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瑶将女儿送去了幼儿园,看着女儿活泼的背影,她决定把自己一直想却没有做的事情提上日程。
于是,她打通了许久不曾联系的刘律师的电话。
正在接待当事人的刘律师,在看清来电提示后,立刻就抛下了当事人转身走了出去。
“喂,瑶瑶,你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了?”刘律师急切的问到,语气里全都是关心与担忧。
当初瑶瑶出事的时候他刚好在国外,等他半年后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给瑶瑶打电话问问情况,但是他明面上的身份毕竟只是个收钱提供法律服务的律师罢了。
就算和任家有个几十年的交情,也和瑶瑶没有什么太大的来往。
所以他思考了很久,终究没有去打那个电话。
却没想到,今天突然收到了瑶瑶的来电。
听到电话那头明显有些情绪的声音,孟舒瑶心里也软了下来,怎么来说刘律师是自己和任家还有关联的最后一个人了,听到他的声音,她的鼻子不由自主的就酸了。
“怎么了?”听到对面瑶瑶的呼吸声变重,刘律师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声音,重新问了一句。
“刘叔叔!”孟舒瑶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开口喊了一句。
然后,他也不等对方回答,哽咽着说:“对不起,这么久没给您打电话,突然打电话就麻烦您!”
刘律师一听孟舒瑶这么说,心里就咯噔一下,只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儿,赶紧问到:“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了?”
孟舒瑶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突然又想起对方看不见,赶紧开口说:“没事,我就是想咨询您一些事情,您有时间吗?”
听她这么说,刘律师的心里反而更加的不安,但是他也不能多问什么,只是尽量用冷静的语气说:“那晚上见一面吧,我白天都有事情!”
“嗯,知道了,打扰您了!”孟舒瑶赶紧答应了下来,又表示了一番感谢才挂断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了,孟舒瑶愣愣的看了手机半晌,终究无限感叹的深吸一口气后,转身上了车。
按照原计划孟舒瑶今天是要去面试新的行政主管的,另外就是把公司的业务和员工梳理一下。
现在这个分公司被弄得乌烟瘴气的,不好好整理一下是不可能的了。
一路想着,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孟舒瑶就抵达了公司。
可当她刚下电梯的时候,人都没有站稳,就被守在电梯口的陈然然一把给拉住了。
“孟总,可不得了了!”陈然然用力的将孟舒瑶拉到了楼梯间里,并且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到。
看到她这个样子,孟舒瑶直起了上半身,目光冷峻的看着她,缓缓的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臂弯里扯了下来。
陈然然被自己老板瞪的一愣,立刻就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的行为不对。
“那个,孟总,公司里又出事了!”陈然然低着头,小声的低估着。
孟舒瑶只是用眼睛冷冷的看着她,一句话不说的看着她。
“那个,我错了……”陈然然看到自己的老板明显已经在发火的边缘了,赶紧道歉了起来。
看她这样,孟舒瑶终于开口,但是她问的却是:“你错在哪儿了?”
“我……”陈然然刚才就是随口一说,根本就没想明白,突然被这么一问,整个人就呆愣住了。
孟舒瑶无比失望的看了她一眼,心下决定还是重新面试一个助理比较好。
陈然然虽然人有些发懵,但是看到老板要走,还是又一次的拉住了她:“孟总啊,真的出事了,你不要进去啊,从楼梯间走回去!”
孟舒瑶再一次被她拉住,面上已经挂不住了,她冷冷的看着陈然然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开口到:“如果,真的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你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
接着,她我不管陈然然有些汗颜的表情,继续说:“你这样的工作能力并不能胜任你现在的工作,你走吧!”
说完,她也不在给陈然然说话的机会,径直就走进了办公室。
虽然陈然然处理方式不对,但是好歹也是给孟舒瑶提了醒儿,让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走了进去。
但是当她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还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预料。
只见几个员工围城一个圈儿,正对着中间的一个人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狗腿的模样让她以为是哪个大人物驾到了。
可当人们发现她的到来后,纷纷的让开,露出里面人的时候,孟舒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一个身形佝偻,花白的头发人坐在人群中,他皮肤黝黑枯瘦,眼窝深陷,一双眼角泛着浑浊的光,看到孟舒瑶后立刻就站了起来。
随着他自己的动作,还十分痛苦的咳嗦了两声,然后就听他用无比嘶哑的声音对着孟舒瑶喊到:“儿媳妇啊!”
短短一个词语,直接喊的孟舒瑶一时间几乎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她呆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苍老的男人,完全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孟总啊,这是薛总的父亲!”一个员工狗腿的上前介绍到。
“父亲?薛总的?”孟舒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但是语气全是不可思议。
她不相信是当然的,当初她和薛凯瑞能走到一起的很大一个心里共同点就是他也是孤儿。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明显年纪也不对的老人,说是薛凯瑞的父亲,孟舒瑶当然是不信的。
“你们报警了么,这不是哪家的老人走失了吧?”在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孟舒瑶也很快的冷静了下来,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原因。
想到可能是走失的老人,孟舒瑶心里也软了下来,于是语气也放柔和了,就准备上前去详细的问一下情况。
可眼前的老人却是摇着头,语气坚定,眼眶里全是泪花的重复了一遍:“儿媳妇啊!”
“老人家,您看清楚,我不是您儿媳妇!”孟舒瑶压低声音,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说。
“你就是……”老人一边肯定着说,一边他干枯黑瘦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孟舒瑶的手腕。
他的力气无比的大,掌心厚厚的老茧,磕的孟舒瑶手腕生疼。
正当她还要说什么,旁边的人却递上了一本厚厚的相册。
只一眼,就让她直接被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