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沅闭了闭眼睛,余光一扫落在那正在窃笑的孟寺身上,有意无意的道:“孟丞相,朕听闻你近日病了?”
天下大事,当以国事为先,陛下怎么突然岔开话题,询问起个人的私事来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孟寺顿时心里一寒,连忙站出身走到金殿中间,与南宫逍遥、李太师齐排并列,恭敬的道:“禀陛下,臣最近偶染风寒,一直在家中休养。”
他说完话,余光瞅了一眼身旁的南宫逍遥,“甩锅”两个字顿时了然于胸,垂足顿挫两声后继续道:“这些天来,臣整日卧病在床,就连逍遥老匹...,逍遥老元帅的寿辰都没能去参加,这...着实令臣遗憾万分。”
大皇子在老子的地盘上出了事,你遗憾你妈了个头啊?
南宫逍遥心里顿时一阵鄙夷,长叹一声,声音极为同情:“陛下啊,孟丞相可是星洛帝国的栋梁之臣哇,若是因为风寒损坏了脑子,那这丞相之位恐怕只能另选贤能喽...”
话到最后,竟然还甚是遗憾的叹了几口气,像是有些英雄惋惜英雄的感觉:“哎...真是个可怜的老家伙。”
闻言,孟寺顿时大怒,一转身恶狠狠地瞪着南宫逍遥,声震整个金殿:“你少在陛下面前故弄玄虚,老夫只是身体抱恙,脑袋瓜子还精明得很!”
“莫要伤了和气,莫要伤了和气!”旁边的李太师见状不妙,连忙站出身,站在两人的中间,当起了和事佬。
众大臣无人不无语,这两位大佬又斗上了...
至于户部尚书谢天歌,自从开朝后他一直是隐晦的默不作声,并没有开过口,至于心里在想什么,无人得知。
皇甫沅微微昂首,手掌抬起、放下,示意诸位臣子安静:“好了,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朕缺了谁都不行。”
左膀右臂?缺了谁都不行?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别的意思?一众大臣皆是微微沉思,暗自琢磨着皇帝陛下说的话。
身为主事人的两位老爷子各自低头瞪对方一眼,却是满怀笑意地抬起头,一齐拱手以谢皇恩。
皇甫沅满意地点点头,徐徐而道:“这件事情,朕已经了解清楚了,此事不怪南宫逍遥,但...”
果然,还有个但字!
南宫逍遥稍稍一叹气,没办法,毕竟刺杀事件发生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南宫家族多少会因此而受到波及,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由于你未能及时诛杀所有刺客,导致朕的儿子因此受伤,从而落下病根,朕深思熟虑,念在你多年战功赫赫的份上从轻发落,遂罚你个人俸禄三年,以示警戒。”
皇甫沅的声音很平淡,似乎不带有一丝感情。
罚个人俸禄三年?这算是惩罚吗?这年头谁还靠这点俸禄吃饭?众大臣各自心里不以为然,但脸上却是一片凝重之色,像是被威慑到了一样。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立足于朝堂之上,若没有几分弄虚作伪的手段,是很难长久顺风顺水下去的,一众老狐狸都精明得很,自然知道此时该如何作派。
“多谢陛下。”
陛下终究没刁难自己。南宫逍遥顿时大喜,心里头暖洋洋的,十分快意。
皇甫沅微微点头,目光望向站于下方的公公,吩咐道:“刘公公,把东西给他。”
刘公公回应一声,立马恭敬地端着手中之物朝着南宫逍遥走去。诸位大臣这才注意过去,只见他端着一块长方形沉香木盘,在这木盘的正中央位置,匀称的摆放着一块玉帛。
等到南宫逍遥接过玉帛后,皇甫沅才微微一笑,又是说道:“不过,因你舍命护驾有功,朕赏赐你黄金千两。另外,你需要尽快动身,收回玉帛上所有势力的兵权,分别交于李无明、孟寺暂时掌管。”
孟寺在心中隐秘的一笑,却是满脸凝重:“多谢陛下!臣定不负陛下之恩典!”
一旁的李太师闻言,满脸懵逼的站出身,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陛下,掌兵之事向来都不是臣的长处啊。”
“你只需请教南宫逍遥便可。”
皇甫沅站起身,朝着幕帘处缓缓走去,没有留下任何反驳的机会:“此事就这么定了,退朝!”
金殿中只剩下了一众不明所以的大臣,以及正在发懵的李太师。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皇甫沅在转身之时,禁皱的眉头瞬间张开,宛如两条苍龙在天空翱翔,似乎很是舒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