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终究还是有老的一天不是吗?
宋士堂自然没有将自己的目的告诉给宋时,因为一切都未有定论,在宋士堂没有将自己的儿子转变成自己想要的那个儿子的时候,他又怎么放心将一切计划都对宋时全盘托出呢?
就宋时那个大嘴巴,极有可能会说出去的。那可是关乎到整个宋家家族生死存亡的事情,一旦传开,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宋贵妃、八皇子殿下轩辕晋扬,还有宋士堂一家上下,诛九族是铁定的事实。
这样蠢的事情,宋士堂自然是不会做了,而他现在所进行的,便是对宋时的改造和转变。一心想要将宋时转变成自己希望的那个样子,这样的话,他也就放心将大权交付在宋时的手上了,也才有资格向皇上要求世袭的延续。
宋时在听闻了复逸轩的话之后,慢慢转身走出了复逸轩的房门。而复逸轩,只是站在门口淡淡地说了一句:“公子走好,不送。”
然后不等宋时的回答,直接就关上了房门。
赵小七撇了撇嘴,替宋时打抱不平,说道:“不过就是一个奴才而已,有什么可神气的,居然还敢对公子您发话了,还用这种威胁的方法来讲您给赶出来,实在是太过份了。”
赵小七倒是说的义愤填膺,不过也还是压着声音,他知道,像复逸轩那些练武的人,一定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耳朵灵着呢,没准儿自己如此低声的咒骂人家也能听见呢。
宋时却是将目光看向了赵小七,赵小七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以为宋时是在鼓励自己,继续说道:“公子,下次见了复逸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没想到宋时却是突然之间对赵小七说道:“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当着他的面儿讲,跟我这儿较劲有什么用,你有能力现在就去教训教训他啊。”
赵小七一愣,随即就蔫儿了,整个人就好像瞬间矮了许多,脸上堆着怯懦而又尴尬的笑,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公……公子,瞧你说的那话,我一来没有像张启明或者是张启天那么高的武艺,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连公子的一点点都及不上;二来没有像公子这样高的权势,我的位置和复护卫比起来,那也是微不足道的,又怎么能够和人家叫板呢。所以,也就只能在公子的跟前发发牢骚,埋怨埋怨,替公子打抱不平两句。如果真要是让我去和他叫板啊,说实话,奴才还是有些害怕的。”
宋时“哼”了一声,说道:“我看岂止是害怕呀,甚至于是恐惧吧。你在复逸轩的面前,不过就是一个敢怒不敢言的人,也就是在背后说说人家的坏话罢了,真到了人家的面前,你哪里还有刚刚的那个威风劲儿。”
赵小七一个劲儿的“是是是”,他这个时候可不敢逞能,万一宋公子一激动,将自己推到了复逸轩的面前,那自己不是找死吗?
找死的事情,赵小七是绝对不会做的,所以,他倒是宁可一时认怂,也不会让自己落于不可挽回的境地的。这就是赵小七的生存之道,也是他和宋时学的生存之道。
面对赵小七的怂样儿,宋时叹口气,他何尝在复逸轩的面前不犯怂啊,一看到复逸轩,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爹的模样。虽然复逸轩比自己的爹长的好看太多了,可是有一点,复逸轩那一张冰冷而又过于平静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的面庞,和爹那张冷血的面容实在是过于相像了,所以,宋时在面对复逸轩的时候,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忌惮。
要不然的话,宋时怕复逸轩一个下人做什么啊,宋时的这个样子,就好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受害者一样,虽然形容的不是很贴切,不过,用来形容宋时对复逸轩和他对宋士堂的感觉已经非常的形象了。
所以啊,他们只是这般的在背后嚼复逸轩的舌根和发泄怨恨,又能够解决什么问题,难道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忌惮复逸轩了吗?答案自然是错误的。
只是,两人心中都十分有数,即便是这般的不情不愿的接受这个事实,两人也可能不会当着复逸轩的面儿将刚才说过的话再重新的说一遍。再怎么说,复逸轩,也是有靠山的人,那个靠山,理所当然就是宋宰相了。
宋时对宋宰相忌惮,赵小七就更加不用提了,同样对宋宰相害怕,所以,与其说是忌惮复逸轩,不如说是忌惮复逸轩背后的人。
可是,宋时却是踌躇在复逸轩的房间之外不肯离开,赵小七等了半晌,忍不住对宋时问道:“公子,您还不去处理事务吗?难不成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对复护卫说?”
赵小七的话倒是提醒了宋时,宋时本来就想着,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给复逸轩,但是被赵小七刚才的愤愤之词给打断了,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停留在复逸轩的门前,知道赵小七再次开口,宋时才想起来他们究竟是为什么出现在复逸轩门口的。
复逸轩房间里面的女子衣裙!
在宋时看来,复逸轩那样的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做一件事情,他有女子的衣裙,在宋时看来,就是一个让他得以收买复逸轩成为自己的人的最好的契机。
因为宋时觉得,复逸轩之所以有女子的衣裙,是因为他久在爹的身边,受到长久的限制,即便是女色,也不过是想想而已,而不能够有进一步的行动。这种望梅止渴的残忍方法,也唯有复逸轩这样的人能够想出来了,所以,他才会买来女子的衣裙,放进自己的衣柜当中,有什么想法的时候,至少可以拿出来瞧上一瞧。
虽然这种做法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不过相对于当事人来讲,只怕最是难熬吧。
宋时同样身为男子,是懂这种感觉得,所以,他想要用美色来收买复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