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一片荒原。崔志昂恍恍忽忽,不明白自己刚才明明是在养气殿修炼,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他试着走了几步,薄雾被他轻轻荡开,脚下软绵绵的,象是在缓缓流动。他断定并不是泥土,沙地,更不是石板。
空中那道细细的白光还在,那是他刚刚采集到的灵气,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会向那面悬在空中的镜子之中飞去。
“崔志昂!崔志昂!”,旁边一连声的喊叫惊醒了他。他更感觉刚才就是恍然一梦。
崔志昂睁开了眼睛,看到前面已经多了一个差点让崔志昂惊为天仙的女修,一件长裙般白色水云道袍,显然经过再次加工,艰难包裹住了她中段的玲珑曲线,脚下是一双玄色云鞋,这样的黑白搭档,简单,经典。
傲人的妖娆身材,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滴出水来如雪肌肤,温文淑雅又飘然出尘。
这种女人,不管天上地下,都会让其他的女人自惭形秽。
“你就是那个二十瓦之能的崔志昂吗?”,崔志昂刚刚被梁飞宇从梦中惊醒,马上又陷入了另一个梦。
温暖精致的笑脸,成熟韵味的身体,诱惑迷人的声音,突然降至眼前,这不是梦又能是什么呢?
“恩!是我!”
“不错!好好练!”,女修仔细地上下打量了崔志昂一眼,这才转身向裴墨衣走去。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梁飞宇口中念念有词,自然不是《青云诀》
养气殿之中,现在还有人在念《青云诀》吗?
当然有!只有一个人,崔志昂。
虽然这个仙女一样的修者刚才站在了自己面前,好像对自己异常关注,不过他明白了,正是自己一击而碎二十瓦,才会让裴墨衣和这个女修把目光一起投向了自己,可是女修最后留给自己的那句话,又一次把他从梦中惊醒。
面前所有的这些都是虚幻,只有通过自己修炼,只有变得强大再强大,才有可能把这眼前的美梦变成现实,拥入怀中。
就在别人垂涎三尺、目光呆滞之时,崔志昂却闭上眼睛,运转《青云诀》,灵气流再一次在体内激荡了起来。
“阮师姐!”,见到那名白衣女修走到自己身边,裴墨衣略略施礼道。
阮羽衣对裴墨衣摆了摆手,轻轻笑道,“不用这样,裴师弟,你的行动够快呀!”
“哪里呀!”,裴墨衣面色不改,“这个崔志昂打伤了一名叫万重山的弟子,送到我那里医治,我这才过来看看,原来他们是想进入这养气殿修炼,而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争执。师弟们如此勤奋,我们做师兄的自然多多照顾,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了,所以我这才带他们进来了,在这儿修炼。”
阮羽衣妙目微颦,灿然一笑,“师兄真正目的恐怕不止于此吧!”
“难道天玑峰也开始接纳男弟子了?”,裴墨衣皱了皱眉头,语气也有了些生硬和直接。
“我们青城有规定天玑峰不能有男弟子吗?”,作为青城五峰之一的天玑峰,集中了青城派之中绝大部分女修,峰主名姬玲珑,就算是在青城,弟子们谁也不清楚她的真实修为。
梁飞燕也是师出天玑,筑基成功,练就神通后才去开辟飞燕谷。
阮羽衣作为姬玲珑的第二真传弟子,一直没有离开天玑峰,而是一边修炼,一边指导众多师妹。
现在可以说是青城女弟子的总教头。
这一次她亲自出马,自然是事出有因。她听闻在这一批新招弟子之中,竟然有一个弟子出萃拔类,身负二十瓦之能,这样的潜力谁都明白意味着什么,绝对会成为众多峰院的抢手货,直接来到踏仙院查看,又来到了养气殿。
没想到裴墨衣竟然先到一步。
“这件事,掌教会有安排的。”裴墨衣不想和阮羽衣争论,转眼望向大殿之上的众弟子。
一来他来养气殿确实怀有私心,想把崔志昂招入自己麾下。这样有潜力有前途的弟子,日后必然崛起,成就惊人,一旦成为万古巨头,在他最初有过桃李之恩的人,到时候自然会有说不尽的好处。第二就是,姬玲珑这个人极端护宠自己的手下,这就让天玑峰女弟子在青城派中大多刁钻任性,蛮不讲理。当然,这里面也有天玑峰女弟子个个天姿绝色,待价而沽的原因,其他峰院的男弟子要么争相献媚,要么敬而远之,不肯与之争锋。
“这个崔志昂,真地不错呀!你看他的灵气流比别人的要纯正浓烈的多,不愧负有二十瓦之能。”,阮羽衣和裴墨衣是同期弟子,相互比较熟悉,见裴墨衣避开锋芒,自然借机转移了话题,只是还是在崔志昂身上。
“这家伙不错,他几乎没修过武技,体质倒也可以,只不明白他的灵气是怎么样会完全转化为灵力的?”,裴墨衣嘴角一撇,轻声说道。
“是么?”,阮羽衣单论修为,要高出裴墨衣一些,可是对别人状况和修为的检验方面,自然比不过出自悬壶院的裴墨衣。
“他以前似乎修炼过什么功法,不过我还查不出什么痕迹,也许师傅可以。”
裴墨衣所说的师傅,就是悬壶长老。
“能够收到这样的弟子,宁师妹可是大功一件,听说得到了一件宝器奖赏呢。”
“也是此子与我青城有缘吧!”
“那边那几个女孩也不错呀!”
两人似乎忘记了来到此处的目的,愉快谈笑着。
崔志昂并没有听到什么,一男一女好像在用精神交流着,偶尔瞟上自己一眼。
那个灰色的梦消失了,眼前这个黑白相间的梦似乎离他也很远。
气流在自己体内缓缓流淌着,没有了最初的澎湃,崔志昂现在已经可以很从容地控制它们了,甚至可以分出一部分心神却观察周围的情况。
梁飞宇的胳膊似乎还没有完全好起来,脸竟然涨地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曾经站在很近的地方。
他的法衣依旧如饱经炮火的旗帜,孤独地飘扬在沉寂下来的战场之上,这引得后面那几个女弟子时不时地把目光投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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