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哀求了不到两秒,又突然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只见他一边走着,一边念念有词的低语着:“我找不到她了,找不到她了!”
孟舒瑶看着眼前的男人,就知道他又要开始重复前几天的行为了。
事情还要从烧车那天说起。
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孟舒瑶,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件屋子里。
房间里浓重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告诉她自己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然后从半边脸的疼痛和舌头的探索,她知道自己少了一颗牙。
这让孟舒瑶疑惑不已,只听说过抓人盗器官的,从来没听说过抓人盗牙的。
可是不用她多想,童戈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杯冰牛奶和一颗药,还算态度客气的把这些东西递到了孟舒瑶的手上。
看着这颗用途不详的药,孟舒瑶却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吃了下去。
童戈看着她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敬佩。
可能是因为她的配合,童戈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司兰灵在哪里?”
他的话让孟舒瑶一头雾水,司兰灵在哪儿她怎么可能知道?
许是看出了她目光里的疑惑,这个男人接着问:“或者说,你男人把司兰灵藏在哪?”
这句话更是让孟舒瑶不明所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起码,她知道一个信息,那就是司兰灵是不见了的。
至于为什么不见了,怎么不见了,她就不知道了。
看着孟舒瑶沉默的样子,童戈冷笑着说:“嗯,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兰灵不见了,你就要为此负责!”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牛奶杯,走了出去。
只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孟舒瑶。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还算正常的话。
那第二天的再见,却无法用语言描述。
他的表情,可以用疯子来形容,他会突然大笑,也会突然的大哭。
他会指着孟舒瑶威胁说说:“我失去了她,你也不要想着好活!”
他也会跪地哭求:“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这一切的一切,让孟舒瑶只觉得自己仿佛遇到了一个精神病。
或者说,司兰灵的身边怕不是没有一个正常人吧。
总之,从哪以后,这个男人除了问她司兰灵在哪里外。
也不伤害她,也不放了她,就那样锁着她。
仿佛她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就会被在这里关死。
孟舒瑶也不是没有想过随便说一个地址,但是她怕万一没找到,又刺激了他,会发生比现在这个局面更糟糕的事情。
她的回忆伴随着一声重重的摔门声结束。
又是这样,他只会问她一件事,得不到答案就会走。
然后过几天就又会来问。
他冷静而又疯狂,这样人最是危险,让孟舒瑶不敢轻举妄动。
听着脚步声一点点的远去,孟舒瑶放下的紧绷的心,坐在了地毯上。
放松下来的她,想到了白天的那个少年。
当时观察他和管家的互动,觉得管家对他格外的恭敬,所以她猜测这个少年肯定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孟舒瑶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情自己被关这件事,只是单纯的想去试一试。
从结果来看,少年没有走,这个男人来了。
那么,少年八成也是被关了。
心里有点为之歉意的孟舒瑶,转念一想,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不出她的所料。
第二天的清晨,走廊上就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一个轻质的少年声音从门口响起:“我要进去!”
“小少爷,不能进去!”这是老管家的声音。
“大哥只说我在这里学习,又没说不让我到处看看!”童心吉大声的呵斥着。
昨天他还担心了一夜,怕自己会和那扇门后的人一样被关着。
结果,大哥毕竟是他大哥,除了多了两个拦着他不让下山的保镖以外。
他在别墅里的生活竟然是自由的。
在试探了自己的活动范围后,童心吉就直奔到了这件房间,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值得大哥这样做。
听着门口的动静,孟舒瑶知道自己所想的转机就在这里。
可是她实在是想的太天真了。
或者说,他们太小看童戈了。
只听到一声闷响,少年那轻质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你们真敢下手啊,直接打晕了!”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大少爷吩咐!”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
然后是一片混乱声响后,一切归于了平静。
孟舒瑶简直无法理解,从简短的话语里,她知道了昨天的少年可能是哪个男人的弟弟。
他竟然为了司兰灵的事情,连弟弟都囚禁了,还能下死手。
孟舒瑶简直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思维。
她这边还在考虑着自救,薛凯瑞那边却是一片阴云密布。
看着坐在孟舒瑶办公司里的薛总。
几乎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唯一还敢进去的,也只有胡梦雪了。
她提着一个保温桶,推门走了进去。
薛凯瑞听到动静,血红着双眼向门口看去。
当他看到一脸担忧,表情怯弱的胡梦雪后,复又低下了头。
“凯瑞,你好歹吃点东西。”胡梦雪一边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一边轻柔的说。
薛凯瑞只把头埋在手掌里,不发一言。
胡梦雪看着他这样,伸手试探了两下,终究是把手放在了他的背后。
感受到薛凯瑞的肌肉一瞬间紧绷起来,胡梦雪也迅速的把手收了回来。
在他充满警惕的眼光里,胡梦雪的眼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背过脸去,抽泣着说:“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难受,凯瑞,你不要骗自己了,我知道骗自己有多痛苦!”
薛凯瑞听到她的话,眼睛猛的一眯,嘴角也开始抖动了起来。
“我知道,大狗一定出事了,你一直都在骗我!”胡梦雪猛的转过身,用手捂住脸放声大哭了起来。
被她这样一说,薛凯瑞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哪里,直愣愣的看着她哭的伤心欲绝。
“凯瑞,你我都已经失去自己最爱的人,这样的痛苦我们是共通的!”胡梦雪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