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羡鱼一阵冷笑,梅氏偷眼看着她已经醒了,正要松口气,却被她眼里的冷意惊得一个哆嗦。
梅氏忍不住皱眉,这丫头不简单。
文羡鱼两眼盯着执行家法的人,慢慢地瞪大了眼。
上回在慎行室,动家法的人还是太爷爷,怎么这回,就换成爹了?
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她还是忍不住说道:“打得好。”
文清毕竟是年老人,他执行家法不过半,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想了想,竟然把家法递给文珂,让他重新打过。
文珂明白,爷爷这一举动,就是说明了他在文家的地位。
这一场家法,终止于文珞晕倒被抬出堂屋,梅氏顾不上行礼退下,急急地赶上去。
边跑还边叫着:“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文清缓缓看过宴会厅里的所有一切,笑道:“这里血腥气太重,从今往后,封了吧。”
文珂自然不会忤逆文清,可还是皱了眉头:“是。”
文家祖训,只有当家者,才执家法,文清亲手将家法给他,却又封了他初行家法的所在,与祖训不合。
文清怎么会看不清孙子眼里的疑惑和埋怨,他眼神示意身边人都走开,才轻声道:“孙儿,这文家,终究是你当家,只是这事不必急于求成,你可明白?”
“孙儿明白,可孙儿,想爹娘。”
“哎……”提到儿子儿媳,文清也红了眼眶,“我这做父亲的,又何尝不想?只是我们文家,注定了要经历那场劫难,在劫里走过一个轮回的人,越少越好。”
文珂听了这话,顿时闭嘴不言。
文清说这句话时,难免语气沉重:“都去休息吧,天色晚了。”
“是,爷爷。”文珂闭上了眼睛。
一行人正要出去,却差点和去而复返的梅氏撞个满怀。
“老公公,孙媳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只是看在我夫君是您的亲孙子的份上,您赏几两银子,好让我们去请个大夫来吧……”
文珂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方才真是气极了,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会儿,虽谈不上后悔,也有些脸热,这毕竟是亲弟弟。
“我虽不喜林儿,也依着之前的规矩,每月命账房给他十两,你们大可管他要去。”
“林儿的银两,也已经用光,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来求您。”梅氏头更低了。
原先想着那毒发作起来不是很快,文珞吃到一半,自己就过去吃饭,也好给死活不愿意穿男装的文林,带一些回去。
哪知道毒发做得那么快,别说文林了,自己都没吃得上饭。
文清眉头一皱,深恨方才体力不济,没能狠狠打这逆孙:“这么多银子,都用去买毒药了?”
梅氏一言不发,只是头垂得更低了些。
“哼,你那林儿,也知道你们买毒药的事?”文清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梅氏。
“林儿他不知道,”梅氏连忙抬头,泪水已经布满了脸颊,“那孩子孝顺,我管他要钱,他就全都给我了。”
“我知道您实在不愿意,我发誓,只要您给钱我们让夫君医治,我,我同意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