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文绉绉的,不如就顺着他的意思,和他接话头。
“你读过书?”水澈眉头一皱,媒婆可从未提过,李家女儿识字。
“略微读过一点,你呢?说话书卷气这么重,怕读过不少吧?”文羡鱼猜测着,能读书的该是富家子弟。
“你何必知道我身份?相信我会让你平安的离开这里。”
没想到这小丫头如此倔强,水澈摇头,她不够温顺,不适合嫁给自己。
“离开之后呢?鸟兽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已经惨到这种地步,死,不一定是坏事。”文羡鱼惨淡一笑,伸手拔下头上已经松动的发簪,横在了脖前。
“你这是在威胁我?用你的命?”水澈忽然又觉得这个丫头好笑。
“不,我是在用炸球威胁你,我死了,相信普天之下,没人比我更了解它。”
水澈一怔,这丫头哪儿来这么大口气?
看着抵着她脖子的发簪,他有种亲手把发簪插进她喉咙的冲动,如果不是为了炸球……
“恭喜你,你成功了。”水澈故意摆动着手,让手中的钥匙串发出金属相交的响声,同时向后退去。
“那么以后,我们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文羡鱼咧嘴,放下了银簪。
“记住我们只是合作,不该问的,别起好奇心。”水澈冷冷地交代。
“现在什么时候了?”文羡鱼不答反问,炸球这种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她怎么可能不过问。
“戌时了,你可以睡了。”
“不,我饿了。”文羡鱼举着手,“你最好给我弄点热菜来,让我用筷子吃饭。”
借着烛火,水澈看清色不对的手掌,心里满是疑惑。
“你等着。”四顾无人,水澈把钥匙放到地上,“我去去就回。”
虽然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但文羡鱼还是一点点挪过去,直到把钥匙紧紧握在手里。
夜已经深了,困意像浪潮一样席卷过来,文羡鱼心中害怕,只是迷糊着并没有睡着。
“醒醒。”又是那道悦耳的声音,文羡鱼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才想到自己夜盲。
“厨房只剩下这几个馒头,我生火热了热。”停顿了一瞬,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我给你洗手。”
“啊?”文羡鱼想要把手抽回时,已经晚了。
指尖已经触到冰凉的水,冻得她一个哆嗦。
反倒是手掌被人温柔地抓住,十分小心地搓洗。
虽然对方的动作十分轻柔,但文羡鱼的手心还是一阵刺痛,她咬住嘴唇,疼痛时,只有身体忍不住颤抖。
“你手上沾了毒?”水澈看着给她洗手的棉布都破了洞,眉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难怪手这么疼……”文羡鱼的脸色难看起来,“原来是李家给我下了毒!”
“李家?你不是李家的女儿?”水澈动作越发地小心,可她手心的伤口却越来越多。
文羡鱼的身体已经抖成了筛糠,她艰难的点了点头,愣是一声没出。
“得罪了。”伤口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这只手就不用等人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