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澈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我奉劝你,最好别做出那么过分的事。”
水澈皱了眉头,为什么自己会为这一句话而揪心呢?难道说,自己心里竟然有了她的位置吗?
“呦,这么紧张你那小妾呢!”王承宁向来自大惯了,心里更加认定,文羡鱼是个有问题的女人。
“她是我定意要娶的妻子,你,无权插手她的人生。现在,带着你的婆子,滚出去。”水澈两排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王承宁向来高傲,他扯出一抹冷笑:“她和我有婚约,就算你了她的身子,没有我点头,你们只能做一对分飞劳燕。”
水澈最不欢喜人说他碰了文羡鱼,这时候已经气得脸上青筋直爆。
他强压着火气道:“我劝你最好闭嘴,别惹我动怒。”
“水澈,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秀才,拿什么来和我叫板?”王承宁气得跳脚,一身书生文雅,就此消失殆尽。
“拿什么?”水澈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就拿,你的才学不如我,你的身手,更不如我。”
王承宁一阵冷笑:“怎么,想打架?就为了那个女人,哦,被你穿破的鞋?”
水澈十分愤怒,看着这张脸,很想将它撕下来。
他忍不住挥拳:“我不许你平白污蔑她的清誉!”
“啊……”
水澈的拳头太快,王承宁根本来不及闪避,他抬手一挡,只觉得手腕钻心的疼。
文宅护院这才赶到,将两人隔开,却也把水澈挡在他们身后。
文珂也要出门,远远的就见大门闹哄哄的,像是有人闹事:“出了何事?”
他快步走近,五官线条十分明显的脸上,平静无波,没有表情。
“孙少爷!”
“这两位公子,差一点就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文珂也在书塾任教,眉头一挑,正看到水澈。
“阿澈,你说出什么事儿了?”
水澈一抱拳:“他不信羡鱼还是处子之身,要带人给羡鱼验身,我与他一时口角,忍不住动了手。”
“这事和鱼儿也有关系?”文珂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王承宁揉着手腕,有意无意地露出一片红来,语气颇为怨怼:“不知你是悦心何人?”
“鱼儿是我爱女,你是王公子吧?”文珂一听这称呼,立刻知道了来人身份。
“既然如此,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岳父大人也知道,悦心她离家已久,是不是处子身,绝不是一两句保证,就能证明的。”
王承宁装模做样行了半礼,说话间有些阴阳怪气:“承宁的正妻,就算粗鄙,也不能是个破鞋,是吧?”
文珂听了这话脸色铁青,甩袖就走:“一派胡言!”
水澈也不打算理会王承宁,追了上去:“恩师,等等徒弟。”
两人快走了几步,料想王承宁也听不到了,文珂才皱眉开口:“阿澈,不是为师不想将你师妹嫁你,实在是,哎……”
话未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恩师,学生知道您爱女心切,可您怎么不相信学生?”
水澈心里忍不住想,娶她,真是阻碍重重。
“不是不信你,自古伴君如伴虎,我怎么忍心让我那心爱的女儿……”
听了这话,水澈心中十分感动。
自己虽然重活一世,但自己尚且不能确定,能够改变上辈子悲惨的结局,倒是文家人,十分坚定的支持并且相信自己,能够稳稳地坐上那个位置。
水澈严肃了神色:“老师大可放心,徒弟总是随师傅,您只娶师娘一人为妻,不纳妾,徒弟自然也效法师傅的。”
“从古到今,有多少人能够做的?”文珂摇摇头,“此事不必再提了。”
水澈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却在心里下了决定,一定要让文珂放心地把女儿嫁给自己。
这样,自己和文家的关系越发亲密不说,文羡鱼在自己身边,她若有什么异动,自己也能及时防范。
文羡鱼,我不管你是何人,今生,我娶定你了。
“阿嚏!”文羡鱼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王公子此话当真?”
这时,王承宁就在面前,抱臂冷笑道:“自然当真,文小姐,请吧。”
他示意眼前的婆子,去验文羡鱼的身子。
婆子果真上前,还没碰到文羡鱼,就被匆匆赶来的林雪岫扇了一巴掌。
王承宁顿时就毛了:“文家夫人这是何意?”
他的意思十分明显,打狗还要看主人,婆子是他用钱请来,这时候扇婆子的脸,无异于打他的脸了。
“小妇原以为,公子前来,是为提亲议婚,哪知你并不满意小女,让来历不明的婆子验身,是要我家鱼儿纡尊降贵,做你的妾室不成?”
那婆子只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捂着脸,也不敢说话,畏畏缩缩的后退了几步。
“夫人何出此言?”王承宁眉头一皱,只觉文羡鱼怕是真有问题。
若是没有问题,怎么一个两个都挡着验身?
王承宁冷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除非,贵府小姐早已不是完璧,不然,为何三番两次阻拦验身?”
文羡鱼心中有气,听了这话却扑哧一笑:“王公子三番五次想要验我身子,不就是不信我?”
林雪岫冷着一张俏脸,哼道:“当年是你们王家非要定下这门亲事,如今又是你做出这么不敬之事,怎么,又想退婚?”
王承宁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觉得自己在这里早晚吃亏,竟然甩袖就走。
“你们给我等着!”
这一早上就没有舒展过眉头,文羡鱼叹了口气。
“娘亲,我想出去走走。”
林雪岫揉了揉额角:“去吧,就在外头散散心,多带点银两。”
文羡鱼点点头,照例带了薄雾,在街上晃悠起来。
她没有目的的晃了几圈,终究叹了口气,心中已有回去的念头。
薄雾看她情绪不佳,小心翼翼道:“小姐,我们去哪儿玩?”
去哪儿?这三个字在文羡鱼脑海里转了个弯,突然眼睛一亮。
文羡鱼语气中略有些愉悦:“我们去凌云书院。”
“走,我们跟上去。”王承宁恰巧在临街的客房远眺,正巧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