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收拾了行囊,致泽师父对于复逸轩的武功又指出了几点注意事项,没有再吩咐其他。
梁溪铭没有来送行复逸轩,倒是他身边的护卫梁桧滨前来了。
梁桧滨对复逸轩说道:“我只是负责来传达殿下的话,他让我告诉你,即便是没有名次也没有关系,他有办法让你通过其他的方法进入重臣的家中,只是,武艺比赛是最稳妥的一个办法,也是最不会引起怀疑的办法。但是你也不要因此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殿下说,你是他的朋友,他不想自己的朋友因为这等分外的事情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复逸轩一听,忙说道:“梁大哥,我是怎么来到殿下的身边的,这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应该会知道,我就算是拼了命也是要拿到名次的。这并非是关乎殿下的命令,而是我甘愿这样做。你同样在殿下的身边,应该知道我对殿下是什么样的忠心程度,所以,在殿下面前,你就说逸轩领命。”
梁桧滨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摇摇头道:“逸轩,你更应该明白和理解殿下的心思,他不希望你因此而受伤。”
复逸轩唯有笑着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在赛场上面的时候,一定会加倍的小心的。”
梁桧滨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也唯有点点头道:“那你自己小心,我和殿下都期待着你的好消息。”
复逸轩点头称是。
复逸轩自从待在梁溪铭的身边之后,梁桧滨也一直像大哥哥一样的照顾着复逸轩,所以,他不希望复逸轩在赛场上面出什么事情。梁溪铭所说的那些话,也正是梁桧滨想要对复逸轩所说的。
所以,复逸轩从来没有觉得在梁溪铭的身边做事有多苦,因为他体会到了比辛苦更加珍贵的东西,那就是情谊。
梁溪铭对复逸轩的照顾,梁桧滨对复逸轩的照顾,还有致泽师父对他的照顾,都令复逸轩感到温馨而感动。
复逸轩觉得自己无以为报,只能更加尽心竭力的为梁溪铭办事,这样他在承接着这些关切的时候心中才不会有愧疚感。
或者说,他这样做是为了感恩。
有了梁溪铭的嘱咐,师父的一再叮嘱,复逸轩独自上马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全国的报名早在二月份之前就截止了,比赛的场地设在了宫外的一处别院当中。
因为比赛的时间很长,报名的人都在那里集合,并分配房间居住。
复逸轩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排队在宅院的门口排队,都是报名来参加武艺大赛的。
复逸轩观察这些人,大多数都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可是,这武艺大赛不是比长的凶的,还是要凭真本事的。
复逸轩提着自己的包裹乖乖地在后面排队,在他的前面排队的,是一个瘦小的少年,看起来比复逸轩的年龄还要小,长的倒是眉清目秀,浓眉大眼,肌肤白皙而娇嫩,怎么看都不像是练武的人。
很多人看他都是一脸的嘲笑。
“长的跟个小姑娘似的,看那细胳膊细腿的,哪里能打架啊。小娃娃你是来找死的吗?”有人此话一出口,引起众人的哄笑。
前面正在核对名册的官员对着身边的官兵使了个眼色,官兵立刻拔出手中的剑,指着复逸轩这一片的人们大声喝道:“都安静点儿,还想不想进去了。想进去就别生事,否则的话一律取消参赛资格。”
这样,那些嘲笑少年的声音才渐渐消了下去,但是看向少年的目光依旧是不屑的,鄙夷的。
见镇压住了,官兵似乎很有成就感一样,下巴抬的老高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地方。
于是,有人见官兵离开了,又开始躁动了,指了指复逸轩,又指了指他前面的少年,说道:“你们两个啊,真是有的一拼,一个个都那么弱不禁风,想来第一场比赛就能将你们给打趴下了。”
一旁有人附和道:“那倒是,你们是来找打的吧,两个娃娃,这里选拔的可都是天启国顶级的高手,你们行不行啊,打死了可是不负责的啊。”
复逸轩面无表情,权当没听见,没想到前面的那个少年比他更加的淡定,完全充耳不闻。目光只是仅仅盯着前方核对的名册。
那个一开始对复逸轩和少年说话的男子兼两人都不屑于搭理自己,在这人群当中也太过没面子了吧。于是一把扯住了复逸轩的衣袖,蛮横地说道:“喂,和你说话呢,耳朵聋了?”
复逸轩侧头,但见一个脸上长了个小八字胡须,嘴巴有些斜斜的男子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复逸轩望着他扯住自己的衣袖的手,冷冷地说道:“放开。”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前面的少年回头不经意望了一眼,随后又我行我素地将目光转移到了前方,丝毫不为所动。
果然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便是和他沾一点边儿的,只要不涉及到他个人的利益,人家便不屑于管。
复逸轩是不会小看那个少年的,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例子,并非因为娇小就不能战胜草莽大汉,只是不像这些人一样,以貌取人罢了。
八字胡的男子闻听复逸轩的话,“哎哟”一声,一脸的饶有兴致道:“臭小子你居然敢和爷爷我叫板,你也不在江湖中打听打听爷爷的名号,吓破你的胆子。”
复逸轩不想和他继续纠缠,刚刚维持秩序的官兵都已经说了,如果将事情闹大了的话,势必会取消参赛的资格。梁溪铭殿下为自己报上的名,复逸轩又怎么允许自己的事情被这个八字胡的男子给搅黄了呢?
复逸轩不等对方继续开口,另一只暗藏在袖子中的手拈起了一枚石子,用力弹向了八字男扯住自己的那只胳膊。
只听得八字胡的男子“哎呀呀”叫起来,脸色顿时扭曲了起来,一边大骂着是哪个多事的兔崽子暗算他,一边疼的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