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晋狄却是冷哼一声:“也要你有那个命,能够活到那个岁数。”很明显,轩辕晋狄已经开始对静仁大师不满了。
静仁大师对于轩辕晋狄的话却是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悦,反而说道:“好,一言为定,在将来的某一天,我就在这个地方,等待着你的到来。”
轩辕晋狄袖子一甩,冷哼一声,望着静仁大师的目光中带着森然之意,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对静仁大师讽刺道:“但愿多年之后我再来这里,这里不是一座坟冢。”
说完,轩辕晋狄转身拂袖离开。
小和尚将门打开,又极为有礼貌的将轩辕晋狄及其来的三个随从一起送出了木门。
屋内仅剩下静仁大师一人,酒肉入肚,吃的分外享受。轩辕晋磊刚刚听到静仁大师和轩辕晋狄的对话,心中一动,对这个静仁大师不免有了几分的好感。
他不畏强权,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做自己觉得有把握的事情,但是却活的潇洒自在。
心中有佛,无论身在何处,无论是否斋戒,都是虔诚之徒,何必要在乎哪些外在折磨自己,又表现给他人看的东西呢?
轩辕晋磊脸上渐渐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起身刚要将瓦片放回原处,就听到静仁大师的声音说道:“费半天辛苦来到这里,难道你就不想要知道些什么吗?”
轩辕晋磊的动作一滞,随后笑了笑,将瓦片小心放置到原来的地方,转身跳下房顶,举步推门而入,正对上静仁大师投递过来的目光。
“在下轩辕晋磊,见过静仁大师。”轩辕晋磊拱手抱拳,极为有礼貌地说道。
静仁大师的目光在轩辕晋磊的脸上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点点头,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请作。”
轩辕晋磊坐定之后,看了看面前的酒杯,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静仁大师,静仁大师举起酒杯,轩辕晋磊便也不客气的举起了酒杯,和静仁大师碰杯一饮而尽。
随后,两人相视而笑,静仁大师再次为轩辕晋磊斟满了酒杯,缓缓开口道:“说吧,你这次来是想要知道什么?”
轩辕晋磊听了静仁大师的话之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环视四周。屋内的陈设简单,都是一些不值钱的橱柜,摆设,生活的倒是十分简朴。
轩辕晋磊没有针对静仁大师的话做出回答,而是说道:“静仁大师的生活倒是十分的简朴,不过看这又是酒又是肉的,真是快意潇洒啊。来去无牵挂。”
静仁大师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击掌称赞:“好一个来去无牵挂!你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
轩辕晋磊自然知道,来这里找静仁大师的,多半都是想要寻问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的,极少有人会关注到静仁大师的生活状态的。
虽然有些人诧异于静仁大师的生活之简陋,性情之豪放,行事之怪异。
但是因为忌惮他的才能和本领,却又要装出一副十分虔诚的模样,只是为了得到问题的答案。
然而轩辕晋磊不一样,他似乎并不是很关注于静仁大师对于事情的预料,也并不是很急切的想要询问什么问题,反倒是参观起静仁大师的生活环境来了。
轩辕晋磊拿起筷子吃菜,又抓起鸡肉来撕扯,倒是卸去了本来应该有的皇子光环。
倒是静仁大师,对于轩辕晋磊的这个样子有些好奇,笑着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要问我的?”
轩辕晋磊放下手中的骨头,擦了擦手,点了点头,问道:“我想问你,这些蔬菜都是你自己在院子中种的吗,还有这鸡,应该也是自己的养的吧,自给自足的生活过的很是惬意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似乎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静仁大师的面容有稍稍的停滞,随后才展开笑容,并且笑的越发的灿烂,对轩辕晋磊说道:“小兄弟果然观察的够细致啊,难怪你会没有问题问我。换作是他人的话早就迫不及待的问我问题了。”
静仁大师的话中满是对轩辕晋磊的赞赏。
轩辕晋磊笑笑,对静仁大师说道:“不过,静仁大师能够自己在山中隐居这么多年,还能够活的如此潇洒快意,也确实了不起。”
静仁大师却是朗声笑道:“说笑了。你不是一眼就看穿了吗?”
静仁大师倒是有兴趣来听一听轩辕晋磊是如何看穿自己的。
“刚刚我和那个人的话,你都听见了。你和他也是认识的吧,关系也还不一般。”静仁大师笑看着轩辕晋磊说道,目光中带着探寻的意味。
眼前是一个被他人神话了的人物,可是在轩辕晋磊的眼中,也不过是个平凡的人而已,靠着阅人无数而能看透一个人的性格和内心。
这样说似乎还是有些将静仁大师给神话的感觉,说白了,刚刚轩辕晋狄惊讶于静仁大师知道自己所想要问的问题,那是因为静仁大师所提到的那两个问题的潜台词就是,他知道轩辕晋狄的身份。
轩辕晋狄在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的情况下被静仁大师猜中了身份,任谁都会在一时之间的惊诧中惊异于静仁大师的能力。
可是只要细想一下就知道了,今天皇上会带领其子女和妃子来到寺中上香祈福,能在半夜三更从前院顺利走到这后山的,并且还有侍卫跟随的,看年龄,看那与皇上有几分相像的长相,想不知道身份都难。
既然已经确定了是皇子的身份,那么皇子想要知道的问题无外乎是那几个,静仁大师自然能够准确地说出来。
而至于后面回答的有关轩辕晋狄今后的命运问题,则是静仁大师通过观察轩辕晋狄而得出的忠告。
毕竟已经是白发苍颜,人看的多了,多少也能从眉宇和举止间看出这个人的做事风格和点滴品性,不能说百分之百的准确,可静仁大师也说的比较大概啊,难怪会将轩辕晋狄惹火,认为静仁大师根本就是徒有其名,并没有什么真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