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晓武出差已经好几天了,她的心绪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宁。
沿着街角走去,聂雪儿拐进了一家商场,一个在里面闲逛,走进了高档服饰专柜,聂雪儿的心情蓦地大好,一件件的试着衣服,结果提了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走出商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她站在街边拦车,五点过后的的士忙着交班,这会儿特别难拦。
聂雪儿伸长了脖子,双腿有点发麻,一声轻微的叹息从她的红唇间溢了出来。
忽地,一辆兰博基尼缓缓靠近,叶书恒的俊脸探出了车窗,“雪儿,好巧,等车啊,我载你一程吧?”
聂雪儿装作无视,眼睛瞟着宽阔而无尽的道路,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
叶书恒望着她,颇有耐心的等待着。
“那,谢谢你了。”聂雪儿撇了撇嘴角,坐进了后座。
叶书恒薄锐的唇角淡淡勾起,一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雪儿,我说你不用对我这么冷漠,你不嫁都嫁了,我还能拿你怎么着?”叶书恒扫了一眼后视镜,充满磁性的嗓音里掠过一抹低凉。
聂雪儿抿了抿红唇,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叶书恒,我不值得你对我好。”
叶书恒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车子停了下来。
聂雪儿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雪儿……”叶书恒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轻道。
慕容莲坐在客厅里,一声尖锐的电话铃声蓦地响了起来。
“喂……”慕容莲慵懒地接起。
“小心你那个不规矩的媳妇。”女人的声音好似从地狱般响起,带着一丝尖锐的狞笑挂掉了电话。
慕容莲愣了一愣,脑海里好像回音墙似的响着那个诡异的声音。
不规矩?难道聂雪儿,她敢……
“妈。”聂雪儿提着购物袋走了进来,坐到了沙发上,把购物袋里的衣服倒了出来,一件件拿在身上比画着。
“雪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慕容莲扯着嘴角问道。
聂雪儿头也不抬地说道:“逛街去了。”
“哦——”慕容莲点点头,眼睛转向窗外看了下天色,不悦地说道:“冬天日短,以后别那么晚回来。”不经意的一扫,慕容莲看见别墅外面一束白色的强光亮着,一道黑影倚着车子站着,那身影昂着头,看着的方向却是,欧阳家。
“雪儿,你怎么回来的?”慕容莲瞥着那辆车子,语调平静地问道。
聂雪儿微愣,勾了勾红唇,“打车。”
“哦——”慕容莲张大了嘴巴。
“雪儿,晓武出差了,你可注意着点,怀不上不要紧,怀错了就麻烦了……”慕容莲蓦地冷声说道。
“什么?”聂雪儿不解的抬起眸光,轻蹙眉毛看着慕容莲,只觉得这个老太太说话真是不可理喻。
慕容莲冷冷的撇了撇嘴角,“什么什么?你可别趁着晓武不在,就干些见不得光的事,你看看外面是什么?”慕容莲猛地抓住聂雪儿的手来到窗前,别墅外边什么都没有,她以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玻璃道:“那个男人呢?”
“什么男人?”聂雪儿瞪大了双眼,心“咯噔”一跳。叶书恒!
“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慕容莲捏紧了她的手,冷声地说道。
聂雪儿的心一沉,一张脸肃了起来,气呼呼地甩开了慕容莲的手:“妈,你不要捕风就是影好不好?你是不是非得找借口跟我吵架才甘心?什么男人,你听谁说的?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我已经嫁给晓武了,我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死也不会!”聂雪儿斩钉截铁地说道,说到最后,竟对着慕容莲嘶吼了起来。
慕容莲愕然,张着嘴巴看着聂雪儿,眼睛眨了眨,憋着气叫了起来:“你要是没乱来,人家干嘛打电话来揭你的短?”
“电话?”聂雪儿猛地睁大了眼睛,奔到电话机旁边查了一下来电显示,她的嘴角蓦地扯开一抹冷笑,冷然中带着一抹伤感,心,微微的抖动起来。
一辆豪华的商务轿车停在某名酒店门前,欧阳晓武修长的双腿垮下车,张茵茵从车里探出身子,眸光里闪着亮光下了车,欧阳晓武扫了她一眼,漆黑如潭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微微抬肘,让张茵茵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金童玉女般的走进了酒店。
张茵茵侧抬眼睛盯凝着欧阳晓武的侧脸,他今晚穿了一身黑色亚曼尼西装,昂藏七尺夺人目光,刀削般的俊脸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泛着莹润柔和的光,像一个绅士般彬彬有礼;张茵茵低了低头,垂眸看了下自己,一身黑色束腰小礼服,腰间一条橙色皮带,衬托得她曼妙的身材愈发玲珑浮凸,引人遐想,脸上匀了淡淡的腮红,端庄中透着一丝妖娆,美丽中却又风情万种。
张茵茵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甜蜜的笑意,她心里特别喜欢这样的时刻,在这里,没有林涵,也没有聂雪儿,他的身边,只有她,张茵茵。她是他的下属,同时是他的女伴,要是可以一辈子这样,那无名无份又有什么关系?
张茵茵垂首低视,她的脚下是一双镶了无数小钻的细带跟鞋,熠熠的反着光,她白皙光滑的脚踝在它的包裹下像玉般美好。它就像是灰姑娘脚下的水晶鞋,具有魔力一般的带给她自信与超脱,张茵茵挺直了脊背,裙裾略略飞扬,晶亮的黑眸流露出些微的骄傲。
今晚,她不介意做一回灰姑娘,而她的王子,是他。
张茵茵嘴角的笑意渐渐泛起一丝苦涩,对于他,她想了太久,渴望的太深,心里的煎熬一天天深重,心,渐渐的有些不堪重负,她以为,许是她的情感隐藏的太密,所以他迟迟没有发现她的好。
等待他觉悟总是被动的,并且不知将是何年何岁,红颜老的太快,他身边亦有个她,张茵茵被羡慕和嫉妒折磨着,心里好像有一条虫子在挠,蠢蠢欲动,却又顾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