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塞了一张银票给老鸨,老鸨乐得脸上开花。失锦城里,七成的公子哥第一次,都是来雪月楼。
“别的雪姨不敢说,若说姑娘,我雪月楼的姑娘是最懂事的。”为了让蓝公子放心,雪姨拿出诚意的朝着夕泱笑笑,道:“小公子这边请,雪姨这就带您上去。”
夕泱讪讪的笑。
春儿手挽上夕泱,脸上笑容,未到眼底,皮笑肉不笑。
雪姨带着人刚走,东赤泠就揪起蓝来修的衣领,硬是将几十公斤的人,甩开出去。
蓝来修被甩出去几米,最后撞上墙,才止住。连墙上挂的美人图,也跟着抖了抖。
楼里这一动静,马上引来四周人的观看。刚才还风光不可一世的蓝公子,转眼就被人扔出去,这人好大的派头。东赤泠冷眼一扫周围,这些人便颤颤的收回眼神。
心底,还在想,刚才那眼神,是人具有的吗?冰冷得像是死物!
蓝来修咳出一滩血,中了他两招,内伤不知多重。
张唯走过去,扶起蓝来修,道:“你还是识趣点,七皇子的地位,比我们的命高。”拍拍蓝来修的背,帮他顺气。
看太子殿下发怒的样子,蓝来修也猜到了。早知道就不该去猜测,只是东赤泠这样的人,重视在乎一个人,到底是对是错!他天生没有弱点,唯一能成为他弱点的——便是他在乎的人。
朝着东赤泠跪下,蓝来修道:“微臣知错。”
东赤泠并未喊他起来,转而对张唯,道:“去看着七皇子,若是有事,直接闯进去!”
“诺。”放开蓝来修,张唯脚踏栏杆,直接飞上三楼。
二楼的事情渐渐平息,那些人才转头,继续抱着美人。
东赤泠双眉紧皱,拳头拧得作响,看向三楼。心里一股火焰翻涌,想冲上去,把夕泱给带下来。扫了一眼蓝来修,道:“起来说话。”
经过刚才一事,蓝来修变得规矩多了,对着东赤泠行了个君臣之礼,称:“诺。”
捂着胸口,站在桌边。
“坐下,现在,我们谈谈今夜之事。”
蓝来修一脸茫然,问:“今夜还有事?”
东赤泠一皱眉,指着从一楼走上二楼的曹永举,道:“你认为今晚之事,很简单?若只为了七皇子,本太子早就冲上去了!”
夕泱说去打听,未尝不是好事。只是一听到,她和那女人独处一间,心里的怒火,怎的也控制不住!要是发生点什么,岂不是更糟!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北宜国和国舅爷,有勾结?”蓝来修大吃一惊。
这次回失锦城,他是瞒着他爹,从边关跑回来的!一听聚花街来了几个美人,就天天往这里跑。支着脑袋,要是真有勾结,两国开战,他必然得回边关,同爹一起抗敌!
又是一场血战!
东赤泠倒了杯酒,企图平息心中怒火。
三千两,包下一个花魁。蓝来修看向台上剩下的三位女子,色迷迷的眼睛,又眯起。转脸看东赤泠,问:“殿下,有带影卫出来吧?一人一个看着!瞧瞧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东赤泠随意的一摆手,暗处的影卫,已经明白,每人去盯着一个女人。
蓝来修摸了摸鼻子,别人都有事忙去了,他该做什么。却见东赤泠一翻身,上了三楼。屁股跟着火似的,急捂着胸口,也跟着翻上去!有戏看!
张唯趴在乌黑的砖瓦上,见有一人无声落地,按了按剑。看清楚是太子殿下后,朝着太子殿下点了点头,帮他掀开一瓦。
东赤泠并没有如张唯一般,趴在屋顶上,而是站立着。一身黑衣,与黑夜融为一体。真是佩服太子殿下,难道太子殿下终日一身黑衣,就是为了夜晚偷看,而不被人发现?
透过掀开的砖瓦,房屋里泛着微黄的灯光。
砖瓦正对着房内的床,张唯真是会选地方。
蓝来修落在太子殿下身后,看了张唯一眼,也跟着趴下,掀开砖瓦。
房内,香炉里香气缭绕,衍生出一股子暧昧。
春儿瞧这个公子弱不禁风,实在提不上什么性趣。将纱衣一拉,身上的衣衫尽落,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攀着夕泱手臂,就爬上床。
勾魂的腿,往夕泱的腰间一勾,就要扯掉腰带。夕泱抓住她的腿……
东赤泠怒气涌上心头,张唯和蓝来修都听见了磨拳声。低着头,偷偷笑。
见腿被抓住,春儿故意挣扎几下,就任之处理了。别看这小公子一身清雅打扮,像个正经的公子,原来一样不是好东西。腿上没有传来抚摸,春儿一看,小公子正一手抬着她的腿,一手拿着铃铛看。
链上有三个铃铛,两大一小。每只铃铛绣着蝎子,高高扬起的毒针,像要扎人。
感觉小公子对铃铛,比对她还要感兴趣,春儿一恼,向床内滚去。
北宜国的圣物便是五彩蝎子,身上花纹呈五色。一般国家很少用毒物,作为圣物,而北宜国就是其中一个。夕泱盘起双腿,坐到床上,看向床内的女子。
“据我所知,只有北宜国奴隶的孩子,才被拴有铃铛。这种铃铛通常二三岁就开始带着,当人的脚长大,这铃铛便不能取下来。除非……将腿砍断!”
春儿大惊失色,肩膀颤抖,兴许是因为害怕,说话有一点打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北宜国这个习俗,只有极少一部人知道。也就是因为这样,皇上才能派他们来失锦城。
摇了摇头,道:“那么只能说你们的皇,太无知。皇室藏书阁里,早有书,摘录了你们北宜国的风俗。”
夕泱的声音很淡,似乎骂北宜皇的不是她。春儿没有为自己北宜皇辩解,可见她在北宜国,过的生活不好。
北宜皇已满四十,是个昏庸的皇帝。妄大的以为北宜国能与南炙、东离同等高度,荒废朝政,沉迷于女色多年。
“北宜皇每年都会从国内,抓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弄得国家有女儿的,都早早的将女儿嫁出。”夕泱声音似带着盅惑,轻轻吐出:“不知道,你可在那些女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