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叶澈不慌不忙道:“前日偶然得了一副折扇,想请戚小姐试着题词一首。”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让戚小姐题词?”太子迈进大厅,朝着两人过来,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刚才我去看望皇叔,他整张脸都是惨白的,只怕是早已经病入膏肓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握起戚纤珞的手,“你若是不能治好皇叔的病,我立马奏请父皇,让他为皇叔另寻名医?”
What?
戚纤珞还没明白过来是个什么事儿,太子殿下深情的目光已经落到她的身上,他们边上还坐着一个叶澈呢!
真的是好不尴尬,她讪讪的抽回手:“多谢殿下挂心,宁王殿下的病,我还是有办法的。”
肯定是轩辕宁天装病装过头了,才给太子一种他已经没救了的错觉,戚纤珞在心中默默将装病的某人咒了好几遍,才缓缓道:“太子殿下,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既然二位有话要说,那我就不打扰了。”
叶澈也识趣的退场,将舞台留给他们俩人慢慢发挥。
军师一走,戚纤珞难免有些怯场,这种拒绝人的事儿她也是第一回。
不过秉着快刀斩乱麻的精神,她一气呵成的道:“太子殿下,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早就喜欢上了别的人,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帅气不凡……这都不算什么,更关键的是,我在心里已经对自己做过承诺,今生今世是非他不嫁的。”
她说得决绝,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究竟听进去了多少,反正只看到他的眼神从情深变得有些暗淡,她忍不住再接再厉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们两人始终是有缘无分的,您条件这么优秀,还是再考虑考虑别的姑娘吧?”
“我不信。”
太子惊了好一会儿后,忽然说道:“一定是你厌倦我了,所以才编一个借口,好让我不要再来找你的,是不是?”
戚纤珞简直快要为他的机智鼓掌了,奈何奈何她现在身为演员,这场戏还得接着演下去,以前那些电视剧里面的剧情都是怎么演的来着?
她的沉默落进太子的眼里,让太子忍不住生出一丝欣喜,他激动的抓着她的手:“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吗?不然你不会想要离开的,定然是母后她们给你压力了。”
他说着,已经有了决断,当即手指竖立的立誓:“若是因为母后她们,我可以再次发誓,往后一定护你周全。”
戚纤珞嘴角微微触动,他有一千种法子保她,皇后和戚雪两个人也一定有一千零一种方式做掉她,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还是慎重。
她不着边际的远离太子两步,背对着他道:“不瞒太子殿下,我刚才说的那个人正是天厉国的战神——宁王殿下。”
“早前听闻殿下威名的时候,我就发愿这辈子一定要嫁给宁王殿下,”看不见太子,戚纤珞谎话也能说得更有情绪些,“如今殿下身体受损,我自然是要留在他身边的,还请太子殿下回去吧!”
轩辕宁天贵为天厉战神,不知道被多少天厉国的姑娘醒着睡着惦记着,她将他拿出来挡挡箭牌好歹也是有几分可信的。
果然,太子听闻之后,面色迥然一变,忙急着说:“皇叔他身份尊贵,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子,你也还要陪在他身边吗?”
他这话说的有意思了,戚纤珞转身直勾勾的看他:“那太子殿下又能保证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吗?”
他是太子,未来若是继承皇位,少不了要娶个三宫六院,后宫的佳丽怕是比王府多出不知道多少倍,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戚纤珞一个现代女性的意识,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
“我……”太子爷没料到她竟说出这番话来,一时语噎。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戚纤珞也没必要再弯弯绕绕:“我今日有些累了,太子殿下的好意也心领,还请回吧!”
她的面色微冷,逐客令也下的决绝,太子动动嘴角想说些什么,又发现无话可说,最终道:“你照顾好自己。”
之后离开了大厅。
这尊大佛终于走了,戚纤珞的面色也不必再紧绷着了。
“主人,你简直是个杀手。”
小白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两爪子上还捧着一块新鲜热乎着的花生酥,一蹦一跳的上了她面前的桌子。
戚纤珞戳了戳它的肥肚子,“我怎么了?”
小白掰了一小块花生酥往嘴里塞,含糊着说:“你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宁王殿下,还说什么非他不嫁,啧啧,也不害臊!”
“你懂什么呀?”
戚纤珞说:“太子身份尊贵,我只有抬出一个身份跟他不相上下的人,才能把他给震主,看他现在这个样子,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再来骚扰我了,还真是多亏叶澈的提点。”
小白三两口将花生酥吃完,然后叉着腿躺在她的茶杯边,“反正我是不喜欢那个宁王,竟然拿笔插我尾巴,主人,你要替我报仇……”
戚纤珞一撇唇角:“我打不过他,要不我给你弄点毒药,你找个机会下在他的饭里?”
这个主意,戚纤珞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刚好被门口那人听到。
嘴角携起一抹邪笑,他问道:“多谢费心,寻常的毒药对我不起作用。”
这个声音……
一人一鼠僵着脑袋转头看他,轩辕宁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站在门口了,难道他们皇家人都流行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吗?
小白一看到轩辕宁天,吱的一声叫后,迅速窜出了屋子。
没良心的东西!
戚纤珞心中一面默默鄙视小白的卖主行为,一面尴尬的笑笑:“你怎么来了?”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和小白刚才对话的全过程,他都听见了?
戚纤珞暗叫不好,小白会说话这种事一定会让轩辕宁天怀疑的。
“这是我的府邸,我为什么不能来?”轩辕宁天进来,眼角有意无意间扫过茶杯边上小白留下的花生酥的残渣,他淡淡的问道:“你养的这只老鼠倒是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