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缓缓开口,“你年纪小所以不知道,几十年前,你。爷爷张老贵用自家炮制的萝卜根,去偷偷替换东家药铺里的人参须,高价卖给富户,被发现后差点被东家打了个半死,赔了全部身家才没有进大牢。再后来打起了仗,乱了起来,那东家收拾东西回了老家,这件事才让大伙慢慢忘记。”
张晓芹眼睛里一片死灰,任两个民兵一人抓着她一个胳膊,像条死狗一般拖了起来。
她不明白,高主任和两个民兵都拿她没办法,最后让她功亏一篑的,竟然是自己送出去的一截萝卜根。
老支书突然抬手制止,转头看向高主任,“老高,你预备咋个处理?”
高主任冷哼一声,“这种女无赖,俺也是这辈子第一次见,老话说得好,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真是一点都没错。俺要把她好好关上十天半个月再说!”
老支书却说,“老高啊,明天下午,俺们大队要开个全体大会,那晚发生了什么,相信你也应该知道了,明日俺们大队要把县里的处决决定,通报大队所有人,其中,还有张晓芹的爷爷张老贵。另外,俺受张晓芹学校所托,对她昨日在学校里公开破坏稳定团结的恶劣行为做出批评处罚。还有,你把她关上个十天半个月,不如让她在大队里公开道歉,并做出处罚,如果她今后还是不知道悔改,你哪怕直接送她去劳gai,俺也没有意见。”
重要的是,他们爷孙两在村子里无赖多年,还有一柄烈士家属的保hu伞,你今天把她关进去,说不定明天就能放出来,还不如公开处罚来得有效直接。
这句话,老支书没有说。但老支书相信,就算那顶保hu伞还在,也应该已经千疮百孔,用不了多久了。
高主任和葛主任不可置信的盯着老支书半天,眼中甚至有了不赞同的怒意,最终,还是葛主任似乎突然想明白了。
葛主任拉了高主任到一边说了几句话,眼看高主任拳头握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最后还是压下怒火,同意老支书的决定。
把人交给了老支书,高主任就离开了。
高主任离开前告诉老支书,韩建新是他们集体户“上山下乡先进个人”,也是他们集体户唯一一个不用干农活就能直接领满全年四千零八十公分的技术青年,县里几十个大队几百个知青中的五人之一,这是他们集体户的荣誉,如果老支书这件事处理不好,他还会继续亲自过问,哪怕闹到县里,他也不罢休。
黄昏时,当张见昀知道事情最终结果后,她就无所谓的笑笑。
韩建新却很有些愧疚,笑容谄媚,“姑奶奶,这回我是真心实意地喊你一声姑奶奶了。想不到我给王知青取个药膏,还能给你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小的请您老无论如何原谅我!
不过你也是真厉害,一眼就认出了那不过就是一截萝卜根,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啊!
怪不得,那个张晓芹最后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恨不得拿头去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