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的做事风格向来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戚纤珞一边梳理头发,一边道:“随她去吧!只是要记住二房三房的人绝对不能让她们进内院,内院里的人都用祖母派过来的人,其余的你们斟酌着用。”
待她们走后,戚纤珞终究有时间把小白放了出来,这些天一只让它呆在虚拟空间里,真是快把它闷坏了。
“主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一出来,小白就开始控诉她,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你是我的心,我的肝儿,我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面对小白的控告,戚纤珞自然也要安抚。
却换来小白的一阵恶寒:“主人,你这个样子特别肉麻!”
“少来!”
有些老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戚纤珞也不跟它开玩笑了:“上次我用医典查过的那毒可还有记录?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都是用的哪些原材料,这毒的来源渠道是什么?”
虽说她放出消息,说是祖母只是吃坏了肚子,但是下毒的人必定是知道她在说谎。好在现在祖母将管家的权利交给了她,难保那人不会再故技重施,再者说,祖母是让她管家,不过还给她留了好些得力的帮手。
戚纤珞能够感觉得出来,她手下的一举一动,那些人必定会原封不动的向祖母汇报。
也罢,她既然承了原主的身体,那祖母她必定是要护的,眼看着小白撒丫子的窜了出去,戚纤珞也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今日劳累了一整天,戚纤珞躺在床上,意识也开始迷迷糊糊的。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戚纤珞还没完全入睡,眼神朦胧之间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
她竟然忘了,还有一个时时刻刻需要提防着的太后!
戚纤珞顿时瞌睡全无,只披了一件外套就要出去查看。
今夜黑云遮月,入眼皆是一片漆黑,戚纤珞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凭着听觉大概知道刀剑相交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也不知道凌枫他们是什么情况。
在忽然,一阵落地的闷响,应该是分出胜负了。
到底是谁赢了?
戚纤珞缩在床脚边上,看着一点雪白的刀刃从栓门的撬上划过,门霎时间打开,是太后的人!
她早该想到,像太后这种在天厉根基深厚的人若是要针对她,光是区区两个人可以挡得下的。想到这里,戚纤珞在心里默默将轩辕宁天诅咒了一百万遍,若不是他,谁会趟进这滩浑水?
那人进门之后,目的性极强地直奔床边。
戚纤珞方才拿不准状况,起后又将被子隆成一个人睡着的形状,看着那人小心翼翼的动作,她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
屋外吹过一阵风,黑云驱散,几丝柔弱的月光从窗口沁了进来,戚纤珞眼尖的瞧见了旁边装饰用的花瓶。
同样也是月光入侵,那黑衣人依稀瞧见了床上的不对劲儿,用刀挑开了遮盖的被褥。
说时迟,那时快。戚纤珞简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将花瓶砸向那黑衣人的脑袋。
“嘭”的一声,花瓶碎得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而那个黑衣人完全没有料到会有此一击,强撑着摇了摇脑袋,终于还是倒了下去。
医生从来都是和死神抢别人的命,这回轮到她抢自己的命,竟然这么凶险。
戚纤珞只感觉自己脚下发软,蓦然倒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月光下她的影子上面竟然出现了一道颀长的重影。
还有一个人?
什么是临近死亡的感觉?戚纤珞的瞳孔顿时放大,连眼睛都不敢上抬,仿佛接受着神灵的洗礼一般,她认命了。
自从上次死后,她又捡了几个月的古代生活,已经是赚到了。
预想的疼痛迟迟没有落下,在她的头顶上,蓦然想起一阵低低的闷笑声。
这声音还挺熟悉的?戚纤珞豁然抬头。
月色将轩辕宁天的影子拉得老长,而他本人穿着一身玄衣,若不是因着声音,她还真是难以发现,轩辕宁天竟然一直站在窗外的围墙上。
戚纤珞怒气冲冲的瞪他,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身形已经暴露,轩辕宁天自然的一个轻跃进了她的房间。
“有什么好笑的?”
她发现自从这几次和轩辕宁天接触,他老是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容,这种笑容中充满着凝视一切的了然的意味。
就好像一切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间,包括这些杀手,包括她。
这种感觉令人尤其不舒服,戚纤珞对他也就没什么好感。
她当初就不该救他,只要是跟他扯上关系的,就准没好事儿。
“我原本以为你会用一个聪明的办法,没想到你却用了最傻的方式和他正面对抗。”轩辕宁天进屋后毫不客气的对她说:“不出我所料的话,你的镯子上应该有迷药之类的东西?”
听了他的话,戚纤珞顿时火气不打一处来,他全程看着那个黑衣人进她的屋子,看着她和黑衣人对抗,竟然还能悠闲地站在围墙上看戏?
这个人的心思,她一直都猜不透。
感觉他就是一个魔鬼,一切可以被他利用的事物都会被他利用干净。即便她身上藏着医典的秘密,轩辕宁天为了顺利离开京城,也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到太后的面前。
心机之深,她或许这辈子都不能达到他这种程度。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宁王殿下可以请回了。戚府这座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理论,戚纤珞下逐客令。
“要我走可以,”轩辕宁天的面上丝毫没有情绪变化,只是带着浅淡的笑意道:“但是戚老太太中毒的线索也怕是要跟我一起走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她查出祖母中毒的事情也不过短短两天的时候,轩辕宁天怎么会知道?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
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轩辕宁天稍稍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道:“你只需要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我是各取所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