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宝抱住吃的大肚子的小灰,不由嘟嘴抱怨,“小灰,你吃太胖了,我都抱不动你了!”
“云小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身后传来云朵朵的声音。
云小宝转头露出天使般可爱笑容,“娘亲,你怎么来了?”他的身子往后退,想遮住闯祸的小灰,却不知自己这动作做起来很心虚。
云朵朵侧头往云小宝身后看,就看到几口开着的红木箱子,她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外面已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与说话声。
云朵朵拉着云小宝的胳膊,“娘亲,这里很危险我们得躲起来。”
危险?云朵朵左看看右看看,客厅里除了凳子就是桌子,完全没什么藏身的地方。云朵朵看向云小宝明显有些心绪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问道,“为什么这里会危险?该不会……这些东西……跟你有关系吧?”
云小宝满头冷汗,抱住云朵朵的胳膊,“快点,娘亲,你要相信亲爱的儿子说的话,真的是为你好。”
云朵朵点点头,云小宝下一刻抱着小灰跳上横梁,而云朵朵身形敏捷的躲进屏风后,雕花屏风正好遮挡住云朵朵的身形。
外面杂沓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口,进门来的柳丞相在看到空箱子后心也跟着一颤,刚刚是眼花了吗?刚刚不是满满一大箱子药材,怎么现在全剩下空箱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柳丞相咆哮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震得躲在横梁上云小宝的小心肝也跟着颤了颤,紧了紧怀里做错事却安心睡着的小灰。
丞相府的下人们也一脸懵逼的低头不语,柳桑沫快步走到柳丞相身边,“父亲,怎么了?”她很不甘心,她要的是太子妃的位置,却被严家那病秧子缠住,寸步难行,她昨天都让蜈蚣精去下毒了,为什么那个严霄还没死,还是严霄快死了,严家急着找人冲喜?
严府管家几步冲到箱子前,面色越来越阴沉,“柳相,你这相府还能生贼手?聘礼可是送到你府上不见的,现在总该给个交代吧?”
柳丞相一脸阴郁,转头看向柳桑沫,这是他最看重的女儿,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因此他无比顺着她,他知道柳桑沫一直对这门婚事很有意见,本打算让云朵朵代替她嫁给严霄,没想到却被那位白衣宫主插了一脚,最后还是柳桑沫要嫁给半死不活的严霄。
想到可以遇见的未来,柳丞相的面色冷了下来,突然想起昨天严母与花半梅怒急的对话,五年前,要不是我们严家,哪有那么柳府的现在。
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柳丞相揉了揉眉心,随意打发走严府管家,口头答应自己舍不得桑沫这个女儿,但再怎么舍不得还是要嫁人,他得好好选个日子。
这选好的黄道吉日当然不能随便,指不定好过个好些时日,至于病怏怏的严霄能不能拖到那天,就全看他的造化。
“父亲,女儿不要嫁给一个病秧子一辈子守寡。”柳桑沫拿着帕子不满的说道,眼泪却哗啦啦的流泪。
柳丞相无奈的叹息一声,“桑沫,父亲会为你周旋一二,放心,严府再嚣张也不敢对相府如何,对了,桑沫,五年前相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娘是怎么和严家定下这门亲事?”
这是要翻旧账的意思?柳桑沫心头一紧,低头含含糊糊的解释了一句,随后找了个借口离开。柳丞相在客厅里沉默的坐了一会才离开。
躲在屏风后偷听的云朵朵长松了一口气,找准时机,带着云小宝快速离开客厅,云朵朵心里只祈祷没有人发现他偷吃了聘礼。
云小宝忐忑的过好几天,柳相府一片安静,柳桑沫也没咋咋呼呼,好像笃定柳丞相不会将她嫁去严家受苦受难。
这几天云小宝接受三个哥哥的邀请将京城的大街小巷都逛了个遍,吃的好睡的好,整个人都胖了一小圈。
云朵朵在过了两天清净日子后,就看到花半梅笑盈盈的走进她的院子,云朵朵眉毛跳了跳,就见花半梅笑道:“桑婉,我过来是跟你说一样,过两天相府里会举办一个宴会,你成天闷在屋子里也不是个事,过来帮我一起招待客人。”
云朵朵哦了一声,随后问道:“招待客人,我初来乍到,都不知道京城有哪些贵人,不如夫人给我一份名单。”她这话算是答应了,既然要在京城混一段时间,自然是要熟悉一下京城里的名流,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次的宴会会发生一些事情。
见云朵朵爽快的答应,花本梅的脸上笑容更加亲切可鞠,又说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话,顺便提了提她与桑沫是姐妹,这么多年没联系了,可骨肉亲情在得多走动走动,又叹息云朵朵一把年纪了,本来早就许配人家嫁人,却带了云小宝这么一个拖油瓶,她都为她的后半辈子担心不已。
云朵朵只能在心里呵呵两声,有这么一个操心的后妈,她也只能表面感激她对自己的担心,顺便告诉她自己和小宝是怎么也不会分开的。
花半梅面容一阵扭曲,最后以相府里不养闲人为由刁难云朵朵,云朵朵一笑,将自家半路丞相老爹拉出来挡事,对她有什么不满,尽管去她那半路爹那告状去。
花半梅气得差点吐血,瞪了云朵朵两眼,转身离开。
郊外某处无人枯井口,白色的鬼脸花在井口盘旋飞舞,诡异非常……
一缕黑烟从井口缓缓上飘,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一阵风过,青衫如竹衣摆在空中飞舞,男子低头看了眼枯井里堆积如山的骨头,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不由皱眉。
上次在鬼城那一战,虽然他后来安全脱身了,身上却挂了不少的才,修为也不之前低了不止一两点,害得他只能躲在月临国的枯井里用孩子的精元恢复一些修为。
“风月殇,我失去的,会找你一一要回来!”说着他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嘴角有一丝血丝沁出,被他用袖子擦去,眼里的狠厉之色只增不减。
一只黑色的蝴蝶在空中盘旋落在青衣男子的肩头,他侧头看了眼肩膀的蝴蝶,眉头动了动,随后露出一抹邪魅的笑,“真是没想到,你也在月临国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