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很仔细的将银子放在了荷包里,非常担忧的看了复晴茹一眼:“姐姐,你可要小心点。”
邱秦年扬起痞痞的笑容:“你这小妮子,还怕我吃了你姐姐不成,我可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
复晴茹冲着邱秦年翻了个白眼,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怎么能说给懵懂年纪的小福听呢。只不过他的眼神还在很是好看。复晴茹直直盯着邱秦年,和他这么亲密的接触,这种感觉让人心慌慌酥麻麻,她怎么能再次爱上这个回头草呢?复晴茹在心中暗骂自己没有用,很快的就将矛头转向了邱秦年,这个男人一定是对自己下了什么迷魂汤了。
邱秦年非常乐意接受这种白眼,他托着复晴茹腰上的双手越箍越紧,大步走动来到了马车前,怎么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邱秦年的轿子就变成了这个豪华的大马车呢?
复晴茹也不做多问,任由邱秦年抱到马车里,他在马车里翻了又翻,没找到任何吃的,泄气地枕着自己的胳膊躺在了马车里。
马车在路上缓缓前进,颠簸地路程,竟然让复晴茹迷迷糊糊的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一阵香味透过马车的纱帘钻入复晴茹的鼻子中,她被肚子里的馋虫而醒来,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看了一眼旁边叼着狗尾巴草逍遥躺着的邱秦年:“你……能让我下马车买些吃的吗?”
邱秦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吐去了口中的狗尾巴草:“我正好也饿了,我们一起下去溜达一圈吧,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复晴茹跟在邱秦年的身后走下了马车,这香味是从旁边不远一个茶摊上发出来的。他们慢悠悠的走上了这个茶摊,邱秦年撩袍坐下:“那是什么东西传来的香味?”
穿着短褂绑裤的人走了过来:“这位爷,那是烙饼的香味,这可是我家祖传秘方所制,在这乌州可是出了名的,其他镇上的人都会慕名而来。”
邱秦年看了看旁边空旷的位置,打开了自己的折扇:“我看着地方也没啥人啊。”
“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大家都去看热闹了,据说今天是县太爷纳妾的日子。”
复晴茹这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对!我们上午才刚到冯县令家中,也没见他家有什么喜事啊,我这位相公和县太爷的关系可是嘎嘎的好,这冯县令纳妾能不请我家相公吗?”
卖烙饼的中年男子将白色的手巾搭在肩膀上:“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们这柳荫县可是有两位县令,这冯县令在明,那冯县令的钱师爷在暗,今儿便是钱师爷的纳妾之日,这位六姨太还是庆元县十二青楼的总花魁。”
“哦!原来如此。”复晴茹瞪大眼睛点头,“这热闹的确是够好看,但是总不能到黄昏了,还不散场吧,难不成那位县令会留下那些看热闹的人白吃白喝?”
“这位夫人可真是蕙质兰心,一看就是个聪明人。钱师爷那可是大摆流水席,宴请了这乌州的所有去他府中道喜的人。”
“那你怎么不去呢?”
“唉!我们贫苦人家停手停嘴的,我这一去不要紧,那我家好几口的嘴巴可就得饿肚子了。”中年男子的眼神中露出黯然的神情。
复晴茹放下了笑容:“是吗?对了,你这烙饼多少钱一个?”
中年男子举起了十根手指:“就这个数。”
复晴茹一想着十文虽然贵了点,但是闻着香味,应该是物有所值。她在荷包里掏出来十个铜板放在桌上:“给我来一个烙饼。”
中年男子看都不看桌上的铜板:“这位夫人,我想您是会错意了,我这个可是祖传秘方,得十两一个。”
听到这个口气,复晴茹差点没有被吓傻,她知道洛阳纸贵,却不知这小小的烙饼比猪肉还贵,她可舍不得吃,得了,她还是回家吃野菜汤吧。复晴茹小心翼翼的收回了十个铜板起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她舔了舔嘴唇,强忍着馋意。
从复晴茹的背后传来了轻飘飘的声音:“给我来两个烙饼!”复晴茹回过神来看到那四锭晃眼的银子就这么换了两个烙饼,她加快了脚步钻进马车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只是越不想见,这好奇心越是要驱使她去看,复晴茹撩起了帘子,见到邱秦年只咬了一口烙饼,就摇着头递给了旁边的小厮。
“浪费!”复晴茹啐了一口,生气的放下了帘子,将脸转到另外一边。
“怎么了?我的好娘子,可是生气了?”邱秦年半敞衣襟也跟着钻进了马车,“你呀,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心眼和小吝啬,我对你好吧,还特地给你买了一个烙饼呢?不过这二十两银子花的可不值当,这祖传秘方的烙饼也不过如此,难以下喉。”
复晴茹接过了烙饼,咬了一大口,口齿不清的说道:“那是您大少爷娇生惯养,吃的好东西太多了,这嘴巴都吃叼了。”
听着这话的意思有太多的鄙夷,邱秦年一笑置之,对着帘子喊道:“半夏,我们回家吧!”
复晴茹继续啃她的烙饼不说话,等吃了大半个烙饼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赶忙撩帘往外望去,急了:“邱秦年,你这个无赖,是要以这个烙饼卖了我不是?”
“娘子,你怎么能那么想呢?你相公我是那种人嘛。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回家。”
“家?这是朝我家的方向走去吗?你别以为我被你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我的心可亮堂的很呢!”复晴茹斜着瞥向邱秦年冷哼哼。
“这你就不对了,怎么用完我就不认账了呢?”邱秦年翻了个身,他用手掌撑起了脑袋侧着望着复晴茹,“你刚才还在冯县令那里承认你是我娘子呢,还口口声声叫我相公,这一出衙门,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这清白啊!可都被你毁了,以后还会有大把的女子围着我打转吗?这你可要对我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