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来了,这是那个老大最后的话语。直升机找到兄弟会老大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拉班诺不知道该对此作何解释,但是老大确实用最后的力气举起一枚银币,请求拉班诺能够把它带到努格拉神殿,说着,“他们要来了。”
“希望你获得宁静。”拉班诺坐在直升机上无精打采的对着手上的那枚银币说道。
拉班诺才发现,那老大手臂上的纹身图案在哪里见过,因为被野兽围攻的时候就是他们救了自己的冒险队,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他们还有一箱和飞机残骸里一样的红酒。
“你会去吗?”莎蒂法问道。
莎蒂法和凡尔成功的走出了暴风雪的区域,所以都没有受多大伤。
“会,也许兄弟会的人能有什么线索。”拉班诺说道,“而且,总感觉我欠他一条命啊。”
拉班诺把之前遭遇野兽的事以及自己的推测给大家讲了一遍,这之后哥哥陷入了沉思中,虽然他总是这样,但是似乎从来没有人想要去了解过他的想法。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哥哥抬起头对大家说,“不,至少两个。”
“前提是,不要死人,”凡尔补充道,“不要再死人了。”
“我知道,”哥哥说,“没人想去死。拉班诺老弟,你的研究有突破了吗?”
“我在手机还有电的时候重新温习了一下广为流传的几个描绘末日的故事,它们都有不止一个版本,但是它们都提到了‘我们开始于结束之时’以及‘受眷顾之人’和‘七天七夜的抉择’,看起来只有一个人能拿起那把剑,但拿到了要做什么完全没有头绪,砍人?祷告?还是插地里?没有一个故事写之后会怎么样。所以我想也许可以去那个更古老的神殿以及兄弟会去寻求答案。”
“看来我们第一步已经定下了。”哥哥看向其他人征求意见。
“西戈多拉沵呢?”凡尔问。
“兄弟会我们并不了解,也许很排外,再加上我们手上可没什么筹码,”拉班诺说,“但是,西戈多拉沵可不是个小地方,它比塔兰全境还大。”
“明白了,”凡尔说道,“果然我还是喜欢沙漠冒险更多一点。”
“沙漠?很少有人活着回来的。”莎蒂法说,“相信我,你不会喜欢的。”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莎蒂法这句淡淡黑暗色彩的话深深刺穿了凡尔。
“好的,果然,制定计划的素材还不够,下一步怎么看都是未知的啊,”哥哥说,“我们先制定B计划吧。假设我们失败了,而且我们中大多数还活着,我们该做什么?”
“为什么是大多数?”拉班诺问。
“因为如果我们只剩下一个人,怎么做都没用了吧,那样的话倒是可以学习一下士兵们的最终祷告,然后孤独的冻死在这荒无人烟远离家乡的荒漠。”哥哥用低沉的嗓音旁白似的说出了这段话,拉班诺心里一震。
“喂,不要说得这就是结局一样啊!”凡尔有些要哭出来了,“阿诺你得借我手机啊,我想爸妈了。”
“很抱歉,已经没有电了。”拉班诺拍了拍凡尔的肩膀,又捏了捏,希望他能放松下来。
“我们一定要往南走,”莎蒂法说,“不,是向赤道走,那里就算是被冰覆盖,温度也不会那么极端。”
“是啊,让尽可能多的人去那里,”拉班诺想起了那晚的梦境,“长桥!”
“长桥?”哥哥说道,“库洛勒尔的长桥吗?确实是塔兰中西部地区最南端了,但是还不够。”
确实,长桥根本不够用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都站在长桥上呢?他们在等待着什么……在等待着什么……船,是船!
“不,那远方的海面上一定还有些什么。”拉班诺坚定地说道。
“你是说一堆陨石和火山组成的群岛吗?”凡尔说,“那里也不够南,还是说有什么……吗?”
“确实,好像没什么用啊……”拉班诺挠挠头,“说起来还得往南找找看呢。”
“不用了,”莎蒂法笑着说,“是火山啊!如果有火山干什么还往南找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凡尔狠狠锤了自己一拳。拉班诺不记得凡尔有自残倾向,说起来自从遇见莎蒂法后他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了……哦,拉班诺明白了什么,微微笑着,什么也没说。
直升机稳稳降落在沙漠边缘的一座城市附近,然后起飞了,临走前机长向拉班诺的小队敬了礼,拉班诺就这样直挺挺地站着目送直升机离去。是感动还是什么拉班诺已经分不清了,但是那种感觉增加了信心,去救他们的信心。即使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好干,也许我们应该要点水喝。”凡尔说道。
“不要再给主人添麻烦了,这里水肯定很贵吧。”拉班诺说道。
“你包里不是还有一瓶水吗?”哥哥说。
“哦……”凡尔拿起包打开看,“忘记了。”
城中一家好心人收留了冒险队四人,说起来既然兄弟会的人已经遇难了,莎蒂法完全可以选择返回部落与族人团聚,但是那晚以后了解了古老故事的莎蒂法希望可以亲眼看一看传说中的那把剑。
夜晚的沙漠十分寒冷,拉班诺正和大家一起在院子里点燃的篝火边取暖。现在可以算是出国了,因为前几天峰会签署的边境条约已经生效,但是两国不设防,正因如此拉班诺一行才能继续走下去。
拉班诺借着篝火的光仔细观察着那枚银币的花纹,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那是些拉班诺不认识的文字。
“你怎么会有那个?”房子的男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坐在拉班诺旁边。
“我们要把它送到努格拉神殿。”拉班诺说。
“所以你是兄弟会的人?”男主人的神色立刻变得激动,有些恭敬地说道,“传说拥有兄弟会银章可以得到预言,而只有被认可的人才有资格拿起它。那么……”
“对不起,我并不是兄弟会的,”拉班诺说道,“只是有一位首领不幸遇难,临死前将它托付于我带到神殿。”
“那么你的到了那位首领的认可,”男主人说道,“孩子。”
“孩子?”拉班诺不解,因为这个明显带有方言口音的“孩子”一词可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哦,那并不是塔兰语,”男主人解释道,“它的意思虽然是祝福类的,但在塔兰语中并没有对应的词,你还是自己理解吧。”
“原来是祝福吗?”拉班诺自言自语道,所以一直以来自己都误解了那个自称西娅的神的使者了啊。
“我可以看看吗?”男主人问道。
拉班诺把银币,但是他叫银章的东西递给了他。男主人小心翼翼地端详起来,然后交还给了拉班诺。
“我有个建议,你们这一身行装在这里太过引人注目,”男主人说道,“而有时候这并不是好事。”
“我明白了。”拉班诺点头道,“谢谢你。”
床上,拉班诺闭上了眼睛,想着按照这个降温的速度来看,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清晨时分。
按照男主人提供的信息,从这里搭车去神殿要一天时间,走路要更久。早饭过后,哥哥留下了写钞票并感谢了他们,拉班诺要去询问搭车的事宜。
但是问题不止寒冷这些,这里的人很少有像借宿那家的男主人那样会讲塔兰语的,与其说很多人说话都会参杂一些听不懂的东西,不如说他们说这的话里参杂着一些塔兰语词汇,还有很多人完全不会说拉班诺会说的语言。就语调发音来看,他们说的话有些闪米特族语言的感觉。
“怎么办?”拉班诺问哥哥。
“没办法,”哥哥转过身去,“我说,莎蒂法,你懂他们的语言吗?”
“从来没听过。”莎蒂法说,“我想也许我们需要一位向导。”
“向导的话,”哥哥说道,“也许你的那位王室朋友可以,她应该会说不少语言呢。”
“比起她,”拉班诺红着脸说,“不如我们雇佣那家的男主人现实一点,你是故意的吗?”
“哈哈,你知道为什么他叫男主人吗?”哥哥说,“除了字面意思外,他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你也说过不要再填太多麻烦了吧。”
结果到了中午,拉班诺也没能走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