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跟随秦嬷嬷而来的两个丫鬟跪在地上,见此情景防不胜防,惊呼出声,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又是害怕又是被皇上的怒气和举动给吓到了。
秦嬷嬷疼地龇牙咧嘴,面目扭曲,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够呻吟出声,只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趴在地上,浑身依旧哆哆嗦嗦,啜泣着颤抖不止。
皇上恨恨地冷哼一声,指着地上的秦嬷嬷喝道:“你还知道你自己是奴才啊,是下人,是受人使唤的宫女?你居然还敢对着三皇子殿下颐指气使,反了你了!说,谁给你的这么大的胆子来对三皇子殿下说刚刚那番话的!以下犯上,你这是死罪一条!”
皇上实在是气愤至极,加上他心中本来就有气,刚刚看到就连一个宫女都如此的对待三皇子殿下,他是越发的气愤,又怎么能够忍耐?
秦嬷嬷这个时候脑子里面早就是一片混乱了,除了求情什么也不会了。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秦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咚咚咚”地在地上磕头,用力之大,只是听声音就能够听得出来。
皇上冷眼看着不断在地上磕头求情的秦嬷嬷,心中的怒气丝毫没有减少半分,反而还愈演愈烈,冷言道:“你给三皇子殿下送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如果真的有知错之心的话,又怎么会等待现在?在朕的面前怎么反倒是知道怕了,你如此不将主子放在心上,对待主子就像是对待奴才一般大吼大叫,定你忤逆之罪都是轻的。”
秦嬷嬷现在脑子乱作一团,根本没有能力思考,被皇上吓得,除了求情认错之外,半句其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上哪里还有这个时间听她在这里虚情假意,或者是歇斯底里的求情,对小李子直接说道:“小李子,将秦嬷嬷拉出去杖毙!”
毫不犹豫的口吻,不容商量的口气,不用说也知道,任谁都听的出来,皇上这是下定了决定,要将秦嬷嬷置于死地。
果然,皇上还是听到了自己刚刚对三皇子殿下所说的话。秦嬷嬷心中犯起了绝望,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连哭带喊,硬着头皮对皇上撕心裂肺道:“皇上,皇上饶命啊,奴婢知错了皇上,皇上……”
皇上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烦躁的情绪任是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小李子哪里还敢怠慢,命人将那秦嬷嬷的嘴给封住,这才消停了那无休止的令人听着就觉得烦躁的求饶。
和秦嬷嬷来的那两个丫鬟,依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上的泪水一波比一波的汹涌,唯恐她们的下场和秦嬷嬷一样,被杖毙。
皇上扫了她们一眼,对小李子说道:“将她们打发到浣衣局,永世不得出来。”
两个丫鬟除了谢恩还能怎么样,毕竟,往常的时候,她们两人也都帮着秦嬷嬷一些欺负三皇子殿下,这次是侥幸,两人并未对三皇子殿下进行嘲讽和挖苦,并未让皇上撞见,不然的话,她们的下场应该和秦嬷嬷一样,被杖毙。
如今,两人还能留着自己的小命在宫中苟延残喘,有一席之地,也算是皇上法外开恩了。
有了更惨的对比,才会显着自己的悲惨不是那么的明显,所以,两个丫鬟如今面对皇上于两人的判决,已经非常的满足,不住地给皇上磕头,满脸泪痕的说着谢主隆恩。
不知道的,以为两人得到了多大的恩惠,实则,两人是因为侥幸死里逃生,得到了才会如此的心有余悸和庆幸。
派人将那两个丫鬟也给处置了,皇上走到轩辕晋磊的面前,脸上的怒气早就换作了怜爱和愧疚,伸手拍了拍轩辕晋磊的肩膀,说道:“难为你了,坐下吧。”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皇上环视了一下四周,本来温和的脸瞬间冷却了下来,对轩辕晋磊说道:“白芷和赵元宝两个人呢?怎么他们不在你的身边?”
是啊,自己的主子被下人们欺负,他们这些待在三皇子殿下身边的贴身太监和宫女,又怎么能够离开皇子殿下的身边,任由皇子殿下被人欺负呢?
三皇子殿下于是开口说道:“父皇,白芷去煎药了,而赵元宝,我让他将太医给送回去了。”
皇上那刚刚才舒展开的眉头不觉得又紧了几分,对三皇子殿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啊,怎么还看上太医了?”
若非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又怎么会请太医呢?皇上十分担忧地看着三皇子殿下,本来对三皇子殿下就已经十分的愧疚和充满歉意了,如今三皇子殿下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生病了,他这个父皇当的岂不是太过失败了?
身为一国之君,在朝中不能够很好的来处理君臣之间的关系,为难在事情当中,而如今,对于自己的儿子,竟然同样也不能够很好的尽到一个甚为父亲的责任。
其他的皇子尚且有母亲的关心,至少自己能够分辨是非,不受人欺负,但是轩辕晋磊却是比他们更加的弱势一些,不仅仅没有母妃,现在就连宫中的一些宫女、太监都敢欺负他,轩辕晋磊往常又是何等的不堪和难受。
今天是被自己碰见了,那皇上没有看见的那些时候呢?是否其他的人也经常性的这般对待轩辕晋磊呢?
轩辕晋磊笑着对皇上摇了摇头,说道:“父皇,儿臣并未有多大的事情,都是白芷和赵元宝太过小题大做了,我不过就是打了两个喷嚏,然后他们就请来了太医给我瞧瞧。”
“那太医怎么说?”皇上问道。
轩辕晋磊依旧是一脸的笑容,一副不知愁滋味的模样,回答道:“没有大碍,就是感染了点儿风寒,吃几服药,少吃一些油腻的、辛辣的就好些了。”
皇上忽然之间反应过来,轩辕晋磊叫来了秦嬷嬷修改餐食,并非是因为他刁钻,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