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见夕泱在神游,王总管咳咳两声,拉回了夕泱的思绪。
“拜见皇上。”夕泱口上那么说,却没见她行礼。王总管无奈的甩头,怎么觉得七皇子跟太子殿下有点像啊!都是人中龙凤啊!
东甠很好的将心里的不满,给掩饰住,脸上满是严肃,没丝毫的生气。若不是他紧扣在扶手上的手指,在微微颤动,夕泱还真以为他不介意自己的无礼。
反正七皇子和太子妃闹到了自个这里,想怎么处置她,还不是凭自己一句话的事情。东甠心里不断对自己说道,要忍住,莫失了威严。
“湘儿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要是真的委屈了你,父皇会为你做主的。”
乔湘儿一听东甠依旧叫自己“湘儿”,心底一喜,有希望啊!
“前日七皇子故意与本宫发生争执,动手打了本宫就想走,本宫气不过,便拉住她衣服不准她走,谁料她,竟然推了本宫一把!”乔湘儿突然跪下,双行泪水流下,湿了脸颊,楚楚可怜,“本宫求皇上为湘儿做主。”
东甠敲了敲几下桌面,当然知道乔湘儿说的话,全是屁话。不过依旧深思着,点了点头,“七皇子这事就是你的错了,虽然你是孟泽的好友,但是湘儿肚子里的可是皇家的直系皇孙,重伤残害皇亲国戚,可是一等大罪!”
知道东甠会故意为难自己,不过她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给害了不是,眨着天真的眼睛,懵懂的问:“皇子公主在五岁之后,才能写入皇谱,成为真正的皇室中人,难道是夕泱给记错了?”
“可是本殿记住这是皇家条例的第三百二十一条啊!”恍然大悟般叹了口气:“本殿忘记了,这是在东离不是南炙,不知道东离有没有这条的条例?”
东甠的眼皮抽了抽,王朝的条例大多都是相同的,刚经过夕泱的一点“醒”,才想起本朝似乎也有那么一条。这七皇子什么记性啊,竟然连这是南炙皇家条例中第几条也记得!
当然,这条是第几条,是夕泱给胡乱编的。
擦了擦汗,东甠心里又想出一个论罪的主意,“虽然这孩子没能有幸入皇谱,但是那也是生命!天子犯罪与庶民同罪!七皇子,莫不是想推卸责任!”东甠一拍书案,大声叱呵。
“皇上可曾看见事实的真相?光听太子妃的片面之词,您就想治罪于夕泱吗?”夕泱有了一丝恼意,以不低于东甠的声音,给反驳回去!
“七皇子这是说朕愚昧,冤枉了你!”东甠板脸,皱褶堆积在眉眼,干练的眼神,直直看着夕泱。
“本殿没说过,这话可是皇上自己说的!”夕泱撇过脸,对东甠反感,不就是想治罪吗?何必那么委婉的利用乔湘儿陷害自己。
东甠拍起手掌,啪啪的掌声充满整个御书房,在房内回荡。
“七皇子一张铜牙利齿,难怪太子极为看重你。”东甠也不再伪装,狠冽的从高台上走下来,到了乔湘儿和夕泱的面前。
乔湘儿有些不明,明明是自己来找皇上论理的,怎么变成了七皇子和皇上的暗自较真。
“皇上,你可得为湘儿的孩子报仇啊,否则他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啊!”乔湘儿抽噎断断续续说,将两人在战火雷鸣的眼神打断。
还有乔湘儿这个白痴女,东甠阴险的笑着扶起她,拍拍她的肩膀。
“放心,那孩子怎么说也是朕的孙儿,朕怎么可能让他死于别人的手里,而放置不理。”
生在皇宫里的人,都是极为擅长演戏的。东甠一下子扮演起白脸,就像个慈祥帮着自个儿媳妇的好公公。
乔湘儿听了欣慰一笑,“那么湘儿谢谢父皇了。”
“质子就得有质子的本分,七皇子未入住清风苑,朕没说什么,而现在,先是扼杀了朕的孙儿,又不知错的对朕无礼!你当朕这个皇帝是白当的吗?太子给你什么胆,竟然敢无视朕的权威!”怒气节节上升,乔湘儿眉目含笑的望着,恨不得皇上马上将七皇子送入天牢,然后砍了她的脑袋。然后自个在说出七皇子与太子密谋陷害爹爹一事,救出爹爹!
乔湘儿小人得志的笑容,无疑落入夕泱的眼中。真是个毫无心计又追求权势的傻女人,要是她呆在东宫从此不问皇宫事宜,便能逃过一劫,可现在却撞死的找到皇上这里。当东甠对付自己之后,下一个会是谁!她就没好好想过吗?
王总管担忧看着三人之间的暗斗,为七皇子拧了一把冷汗。七皇子可是太子殿下的人啊,要是皇上真把七皇子给怎么了,太子殿下还不得将皇宫给掀了。
啪……一张大手一巴掌打在夕泱的脸上,夕泱脸上顿时出现五指红印,身子被打出去几米,撞上柱子才停下。嘴里流出一丝鲜血,夕泱只觉得腰快断了似的,疼得无法呼吸。
王总管倒吸一口气,糟了!
“吕夕泱,朕告诉你,太子已经没什么权利,你若识相,就该知道你的立场,别做无谓的事!”
“你是质子,朕虽然不得杀你,但是……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接近孟泽,但是知趣的,就别打孟泽的主意!要是你今天之后,乖乖呆在清风苑,好好的呆上五年,朕还能饶你一命!”东甠收回手掌,背在身后,阴狠的看着七皇子道。
“皇上?你这个皇位能坐到几时?要是东赤泠想拿走,你现在还会坐在上面吗?”抹掉嘴边的血渍,夕泱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王总管看见夕泱还不肯服软地跟皇上对着干,抹了把汗,不行,得快点出去给太子殿下通风报信。要不然七皇子出了个什么事,那可怎么得了。
王总管的声音有点颤抖,似乎受不了眼前的场面,诺诺对着皇上道:“皇上,奴才想起在御膳房煲了一盅汤,要是再不去端,就炖坏了。奴才可不可以先下去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