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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岁生日

“宝贝,今天是你的十岁生日,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叶子把高叶搂在怀里一边轻轻的扶着他的头发一边轻声的问。

高叶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前几天想到的‘礼物’给说出来,“妈妈,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和我爸爸分开。”高叶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叶子,大人老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他都懂,他们在一起不开心,爸爸几乎不回来,偶尔回来就会跟妈妈吵架,爸爸离开后,妈妈会自己躲起来哭,他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叶子因为高叶的这个动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为什么呢?有妈妈有爸爸不好吗?”

“妈妈,我不在乎有没有爸爸,我只在乎妈妈,我想你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叶子伸手把高叶紧紧的搂在怀里,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说话的语气依旧温柔平静,“妈妈爱你。”

“妈妈,我也爱你。”高叶往叶子的怀里钻了钻,妈妈独有的味道是他喜欢的味道。

高叶贪恋的在叶子怀里待了好一会儿才起来跟着叶子去了菜市场,回来时路过蛋糕店买了生日蛋糕,叶子想买玩具送给他当生日礼物,高叶自己选择了随身听和一盘磁带,回到家叶子就去厨房开始准备生日大餐,高叶坐在客厅沙发上摆弄自己的随身听,开门的声音都没有惊扰到两个人直到高野雄在高叶的旁边坐下。

高叶对于高野雄的回来有些不高兴但也只是一带而过随之露出浅浅的微笑,“爸爸。”

“乖。”高野雄抬起手想摸摸儿子的头发,可被高叶偏头躲了过去,高野雄也不生气,他跟儿子接触本来就不多,刚才想摸摸他的脑袋也只是因为今天心情很好,“你十岁了是大孩子了,怎么不去帮你妈妈做事,恩?”

高叶本想说你怎么不去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带着随身听一起去了厨房。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玩会儿妈妈马上就弄好了。”叶子一边炒菜一边不停的扭头看侧后方的高叶。

“爸爸在外面,我不想跟他待一块。”高叶在厨房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板凳或者椅子只好继续站着。

听到高叶话的叶子的手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那你帮妈妈把这个菜给理一理吧。”

高叶看着篮子里被理得干干净净的菜满脸疑惑,“妈妈,这个菜你不是已经理好了。”

叶子把火关掉把菜装进盘子,走到高叶面前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他,“高叶,妈妈现在告诉你,妈妈永远爱你,你爸爸也爱你,所以你不可以跟他对着干,知道吗?如果你跟他对着干的话他是大人,你是孩子,受伤的永远是你知道吗?”

对于妈妈突然认真的样子高叶有点小紧张,他很想表明自己没有跟他对着干但在叶子认真的眼神中高叶还是选择了点头,叶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回到之前温柔的样子,另一只手拿走那篮子菜,“帮妈妈把菜端出去吧,最后一个菜准备吃饭。”

高叶答应了一声就开始往外端菜,走到餐厅时他瞄了一眼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满脸笑意的正在打电话,高叶快速的收回目光继续端菜,端着炒好的最后一个菜上桌,叶子也端着刚炒好的一个菜跟在后面上桌,叶子和高叶相视一笑。

“吃饭了。”叶子对着客厅喊了一声但视线却一直在餐厅的菜上。

糖醋排骨、糖醋里脊、宫保鸡丁、佛手瓜、金针菇、紫菜汤,高叶兴奋的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了上去,“妈妈,看着好好吃哦。”高叶夹了一块排骨送进嘴里,余光就注意到自己右手边有个高大的人影坐了下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爸爸回来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看到全是自己爱吃的菜的高叶完全忘记了今天高野雄也在的事情。

“吃吧,今天你生日,你最大。”高野雄又想伸手去摸他的脑袋,但想到刚才在客厅里发生的事他就及时收住了自己的这个动作。

高野雄在椅子上坐下之后叶子也坐在了高叶的对面,“都是你爱吃的菜,多吃些,蛋糕可以留着晚上吃。”

“晚上我还有应酬,蛋糕就中午切了吧。”

叶子像没听到一般继续吃着饭,高叶偷偷瞄了他俩一眼也继续吃自己的饭。

“算了,你们要晚上切就晚上切吧。”

一顿饭只剩下叶子不停地叫高叶多吃点的声音,期间高野雄离开位置接了几个电话,吃完饭高野雄直接去了卧室,高叶准备帮叶子收拾一下碗筷,但他刚说完就被叶子推进了他自己的小卧室,叶子关上高叶的房门没有去收拾碗筷,而是像给自己打气似的深吸一口气,才往自己和高野雄的卧室走去,就算今天高叶不跟她说这些话,她也准备跟高野雄离婚,她可以接受他在外面惹花花草草,但他没办法接受他作为一个爸爸对自己儿子的不关心,也没办法接受他每次回来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与强行霸占,不用想也知道他今天为什么回来。

叶子关上房门站在门口淡淡的看着半躺在床上的高野雄,“我们谈一谈吧。”

高野雄抬起眼皮看向她,今天叶子穿了件自己最爱的连衣裙,儿子十岁的生日就算没有其他人她也不想自己看起来很邋遢,收腰和V领的设计让叶子的好身材更加凸显,大红色衬得她有些妖艳,“你是不是应该尽一下妻子的义务。”

“我们离婚吧。”

高野雄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就舒展开来,“叶子,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动离婚的念头吗,我不可能跟你离婚。”

“我可以净身出户,只要孩子。”

高野雄坐起身子,“孩子?开什么玩笑,你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收入,你拿什么养孩子,你是卖血还是卖身?就算现在法官判,都不可能把孩子判给你,想要跟孩子在一起你只能乖乖的做我的太太。”说着高野雄起身走到叶子的面前,不施粉黛的小脸有些惨白,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

“为什么?你跟我离婚之后会有一堆年轻的女孩子想跟你在一起成为你的太太,给你生孩子,为什么你一定要拴着我呢?”叶子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一刻她是多么后悔当初,后悔嫁给这个男人,后悔选择去做全职太太。

高野雄伸手拂过她的面颊,为她擦拭眼泪,但眼里并没有半点温情,“为什么?叶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试问除了你还有哪个女人能容忍男人这样,所以我爱你,爱这样的你。”高野雄拂了拂叶子根本没有刘海的额头,手撑住她的后脑勺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她在生理期。”

叶子愤怒的使用全身力气把他推离自己,“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你不觉得恶心吗?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

高野雄再次坐回到床上,“我不同意离婚你要以什么理由起诉离婚?恩?家暴?分居?就算最后法院判我们感情不和离婚,你除了能分到我们的婚后财产还能有什么。”

“我只要儿子,你怎样才会放弃抚养权?”

高野雄再次走到叶子面前一把抱起她重重的摔倒在床上,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压了过去,叶子被摔得有些痛,但更多的是耻辱,“你要干什么?”

“叶子,我不会放弃抚养权的。”高野雄伸手摸了摸她有些苍白的脸,“好好做我的妻子,你就可以跟儿子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待在一起,如果我们离婚了,我会让你跟儿子一秒钟都见不到,还有就是如果你不好好配合,我会让咱们的儿子生活的艰难一些。”

高叶抱着随身听坐在门口,一张小脸已被泪水打湿,他想进去帮忙,可他打不开门,他拼命的砸门,可没有人理他,打电话给警察叔叔被告知这是夫妻正常生活,他没有办法只能坐在门口等爸爸或者妈妈来开门。

等房门再次打开时出来的是高野雄,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高叶并没有惊讶,整了整西装外套就往外走,直到大门被关上看不见爸爸的身影高叶才慢慢的起身往房间里挪,因为坐的时间太长高叶的腿脚又酸又麻,可他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走到妈妈的床边,“妈妈,爸爸是不是欺负你了?”

叶子扭头看着高叶,涣散的视线慢慢的在高叶的脸上聚焦,“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没有对不起高叶,是高叶对不起妈妈。”高叶一下子扑到叶子的怀里放声大哭,叶子摸着他的头发也默默的流泪。

“乖,不哭,妈妈现在很好,只是有些累了,你让妈妈睡一觉好不好?”

高叶慢慢的退出叶子的怀抱,啜泣的样子带着肩膀有些抖动,“妈妈,让我陪你睡好不好?”

叶子抬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弯了弯眉眼和嘴角,“你在这妈妈会睡不着的,妈妈爱你,你也要爱妈妈好不好?”叶子探身在他左右脸上各留下一个吻。

高叶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她两边脸颊上亲了一下,“我永远爱妈妈,妈妈你有事一定要叫我好不好?”

“好。”叶子再次弯了弯眉眼和嘴角。

高叶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房间并把门带上,不放心的高叶又抱着随身听在门口坐了一会儿,一个小时的时间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高叶这才拖着有些酸麻的腿脚走去自己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的高叶拿出纸笔继续计划着他带着妈妈离开这个家的计划,直到下午四点半高叶才收起计划本离开自己的房间,他先在父母的房间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声音,高叶才走去厨房,他先把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饭菜放到锅里面去热,叶子一般五点开始做晚饭,高叶抬头看了一下时间,还差十分钟,他妈妈就会出来然后就会看到他已经把饭菜都弄好了然后妈妈就会高兴还会夸奖自己。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高叶的遐想,高叶想叫妈妈起来开门,可他又觉得自己已经十岁了是个小男子汉可以独自面对这些了,于是走到门边冲着外面叫道,“谁啊?”

“我们是警察。”

得到这个回答高叶的第一反应是骗子,之前他打电话时已经被拒绝了,而且那时候报警警察不可能现在才来。

“我们真的是警察。”

外面的人又叫了一遍。

高叶端来小板凳站上去从猫眼里往外看,确实看到了好几个穿着警察衣服的人,“你们不是骗子?”

“我们是真的警察,这是证件,有大人在家吗?可以让大人来开门。”

高叶看到站在离猫眼最近的一个警察对着猫眼举着他的证件,“我妈妈在睡觉。”

“你爸爸呢?”

“不知道。”

“那这样,你把你爸爸的电话号码报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你再开门可不可以?”

“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号码。”

为首的警察看了旁边的警察一眼然后继续看向猫眼,“你应该在从里面看外面吧?”

“你怎么知道?”

“你做的很棒,你不管对方亮出什么身份只要不是自己认识的就不可以给对方开门,现在的孩子都应该有这种意识。”

“你跟我妈妈说的话一样,我妈妈说过坏人脸上不会写着坏字,只会把坏字憋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你妈妈说的很对,可以跟我说说你妈妈吗?她应该是个很不错的母亲。”

说到这个高叶骄傲的扬了扬眉毛,虽然对方看不见但他还是这么做了,“那是,我妈妈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她会给我讲小故事,会给我买很多东西,还会做很多好吃的给我,会对我说我爱你,会抱着我搂着我,我很喜欢她的味道,我爱她就像她爱我一样。”

“我很羡慕你,我妈妈就不会对我说我爱你。”

“叔叔,那是因为你没对你妈妈说我爱你。”

“是的,我也没说过,那你的爸爸呢?你也同样爱他吗?”

高叶脸上的兴奋瞬间变成冷漠,“我不喜欢他,他不爱妈妈也不爱我。”高叶通过猫眼看到从楼道里急冲冲走过来的高野雄,高叶从凳子上下来把凳子移到旁边,自己也站到离门远一点的位置,外面要是真的警察高野雄就会自己开门,如果是假的警察正好可以把他爸爸带走。

外面是钥匙捅进锁孔的声音,门应声而开,看来外面是真的警察,高叶有一些失望。

“请带我们去事发地点吧。”在猫眼外面跟高叶说话的男人开口说道。

“这边。”高野雄做了个请的姿势,就带着三个警察往他们的卧室走去,留下的一个警察则走到高叶的身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现在开始让我抱着你好不好?”

“叔叔,我很重,我们还是牵着手吧。”高叶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有些不习惯的僵硬着。

“没关系,叔叔可是很有力量的。”抱着高叶的警察一边说一边往客厅的沙发走去。

“我妈妈在睡觉。”高叶突然想了起来,冲着往房间走的四个背影叫道。

四个人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往房间走,高叶又被抱着没办法去阻止他们,“你快放我下来,我妈妈在睡觉,他们不能这样就进去。”

抱着高叶的警察把他控制在沙发上,“现在叔叔要跟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要冷静好不好?”

高叶点了点头,急于想摆脱这个控制着自己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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