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沫微抬起头,脸上的笑容顿地鄂住,看到他们掌心相贴,她的眼睛里倏地掠过一抹精厉的寒芒,她站了起来,僵硬的扯开一笑,眼睛里凝着淡淡的笑意看向林涵,轻声的道:“程池,她是……”
谢小沫延长着尾音,眼睛转而看着程池,眸光里好像含着幽幽的责怨,语气有点像质问,小心翼翼的。
林涵心里冷笑了下,讥诮的勾起了嘴角,掉转眸光看向别处。
程池看向林涵的时候,只看到一边侧脸,她的眉梢凌厉而淡漠,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程池心尖微微跳了跳,拉着她的手掌把她揽入怀里,薄锐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沉声道:“我的未婚妻,林涵。”
林涵回转眸光,撞入了一双真诚深邃的黑眸,她眯了眯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些迷惘。
“什么?”谢小沫骤地蹙起眉头,果然从林涵手上看到了一枚钻戒,晶亮的光晃得她的眼睛微微生疼。
“那我和润润怎么办?”谢小沫语出惊人地道,语气有些暗哑,楚楚可怜的。
程池浓密的长眉拧了起来,“小沫,袭威和程辛结婚了,我知道,你和袭威也有一段过去,但是现在……我希望你不要去破坏他们,如果你和孩子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我能帮的一定会帮!”
谢小沫看着他们,不说话,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林涵的心蓦地一点点下沉,她刚刚的那句话,细细推敲起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袭威结婚了,她带着他的孩子,想要回到程池身边?然后发现程池有了未婚妻,她感到惋惜么?林涵冷冷的勾起嘴角,原来这就是谢小沫。
谢小沫蹙起眉毛,焦急的跺了跺脚叫道:“程池。”
程池微鄂,眸光里掠过一丝不解。
“程池。”谢小沫抽了下鼻子,微凝着眼睛哀怨的道:“润润是你的孩子,不是袭威的!”谢小沫说完,捧起润润的脸,眸里闪着认真之色盯着程池,那眼神仿佛在说,瞧,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程池猛然间张大了嘴巴,他身体一僵,眉宇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之色,手掌蓦地握紧了林涵的手,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黑眸在谢小沫和润润之间来回,眸底写满诧然和不信。
谢小沫瘪着嘴角抽噎着道:“程池,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乞求你的原因,可是润润是你的亲生骨肉,你该不会连他也恨吧?”
林涵的脸色有点泛白,程池握得她的手有点吃痛,她看着谢小沫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暗地里咬紧了内唇,眼前他们是一家三口啊,她站着这里算什么角色?心泛起一抹疼痛,林涵的眼角蓦地有点湿润。
爱情可以生生剥离,可是亲情……
如果润润真的是程池的骨血,那么面对谢小沫母子和她,程池会怎样选择?
程池已经有点懵了,他的脸色蓦地升起一抹红潮,震惊中带着狂喜,狂喜中透出一抹诧然,他张大了嘴巴,薄唇哆嗦着,手缓缓的放开了林涵的,高大的身躯竟有些颤抖的跪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颤着握上润润小小的肩膀,漆黑的瞳眸露出如水般温柔的眼神。
谢小沫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圈,嘴角微抿着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靥,眸光里陡然流露出一丝狠厉的神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为袭威付出了那么多,他居然敢娶程辛,那她就……
谢小沫嘴角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眼睛里含着淡淡的喜色看着程池和润润,谢小沫有点惊讶,润润貌似并不排斥程池的靠近,她微微眯着眼睛,看他们的影子和她的在地面上被拉得细长细长的,蓦地,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着眼睛看那一抹孤单的身影走向苍茫的远处。
城郊一幢九百多平方的别墅里,水晶灯照得整间房间亮如白昼。
袭威斜倚在床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不断的换着台,漆黑的瞳眸微眯着,眼神有些飘缈,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间里流淌着淅沥的水声,程辛曼妙的身体透过浴室的玻璃门可以看个大概,房间里漂浮着沐浴乳的清香,一丝丝水汽从浴室玻璃门与地面的缝隙间冒了出来。
不一会儿,程辛从浴室出来,门打开的一刹,袭威随意的一瞥,竟看出了神。
白晃晃的灯光下,程辛穿了一条桃红色的真丝睡裙,玲珑有致的身材被睡裙包裹着,两只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她的头发还没有干透,晶莹的水滴顺着修长的脖子向下滑动,凛冽的锁骨就像两只优美的蝴蝶。
袭威只觉喉咙有点干燥,轻忽的眼神遽然间定在了程辛浑圆的胸脯上,呼吸间喉结跟着不规则的上下浮动。
程辛显然注意到了袭威在看她,她凛着面色,双眸一闪而逝一抹嫌恶之色,撇了撇嘴角,她下意识的拢紧了领口。
“哎,你下来,臭死了。”袭威的脚上穿着皮鞋,歪歪斜斜的靠在床上,白色的被褥上沾染了一丝灰尘,程辛黑着脸,鄙夷的伸出一个手指戳了戳袭威的肩膀。
袭威深邃的黑眸闪烁了下,斜睨着程辛,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嗤笑道:“凭什么我下来?这是我家。”
“这是我的床,你下来,到隔壁去睡。”程辛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量,既然她嫁给了他,那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她见袭威一动不动的,心里霎时来气,两只手臂扯住了袭威的手,硬拉着要把他拽下来。
袭威嘲讽的勾了勾唇,猛然一抽回手,程辛整个人向前倾去倒在了他身上。
“老婆,不用这么心急。”袭威耻笑一声道。
“你……”程辛的脸火辣辣的,有些狼狈的撑起身体,赶忙站了起来,她立在袭威旁边,胸部因生气起伏着,正对着袭威的脸。
袭威喉间一紧,黑眸里掠过一丝深沉,猛然将程辛拉入怀里,翻了个身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