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视线从展君赫的身上收回来,我冷冷的目光看向了秦纭怀中抱着的傅彩儿,只见她浑身是血,且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除了那头蠢猪留在她身上粗鲁的红印之外,还有一条条类似皮带打过的细长血痕,有的地方还皮开肉绽,洁白的身子上到处是血,至于下半身被被子盖住了我看不见。不过由此推测,她的下半身也一定伤得很重。
睨着傅彩儿如鬼一样惨白的脸色,我笑得更阴毒。
傅彩儿,你怎么不去死呢?被那头蠢猪折磨成这样,为什么你还有一口气在,你的命还真是硬啊!
展君赫,心痛吧,这就是你非要把我塞给姓朱的报应!
我不知道姓朱的原来是个有着SM变态癖好的混蛋,如果今天不是傅彩儿顶替了我,我嫁给那头蠢猪以后,我天天都会遍体鳞伤!
“爸,妈,把彩儿给我抱,彩儿现在不能再耽搁了,需要马上送医院。”相较于傅家二老的手足无措,展君赫则显得冷静地太多,一句简略的话就让他们清醒了过来,秦纭忙托起傅彩儿的背,让展君赫来抱。
“君赫,轻点,彩儿浑身是伤,别弄痛了她。”秦纭边抹泪边吩咐展君赫要小心点,声音很哑,看来是刚才哭得太凶所致。
“嗯。”展君赫淡淡地应了一声,弯腰下去小心地用被子裹好傅彩儿的身体,然后拦腰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中,转身,寒着脸冲我走来。
他的一系列动作连贯流畅,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他一步步抱着傅彩儿走向门边的我,我看得出他冷酷的眼神在一点点地变化着。
从最初的淡漠冷酷延伸至杀气凛然,到最后隐忍压抑的愤怒。
我知道他已经怀疑或者已经证实这事跟我脱不了关系,但碍于傅彩儿现在急需送医,才暂时不跟我多做计较。
“傅安梦,让开!”我堵在门口碍了他的路,他阴郁地冲我低咆,猩红的眸子里依然流窜着血光。
我一惊,退开了一步,让他抱着傅彩儿离开。
这个男人恨不得此刻把我撕成碎片,我犯不着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所有人都急于傅彩儿的命,没有人管我是不是在一旁看好戏。
展君赫抱着傅彩儿走出去不久,大妈和父亲都心急火燎地赶了出去,至于我傅安梦,在他们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人去镂空,客房里只有那头死肥猪满身是血地躺在那里。
我平静地走到他的身边,带着些许怜悯的心情欣赏着他的惨状。
展君赫下手还真狠,把这个姓朱的打得只剩下半条命。
至于他那剩下的半条命,我也没打算留着,因为只有死人才可以保守秘密。
“朱旺财,我原本想留着你的命风风光光地做傅家的女婿的,只可惜展君赫已经对我起了疑,我不能留着你来祸害我,所以别怪我太狠心,原因是你太贪心了,要怨也只能怨你自己想财色兼收!”我嫌恶地踹了他好几脚撒气,后又有点神经质地阴阴笑了起来,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取出里面一小瓶透明色的液体,弯下身,拔开盖子后,我用手使劲掰开死肥猪的嘴巴,把瓶中的液体全倒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合上他的大嘴,使劲抬高了他的下颚,逼迫他把那些液体全部喝下去。
这瓶药是我从小袁那里拿的,他可以说是个医学天才,这种药是他最近新发明出来的,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可以使心脏麻痹,造成突然猝死的假象,任何科学仪器或者解剖尸体都无法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
可以说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杀人,我却没有任何的惧怕和什么狗屁负罪感,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最该死的混蛋,也许姓朱的应该感谢我让他毫无痛苦地下黄泉,要是他落在展禽兽手里的话,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是被活活折磨而死罢了。
探了探死肥猪微乎其微的鼻息,我冷笑地站起身,把瓶子收进自己的包包里,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从容地走了出去,出了朱财旺的家后,我沿着道路走到一处湖边,趁着四下无人,我把手中拿着的包包用力扔进了湖里,看着自己犯罪的证物一点点地沉入了湖底,我才放心地离开湖边回家。
既然我敢做,事先我就把什么都预想过了,证物一定要毁尸灭迹,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怀疑我,他们也拿不出确实的证据来指正我。
回到家,家里如上次傅彩儿生病一样,一个傅家的人都不在。
“二小姐,老爷赶快让你去医院,这是医院的地址!”我刚要上楼,一个佣人拿着一张纸前来找我,态度很不礼貌,微带着点轻蔑的姿态,把纸塞进我的手里就走开了。
哼,这么急叫我去医院干什么?难道傅安梦撑不到明天,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吗?
我和她不是一个妈生的,所以要为她奔丧的事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踩着高跟鞋懒懒地走上楼,掩嘴打着哈欠,准备洗澡好好地睡个觉。
美美地泡了一个热水澡,我慵懒地躺在床上闭眼休憩着,想着展君赫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觉得太好笑了。
他什么爱上傅彩儿的,并且爱得这么深,连我都被他欺骗了那么久。
展君赫那种男人不是随便能爱上一个女人的,况且傅彩儿如一般的千金大小姐一样刁蛮任性,毫无特别之处,展君赫能爱上她一定是有特别原因的。
到底是为什么呢……
好困,不想了,先睡觉再说。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用力拉扯我,我蓦然惊醒,瞪大眼看看究竟是谁闯进了我的房间。
我还没看清楚是谁,我的脸上就莫名其妙地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傅安梦,你还有没有点手足之情,为什么不去医院,反而在这里事不关己地睡大觉!”傅天尧愤怒的咆哮声在我的耳朵不断地回荡,荡成了无数的回音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激出我嘴角边惯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