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念盯着王南白看了好一会,默默叹息一声。
又问。
“你有县里给开的身体状况证明吗,让大队里给你减轻一些劳动?”
王知青苦笑一声,摇头。
“我父亲倒是在下.放前问过我,可是我继母却说下.放锻炼,接受贫.下.忠.农再较育那是无上光荣,偷奸耍滑要不得。呵,后来我自己去过打过证明,可——”
张长念不再多问,一旦患有心疾,哦对,心.脏.病,男人等于失去了一半劳动力,还得小心养着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有些事情,和家族传承利益大小无关,哪里都会存在。
抛开心里杂念,张长念开方并医嘱。
开了方子,张长念又给王知青针灸了一会,并叮嘱他,在他们家休息片刻再走。
韩建新和刘永芳在堂屋里唠嗑,他刚才也捞到了一份早饭,刘永芳笑眯眯看着他狼吞虎咽吃完,还一个劲说红薯饼好吃,嘴角就一直弯着。
张见晗沉默着看了一会,被张见昀送出了家门。
临走,张见晗突兀地说了一句,张见昀当时并没有明白。
回到屋子里,看见刘永芳似乎带着一丝满意的眼神,她突然间明白了。
“你是个心里敞亮的人!”
大哥张见晗这么定论,其实也是一种告诫。
张见昀微微扯扯嘴角,将这句话放在心底。
张长念出门去县城上班,刘永芳去厨房收拾,王知青还在休息,堂屋里就剩下张见昀和韩建新。
韩建新朝张见昀看了好一会,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倒是张见昀先开口。
“你有没有觉得,田大丫第二次的死因不简单?不像是喝了农药,更不想是老鼠药,王桂花到底给田大丫喝了什么?”
韩建新对张见昀的开门见山没有意外,得知张青柏很快被放出来,而王桂花确是被判了死刑,当时就疑惑了很久。他点点头,同样有疑问。
“而且,张青柏和她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自己老娘和自己媳妇的事,难道会一无所知?”
韩建新其实想说的是,张青柏就算不是主.谋,也逃不过是个帮凶。
张见昀想了想,又说。
“乔队长直接将张青柏放回,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动作,不便外人知道?”
韩建新点头。
“很有可能。”
张见昀看了看父亲刚刚离开的院子大门,眼神里有一丝倔强,拳头不自觉握紧,声音压得很低。
“田大丫遭了两次罪,王桂花眼看就要抵命,不管张青柏现在什么情况,我——”
我不想让他这么逍遥在外。
韩建新深深看一眼张见昀,缓缓点头,声音坚定。
“我,和你的想法一致!”
两人商量了一会,王知青就出来了。他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和刘永芳张见昀再次表示了感谢,拿着方子就准备离开。
“等等。”
张见昀喊住王知青。
“我给你抓药,省去去卫生所的时间。”
王知青一脸感激,跟着她去后院帮忙。
韩建新也一路跟着,表示今后去山里采药,一定叫上他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