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温仪淑平复了一下刚刚被他的笑震到的心情,回了他。刚刚就是被美色震了一下而已,这是一个审美正常的人,对美的惊叹,平复了以后什么都不会有。
温仪淑还真觉得没什么,她以前就时不时地被他惊艳一把,跟着他到处跑的时候,有时候条件不好也睡一个帐篷。
可这姑娘脑子糊的没想到,这不是他们在外的时候,大早上一个男人从她床上醒来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事!
只能说,即使记忆被忘却,感觉被抹平,可她的身体始终记得这个人,才不会对他一再的靠近,甚至如此跨越了男女正常来往的界限,产生什么排斥。
要知道,这时候在她的意识里,徐颜之根本就是一个跟她除了曾经多年交情没有多少关系的人,他们不是情侣,甚至她还有未婚夫,甚至徐颜之在这之前还动手杀她。
可在她的认知里,她觉得自己就是脱光了,在徐颜之眼里,也就是跟一具尸体没多大分别的躯体而已,所以她对徐颜之过界的接触完全没什么反应。
后来,也就因为这姑娘脑子这么糊,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扯不清了。
……
温仪淑从床上起来,去了卫生间洗漱,没管徐颜之。
徐颜之让人送了洗漱用品和衣服过来,他开门拿了也进了卫生间。
温仪淑刷着牙,看他镇定自若,井然有序地摆放着自己的私人用品,整个人都呆了!
什……什么意思?
她赶紧漱了口,问他:“你什么情况?”
徐颜之一点被质问的自觉和不自在都没有,很自然地回她:“我要住在这。”
像是在陈述他要吃饭喝水那么自然。
可是,问题大了好吗!他昨天情况特殊在她这借住一晚就算了,现在这意思还打算长住?他又不是没房子?
“你楼下的公寓呢?不住了?就算不住了,你也有别的地方能住啊!为什么要住我这?”
徐颜之没理会她连环珠似的问话,拿了浴巾和换洗的衣物,直接走到卫生间里隔间的浴室洗澡。
浴室有不透明的雕花隔断,温仪淑在隔断这边只觉得不可思议加莫名其妙。
“问你话呢,你到底想干嘛?我这里不方便给你住,我一个女人,你怎么好意思要住我这里?而且我还有未婚夫呢!”
“喂,你听到了没?徐颜之!”别装死!
浴室里关了水声,一句淡淡的声音传出来:“我住在这,宋岐山,也不是不能商量。”
什么意思?温仪淑愣了,拿他住在这,作为不打压岐山的条件?还是同意她跟岐山在一起?
那个人又一句:“我饿了。”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温仪淑还想说什么,可想到宋岐山,还是忍了忍:“我给你准备早餐,一会儿出来吃。”
说完,她就离开卫生间去了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是佣人定时会塞满的各种食材。她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无聊,经常早上自己给自己做各种各样的早餐,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大菜很久不做,上次失手她还很尴尬来着。这次早餐就弥补一下上次的失败吧。
想了想,杂七杂八的都拿了点出来。
搅了鸡蛋,牛奶和面粉,做了薄饼;做了蛋卷,炖了小米粥,又用胡萝卜和水果一起混着榨了汁,打了坚果豆浆,倒了半杯温牛奶。
忙碌一阵,最后把薄饼和切好的水果摆盘,把早餐都端了出去。点了大早上醒神的熏香。
他昨晚是真的挺难过的吧,一点没掩饰。
温仪淑叹了口气,转过身,就看见徐颜之一身休闲服长身玉立,静静地看着她。
安宁,悠远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她好像看到了当初在徐家正堂里第一次见面的他,好像这些年的分离不曾存在过,悠然,静谧的回忆好像只是刚刚过去的昨天。
也就是现在,温仪淑才终于,对他没有多年不见的陌生感了。
他好像还是那个冷淡高傲但对她很有耐心的俊朗少年,她也好像还是那个一眼能被他看透所有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的笨拙小女孩。
温仪淑有点不自在,她之所以在他面前从不掩藏自己的情绪,就是因为他能一眼看透她的真正想法。所以她以前干脆毫无顾忌,把自己的情绪全展露给他,全然依赖和信任,毫无保留。
可她现在不是小女孩,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秘密,所以她有点不自在,怕被他窥探到自己的内心。
“可以吃了?”徐颜之先开口,打断了她的想法。
温仪淑回过神:“嗯,过来坐吧。”
“谢谢,你准备的很丰盛。”徐颜之真诚地夸她,知道她真的用心做了。
哪里,跟真正丰盛的早餐差远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就随便弄了下我平常吃的,你不嫌弃就好。”
其实温仪淑也绝望,在他面前,为什么她不自觉就露出了十几年前的那副蠢样子呢?
其实徐颜之很喜欢,她一直对他有着放肆的亲近和敬畏,亲近是她对他的信任和依赖,敬畏说明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
她不记得他们相恋,却没有忘记对他的这种感觉。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现在最重要的是,加强她对自己的信任和打破她对宋岐山的信任。
吃完了所有早餐后,徐颜之开始刷她对自己的信任值。
“仪淑,你现在和宋岐山订婚,是什么想法?”
完了,上次他就是谈这个生气了,他是以为她背叛他去支持别人了吧。
温仪淑谨慎地开口:“我是觉得自己应该谈恋爱结婚了,我也到年纪了,岐山也很爱我,所以……”
“所以,你觉得宋岐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徐颜之早就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所以对她说的没什么反应。
温仪淑瞄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生气:“嗯。”
“那你用脑子想想,觉得你们有可能吗?”
“有,但风险很高。”
你也知道风险高,不是高,而是必输无疑!可现在得哄着来。
“我知道,你现在担心我因为和宋岐山的对峙,迁怒到你身上对吧?”
“嗯。”这是实话。
“我可以跟你保证,不会因为这个牵扯到你,那你呢?你要跟宋岐山合作来压制我吗?”徐颜之平静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