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赤泠看不顺眼这画,提起内力,冲着石壁一击,顷刻,石壁落下几块石头。原本的那副画,不复存在。
他的恨,就连东甠死后的一幅画,也容不下吗?
夕泱低头,继续摘花。
等画壁被毁,夕泱也摘好了金蒂花,用白布裹住花,道:“我们离开吧。”
东赤泠搂住夕泱的腰肢,慢慢走到洞口。带着夕泱一跃而下,稳稳落到地上。
峭壁上的山洞太过显眼,东赤泠便搬了一块大石头。从地上,一掌拍在石头上,石头几个眨眼间,飞上峭壁,正好堵住洞口。
“先留着这洞,以后还可以再来取花。”东赤泠拉住夕泱的手,便下山。
那块大石头,只要是高手,想要搬开,并不难。
夕泱的腿发软,下身也疼。东赤泠将夕泱横抱起,走在笞戌县的街上,引来不少人侧目。夕泱将脸埋进东赤泠的胸膛,这样一来,外界的目光一切都不见。
一个大男人抱着男人,很少在这种小镇上看见,很多人都鄙夷地看两人。
东赤泠丝毫不介意,只是低头问:“夕泱,你瞧那么多人在看我们,你是不是也该露个脸?”
听见这话,夕泱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脸有什么好露的?让别人看笑话啊!
她这一抬头,街上的人都看了个清,真是个漂亮的公子。
东赤泠绝对是故意的,夕泱又将脸缩进东赤泠怀里。
东赤泠满意一笑,道:“夕泱,你还是穿女装吧,不然我可得冠上一个断袖之名!”
哦?这才是他真实目的!
夕泱一旦穿上女装,他就可以不顾其他人眼光,抱着夕泱,搂着夕泱,对外称——她是他的女人。而且行军在急,带上夕泱在身边,总比让她一个人在外,不知道在哪儿好。
夕泱自然不愿意穿女装,但是……就算她不穿,东赤泠也会在人前,搂她抱她。到时候,不止东赤泠的“名节”不保,就连自己也会被拉下水。
夕泱没说话,但是东赤泠知道,夕泱是默认了。上次见了夕泱的女装,东赤泠心里一直想着,念着。这下,心愿总算满足了。
街上的人,形色慌张,有的人还背着包袱,像逃难似的,出了笞戌县。
“还有几日打仗?”夕泱突然一问,“为何不调兵遣将,只带了三千人?”
东赤泠一愣,以前夕泱可不屑知道东离的事情。现在是把他当自己人,才关心政事起来吗?
“崎岭边境地势险峭,易守难攻,就算北宜西岐再来几十万军队,我也能凭借二十万军队,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东赤泠抱着夕泱总算到了月中崖,月中崖上的地铺,也变少了。估计是听说崎岭边境要打仗了,都卷铺盖回家去了。
“将花给影无风,你便陪我去一个地方,如何?”
夕泱不解,现在战事告急,他还要去什么地方?现在有什么事情,比战事,还要重要吗?
跃过月中崖,两人进了瘴气树林。
见四下没人,东赤泠才道:“我带的三千人,并不是什么军队。估计三日后,他们就会到笞戌县了。到时候,我们随他们去一个地方后,再去蓝郡王军营里瞧瞧。”
三千人,不是军队,会什么什么人?夕泱在脑中,不停的思考。还没思考出结果,已经到了神医谷。
夕泱不肯让东赤泠继续抱着,从他怀里下来,刚落地,险些就摔倒。东赤泠扶着他,先进了碧水潭中的亭子。
晓月和聂云离他们,都坐在亭子中。
晓月见夕泱回来了,从椅子上站起,吼了句“大嫂”。
见夕泱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再看他身上的衣服,除了外衣没了,和龙淩的的打扮一模一样,不确定地问:“这是龙淩?”
可是龙淩的眼神,没这个人那么冰冷。一想起那天她喊了夕泱一声“师嫂”,龙淩那时的眼神就是这样的。当下肯定的了他的身份。还以为他长相不好,不敢见人,没想到又是一个养眼的帅哥。
聂云离有气无力的躺在软榻上,眼皮一抬,面露吃惊,纠正晓月的错误,道:“他不是龙淩!”
“不是龙淩,那他是谁?神医谷不准外人入谷!”晓月脸色一板,就要赶人。
影无风昨日为聂云离施针,令他恢复了一点精神,看起来不像昨天那般虚弱。温柔的眼睛中,夹着淡淡的失望,道:“龙淩不过是他一个假身份而已!龙鳞,龙淩,真是暗示了自己真龙天子的身份。”
真龙天子?晓月捂住嘴巴,道:“你说他是皇帝?”
“不信你可以问问皇上。”聂云离闭上嘴,虽然说他是皇帝,却没见他有尊重他的意思。
晓月移开手,张了口,还没问出话。东赤泠冷眼一看聂云离,道:“朕是皇上不错,但是……朕也是夕泱的男人!”
晓月一拍桌子,也不顾东赤泠是不是皇帝,吼道:“什么师嫂的男人,我师兄才是师嫂的男人。”
想抢师嫂,也不看这是谁的地盘!
东赤泠撕下亭子红柱上贴着的“囍”字,道:“是吗?可是朕与夕泱已有了夫妻之实,到底是谁抢谁的妻子?”
晓月哑口无言,不敢再瞪东赤泠。为师兄叹一声“命苦”。丫的,怎么就看上个有夫之妇?而且还是皇帝的妻子!
夕泱被东赤泠强势的话,说红了脸,赶紧撇开话题,道:“晓月,你师兄呢?花儿,我们已经找到了。”
刚还怒气鼎盛的晓月,双眼冒出金光,看了眼夕泱手里的包袱,一把夺过了打开。五朵盛开的金蒂花,叶子边还有着金丝一般的纹条。她和师兄每年都去金涎山找金蒂花,他们一朵没找到,而师嫂头一次去,就成功带回了金蒂花,而且还是五朵。他们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聂云离闭上眼,东赤泠那句“已有了夫妻之实”在脑中久久徘徊。他还是来迟了一步!
东赤泠那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为的就是让他打消对夕泱的念头。自己的妻子,怎么能让别的男人天天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