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余笙听到声音，就急匆匆地穿着拖鞋去给他开门。
耳后传来外婆的调笑声:“小心点，顾冰又跑不了。”
余笙一开门，就和顾冰撞了个满怀。
顾冰下意识地揽住了她，开门之际，突然有个小东西从屋内跑了出来。
“嘻嘻嘻。”余笙摸了摸鼻头，退后了几步。
“你饿了吗？外公在做饭呢。”余笙没由来地说了句。
“臭小子，回来了就来做晚饭，别愣在哪，要我一个老头子做给你吃吗？”厨房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过了几秒，外公拄着拐，好像解放了似的从厨房走到客厅，是的，晚饭重任就交给顾冰了。
“您这可不像是老头子，倒像是个中年人。”顾冰无奈地朝厨房走着。
“诶。我帮你。”余笙小跑着跟了上去。
“没看见外公外婆不让你帮吗？”顾冰又将她推了出来。
“外公外婆。我去帮顾冰做饭好不好？新历过年，就让我们两个晚辈尽点心意吧。”余笙站在客厅口，朝着两位老人撒娇。
这一招不能说百试百灵，但还是很管用的。
“顾冰，我来帮你。”余笙又跑进了厨房。
“不是说不用你帮了？”顾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来人。
“最主要，想和你相处。”余笙略微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外公外婆已经同意了。”余笙想起了方才的事，急忙说道。
“那你帮我切菜。”顾冰指了指砧板。
“好。”余笙这辈子都没怎么进过厨房，拿起刀来就像是要与人生死搏斗一般。
顾冰听得声响，转头看了看，眉头突突地跳了跳：“大小姐，我来吧。”
顾冰拦住了余笙的动作。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余笙搅着手指站在顾冰身后，神色不明，“从小家里人就不让我进厨房。”
“没有，你别想多。厨房炒菜油烟味太重，女孩子还是不要沾染。这些事情，我们男人做就行。”顾冰不急不缓地说着话，“你要是想待在这里陪我，就站着，不用帮我做什么。”
“哦哦哦。”余笙点了点头，找了个不会打扰他的地方站着，看着顾冰的动作，行云流水，还是有些羡慕的。
“顾冰啊。”余笙啧啧赞叹。
“嗯？怎么了？”顾冰刚把菜放下油锅，呲呲的响声却是悦耳。
“以前有没有什么女孩子喜欢你啊，或者，你喜欢过什么女孩子？”余笙歪着脑袋，看着他，锅里的味道已经勾起余笙的馋虫了。
顾冰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诚实地说了句：“有。”
余笙明亮的眼眸突然淡了几分，随后又释然了：“顾冰那么优秀，喜欢你的女孩子当然很多啊，而且都二十六岁了，没谈过几次轰轰烈烈的恋爱说不过去啊。”
“没有。我以前不曾谈过恋爱。”顾冰被她的言语惊到了，自己以前从来没去想过这些事情，至于喜欢自己的确实有那么两个。
“真巧，我也没有。”余笙笑道。
“小孩子，谈什么恋爱。”顾冰听得此言心下还是开心的，但是脸上还是一片平静。
“歪，我都十八了。”余笙不依不饶。
“好好好，你十八了，你最大。”顾冰做着下一道主菜，上菜的时候，二位老人倒是格外的殷勤。
“笙笙做的是哪道菜，让外公尝尝。”外公笑意盈盈地举着筷子，等余笙的回答。
余笙的脸红了红:“这些都是顾冰做的，我不会做菜。”
“哦，这样啊。”现在轮到外公尴尬了。
“外公外婆，我和笙笙出去一下。”饭后，顾冰拉着余笙往外跑。
“你要出来，为何要我提？”出来后，顾冰才抛出这个疑问。
“你是他们的亲外孙，你说话有用点。”余笙双手放在口袋里，一蹦一跳地走着。
“我倒是觉得你才是亲生的。”顾冰的语气里未免带有酸意。
“我不喜欢城里，我喜欢小时候，外婆家夏日的星星，冬日的雪花。不像这里，但凡积起来一点都会被清理掉，银装素裹是什么样的，只存在在书里和记忆中。”余笙呵了一口气，雾气凝结，总想记住什么，可总会忘记什么。
“嗯。”顾冰点点头，如今的上海也算得上日新月异，可是自己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好啦。我们去哪里？”余笙呵着气，搓着手。
“你说？”顾冰甚少同女孩子出来，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离新年的钟声，只有三小时。
“我也不知道。”余笙摇了摇头，按理说，偶像剧里的情节，应该是两人拉着手，逛游乐园，逛街许愿或者什么的，然后在新年到来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吻女主，这时候，一定是在大街上，天空还会绽放绚烂的烟火。
“那我们打游戏去吗？”顾冰问了句。
“你不知道我还未成年？你要找找哪里有黑网吧才行咯。我再过两个月就成年啦。”余笙在人行道上倒着走，负着手一步一步地退着。
顾冰也笑了，是十分开怀的那种笑，有那么一刻，余笙看迷了眼。
“我们去看电影吧，看完应该差不多就是十二点了。”余笙道。
“好。”顾冰朝她招了招手，“过来。”你这样走，不安全。
余笙选了迪士尼的某动漫电影，刚好元旦前上映的，两个人从电影院走出来，眼眶都是红红的。却还互相嘲笑彼此容易感动。
“还有十几分钟就是新年了，顾冰你有什么愿望吗？”余笙问道。
“没有。你呢？”顾冰的眼睛里，早就盛满了一个人。
“希望顾冰能拥有属于自己的s赛冠军，希望能嫁给顾冰。”余笙望着夜空，无比虔诚。
“哪有吧愿望说出来的。”
“不说出来的话，只有自己知道啊，上苍是听不到的。”
顾冰笑了笑，真是小屁孩一个，他没那么贪心，他只愿和身侧之人年年岁岁，不负遇见。
新年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刹那。余笙踮起脚凑到顾冰的耳边喊了句:“新年，快乐！”
然后顺便给自己的父母打了个电话:“爸妈，新年快乐。”
“笙笙新年快乐。”是妈妈的声音。
“这么晚了，快睡觉吧。”爸爸说到。
“收到！爸妈也快睡吧，晚安。”余笙掐断了电话。
“打电话给你外婆啊，傻愣着干嘛呢？”余笙看顾冰盯着手机发呆。
“我觉得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快点快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