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脸上的神情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梁溪铭顿时觉得他没看错这个女子,她有一股狠劲儿,一种敬仰与忠诚,愿为他不顾一切的去做事。
“好!”梁溪铭眼里闪过赞许,松口道,“去找致泽大人,他会交代你所有的事情。”
致泽是梁溪铭手底下一个武艺高超的用剑高手,对梁溪铭忠心耿耿,为梁溪铭培养了不少侍卫与暗影。复晴茹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却也逃不过超越身体极限的残酷训练。正可谓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皇宫。
太阳早已高高挂在天边,秋日的天空虽不是艳阳高照,但阳光还带着点灼热,烤的人有些心浮气躁。
大殿上皇上还在和臣子们议事。从天蒙蒙亮上朝开始一直快到中午,就没休息过。琐事一件件,这些臣子们还在拿这些小事不停的烦他,皇帝已经感到有一丝不耐烦。
“好了,众爱卿还有要事吗?没有便退朝吧!”皇帝截住一个大臣的话头,挥了挥手准备退朝。
“皇上!臣,还有一事启奏!”宰相宋士堂冷不丁出声说道,拿着象笏站在朝堂之中,颇为扎眼。
“还有何事?”皇帝沉声问道。帝王的威仪散布开来,压得人不敢抬头。
宋士堂不卑不亢的说道:“臣前几日退朝之后出宫时偶遇三皇子,却见三皇子带着身边的人在宫里散步。皇上,臣不敢妄议三皇子行事,但江山社稷还需后继有人,退朝之时正是皇子们应该在书房学习之时,三皇子却在外逗留,实为不妥。臣斗胆进言,请皇上多督促皇子们刻苦勤奋,努力上进,才是为我天启的社稷着想啊!”
皇帝听罢,听不出喜怒,说道:“哦?还有这等事?”
皇帝最忌朝臣和皇子私下结交,见宋士堂与轩辕晋磊会面颇为不喜,但既然是宋士堂告轩辕晋磊的状,便不再追究,只说道:“朕的皇子看来最近是疏于管教啊,那些太傅们都白拿着朝廷的俸禄吗?传朕的口谕,三皇子即日起禁足五日,太傅亲自教导,看他还到处乱跑。”
“诺!恭送皇上!”宋士堂见目的达到,便立刻识趣的退下。
皇帝起身向殿后走去,身后的宫女太监急忙跟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朝臣们齐齐跪下行礼,宋士堂跪在最前面,他回头望了望朝臣跪拜的景象,回头看到皇帝远去的仪仗,默默地低下头继续叩首,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再说轩辕晋磊。他自从被皇帝禁足之后,日子过的无比凄惨。太傅们一个个轮流上门,从四书五经到周礼易经背个没完,文章更是一篇接一篇的写,似乎他那日缺的课不是一个时辰而是一个月。
坐在桌前好不容易苦思冥想写出一篇文章,太傅看了之后又开始分析这处文理不通,那处引用典故不对,听的他都头痛不已,可是又得耐下性子来仔细修正。这一次是把父皇真的惹生气了,他必须识时务点,认真学习,好歹也给这些大人们一个面子,这次他犯事,那些太傅们更是被皇帝批评了一顿,再不敢放松三皇子的功课。
终于送走了太傅,轩辕晋磊放松下来,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啊,他心里还惦记着复晴茹的事情。不知她受了那么重的刑罚,这几日还熬得过来么?他已经让元宝偷偷送了伤药过去,他怕是不好再露面,只能悄悄关照她一点是一点。
“主子,主子……”轩辕晋磊坐在殿中,门大开着就看到元宝从远处慌慌张张跑来。
轩辕晋磊皱了皱眉,待元宝跑到面前问道:“何事这么慌张?”
元宝缓了口气,急忙跪下回道:“回三皇子的话,奴才刚刚去给晴茹姑娘送伤药,却没有找到人。奴才又问了她同屋的姑娘,才知道、才知道……”
元宝大着胆子抬起头看了看轩辕晋磊,见他正皱眉等着下文,说道:“那姑娘说,晴茹姑娘在当天受刑时没有撑过去,已经死了!”
“什么?”轩辕晋磊又问了一遍,好似没有听清。
“晴茹姑娘她……”
元宝的话没有说完,又被轩辕晋磊打断:“行了,我知道了,伤药不必去送了,你下去吧。”
“诺。”元宝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色,急忙退了下去。
死了?这就死了?
轩辕晋磊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前几日还在他面前生龙活虎的小宫女,虽然她不分青红皂白恨上了他,但他也不愿怪她,怎么好好的就死了呢?是自己那日没有保护好她,反而因为自己的身份给她带来了灭顶的灾祸……
轩辕晋磊闭上眼睛,在这深宫里出生,生生死死自然看了不少,他难得想将一个人互于羽翼之下,却还是害了她。
“主子,您出来吧。主子您一夜没睡,昨晚又没有吃任何东西,熬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啊?”元宝在轩辕晋磊的书房外苦苦哀求,“主子,元宝求您了,您就出来吧!”
元宝从昨晚守在书房门口,一直守到天亮,轩辕晋磊都不曾踏出房间一步。
“主子,主子,您别伤心了……”
元宝在门外说着,忽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只见房门大敞,轩辕晋磊站在门前,脸色有些苍白。
“伤心?我没有伤心,从母妃离开我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何谓伤心了。”轩辕晋磊轻声说道,平静的向外走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还入不了我的眼。”
轩辕晋磊用过早膳,任由侍女将他打理好衣着,向着书房走去。
“三哥你终于来啦!”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轩辕晋磊笑了笑,是他的九弟轩辕晋扬。他是宋贵妃的亲子,自己自从母妃逝后就被过继给宋贵妃,从小和他待的时间最多,关系也最好。他知道这个弟弟是真心喜欢他对他好。
“三皇子,您又迟到了。”太傅站在书房门口说道,“上书房的时刻是卯时,此时已经辰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