口气道,“我们登记去,为了有一个可爱漂亮的宝宝,我拼了!”
“真的?”楚慕楠俊美的蓝眸一亮,牵住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丢下一句激动的话,“大嫂,等我们的好消息。”
“楚慕楠先生,你可愿意娶容峥小姐为妻,不论富贵贫贱疾病,不离不弃?”
“我愿意!”
“容峥小姐……”
“我愿意!”
庄严肃穆的礼堂,满座宾客见证下,新郎新娘准备交换戒指,钻戒刚刚取出,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不和谐的响起,“慢着。”
礼堂门口,高大的男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很快站到新郎新娘身边,阴鸷的眼神望着他们手中的钻戒盒子,阴气的启口,“我不同意你们结婚!”
“凭什么啊?”宾客中出现了喧哗,程池走了过来,伸手拦住秦少明,“这位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秦少明顾自稳住脚步,慌乱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大的蓝色绒盒,蓦地打开。
“哇……”宾客们惊讶的吸气,好大的钻戒啊,应该有三克拉吧,瞧那钻石闪着的光,快把人眼睛晃花了。
楚慕楠两道剑眉拧起,全身散发着寒凛的戾气。容峥扯了扯楚慕楠的手臂,一脸无辜。
“这是‘天使之吻’,全世界仅此一颗,我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找到它的,今天,我用它郑重的向你求婚——容峥,嫁给我吧。”话音甫落,秦少明单膝跪地,期待的看着她。一年了,该死的他就是忘不了她。
容峥错愕的看着他,愣着不言不语,她实在想不透这个什么秦少居然会爱上她,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呵。
程池退了下去,这种事情应该让当事人自己解决比较好。
楚慕楠已经攥紧了拳头,倏地,揪住秦少明的领口把他揪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我想你是想试一试到底是你的钻石硬还是我的拳头硬!”挥拳冲向秦少明的脸。
“慢着。”容峥拦住楚慕楠的手,昂起头微笑,“慕楠,你看到了吧,除了你还有人愿意娶我哦……”
楚慕楠和秦少明同时怔住,她什么意思?难道她改变了主意?秦少明幽幽一笑,仿佛胜券在握。
“所以,你以后要对我好,不准欺负我,不准搞外遇,不准看别的女人,不准搞gay!听见没有?”她掰着手指头,笑容璀璨,露出两排亮白的牙齿。
楚慕楠忙不迭的点头,蓦地,看着女人狡黠的眼神,他总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这位先生。”容峥扯了扯秦少明的领带,礼貌而疏离的一笑,“本来想留你下来喝杯喜酒的,但是……我们又不熟,你还是……滚吧……”她边说边转过他的身子,猛然将他往前一推,穿着八寸高跟的脚踢上他的腿肚。
“啊……”秦少明的惨叫,宾客们掩着嘴笑了起来。
“老婆,咱们进洞房吧?”互为对方戴上戒指,楚慕楠邪惑的勾起唇角。
容峥无害的一笑,抬起手敲了一记他的脑袋,“洞房洞房,客人们咋办?先数数收了多少礼金,洞房?延迟!”
“啊……”楚慕楠垮下脸。
小护士王丽捧着装药片和针筒的盘子走了过来。
“站住,干什么?”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拦住她,眼睛闪着凶狠的光盯得她头皮发麻。
王丽抬起头,两道秀丽的眉毛轻微蹙起,嘲弄般的睨着盘子,语气冰冷,“干什么你没看见?病人到时间吃药了。”眼角扫了一眼这间房号——534,我想死?想死你走远点啊,姑奶奶,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都这样了还有人不分日夜轮班守着,到底什么来头?“喂,你让不让人进去?不让的话我走了,耽误了病人的治疗可与我无关。”王丽抬高下巴扫了男人一眼,像堵肉墙似的,看见就来气,她说完,当真转身走向来时的走廊。
“哎哎哎,你别走啊。”那男人急忙走过去拦住王丽,态度来了个百八十度的转变,谈不上笑容谄媚,倒也和颜悦色,“护士小姐,我嘴巴臭,不会说话,你赶紧进去吧,我们小姐的病情可不能再反复了。”丧标说着,伸出肥厚的手掌抽了下嘴巴。
两年来,小姐的病情反反复复不见好,他和同伴们守了她两年,心里早已叫苦不迭,虽然公爵给的工资很高很高,但是整天待在精神疗养院里,除了盯住、盘查靠近小姐病房的人物以外,他们也实在没有别的事可做,看多了这些精神不正常的人,丧标越渐觉得自己也越来越不正常了,有时走在路上看着迎面走来的人,他还在心里猜测这人会不会有那个方面的问题?常常是别人被他盯得惊恐而逃。说句实在的,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哪个来访者不对劲啊,因为除了公爵和张小姐,这个病房根本不会再有人来探视。丧标等人也乐得轻松,有时甚至会招呼几个神经比较正常的病人一起打牌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