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晴茹走到了桌子前,斟满一杯茶递给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也许是上天在惩罚我。”老人感叹,他的眼眶发红,里面充满雾气,“我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这个是傅候府的地址和我写的亲笔信,你去那里给傅佑嗣治病,只要你断了他的病根,也算是了了为师一个心结了。”
“我一定会完成师父的心愿的。”复晴茹打开了纸张看了一眼,嘴角扬起微笑,她总算能摆脱那个庸医的纠缠了,此乃一举两得,她何乐而不为呢?
“师父还有事情,先走了。你快去准备行李,即日出发。”
复晴茹眼睁睁看到师父倏地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这种事情她早已经习惯了。复晴茹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赶忙赶到了柳家大药坊,并找到了在人群中忙碌的掌柜的。
“掌柜的,我来向你辞行的。”
掌柜的一点都不显得惊讶:“刚才邱大夫已经和我说过了,难不成他没告诉你,他也顺便帮你辞去了工作吗?”
复晴茹摸了摸脸:“我今日身体有些不适,也许他说了我忘记了吧。”
“那夫人可要好好保重身体了。”掌柜的四处望了望,“怎么不见邱大夫身影?”
复晴茹假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知道这会功夫,他窝在哪个相好的炕上快活呢。”
“馥大夫真是大方,这样说出来您都能面不改色的。”
“我虽然是个抛头露面的大夫,但是有些妇道我还是要遵守的,要不然怎么能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呢?”
“您真是个贤淑的好妻子。”掌柜的突然摇头叹气,“真是可惜了,我们大药坊损失了你们两个好大夫,那些义诊的病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有什么难的,您不是大夫出身吗?我相信您一定能担任这个重要的岗位的。”复晴茹走向了柜台前,“对了,今日我还想买些药材给家人补补,你说什么药材好呢?”
掌柜的暧昧的笑了,然后神神秘秘的从后院里拿出了一包袱东西:“这些东西一定会合适的。”
“这得多少银子?”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那么客气吗?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不成敬意。”
“那就多谢老板了,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家准备行李呢,先行告辞了。”
掌柜的将复晴茹送出了药坊门口,复晴茹回到大院里就把包袱打开了,可是没想到见到了一些鹿鞭等东西,顿时羞红了一张脸,这下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掌柜的会露出那样的笑容了。
阴月下拿着一杯茶走到了院子里:“复晴茹,你回来了,怎么样刚才的节目精彩吗?快给你姐姐我说说。”她好奇的翻弄着包袱里的东西,贼兮兮的笑着:“你不乖哦。”
“你想到哪里去了,这是我和掌柜的辞行,是他送给我的。”
阴月下一脸讶异:“难不成那个邱公子已经虏获了你的芳心,你要出嫁了?”
复晴茹撇了撇嘴:“月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师父刚才来找我了,要我去医治一个人的病,所以我们明天就要出发了。”
“啊!怎么快啊。”
复晴茹拧着眉头点点头,她的双手撑起下巴:“是啊。”
这时候乞狐刀剔着牙齿从屋里走出来:“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阴月下坏心指了指包袱里面的东西:“复晴茹说,你最近太劳累了,要将这些东西送给你,让你好好补补。”
乞狐刀一看到包袱里的东西,一张俊脸顿时成了调色板,青一块黑一块红一块白一块:“我的身体好得很呢,用不着吃这些没用的补品。”
看到乞狐刀的模样,阴月下再也憋不住了双手捶着石桌,笑得前俯后仰。
复晴茹思前想后突然拍桌站起:“小福在家吗?”
阴月下停止了大笑,她用指腹拭去眼角的泪珠:“她在厨房里洗碗呢。”
“好!月姐姐,你去叫小福不要洗了,快去收拾行李,我们连夜赶路。”
“用得着那么着急吗?这么晚了城门都要关了。”
“狐狸,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叫做医者父母心,我觉得吧,这件事情能让师父亲自过来,一定非常重要,我心里又被填上了一块大石头,如果这件事情没解决,我一定会被堆积成山的是有给埋没的。”
看到复晴茹脸上焦急的生态,乞狐刀点头表示赞同:“这也对。那我们得赶紧准备,得在城门关了之前出去。”
复晴茹笑着飞奔回自己的房间里,她收拾完药材又收拾完书,最后才收拾首饰衣物。等做完了这一切,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落下任何东西之后,才背起了背篓拿起包袱踏出了房门。
小福见状立马从复晴茹手中拿过两个包袱,替她分担了点重量。
复晴茹在走上马车的前一刻,转过头来看着住了数日的院子,一丝不舍涌上心间。
“复晴茹,别看了,越看越心酸。”阴月下将复晴茹的行李全数搬上了马车。
复晴茹回过头来,绣帕拂面,偷偷吸干了眼角的泪水,她深吸一口气,迅速钻进了马车里,脑海中浮现了一张脸孔,胸间一股酸涩的感卷化成了泪水涌出眼眶。
“我失恋了……”
看到复晴茹情绪的突然变化,阴月下非常自然的递过去一坛酒:“何以解忧思,唯有杜康酒。”
复晴茹接过坛子,如同喝水一样往肚子里灌,泪水混着酒水在口中交融,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怪味道。
酒劲很快就上头了,复晴茹歪着身子倒在了阴月下的腿上,手中的酒坛子也顺着马车的颠簸滚出了车帘。
柳荫县和庆元县的距离不远,只要翻过一个山头就到了,所以马车颠簸了一天他们终于赶到了傅侯府。
复晴茹下了马车敲响了傅侯府的朱门,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大门被小厮打开。
复晴茹恭恭敬敬地递出了师父的信笺:“在下奉家师之命,来给贵府的傅佑嗣少爷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