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宁天上前将两人扶起,眼中也写满了久违的欣喜。
其实在回到天厉国之前,他也曾惦念这两人,不知这些时日他们过得如何,得知自己的“战死”的消息之后,又能否将生死看淡。
毕竟他清楚,戚纤珞是一定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他们平日总看起来比谁都坚强,可没了主子,他们整日也过得昏昏沉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
轩辕宁天一个人的遭遇,不知同时影响了多少人,他们都非常担心他,想念他,日日期盼他能平安。
“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他像是看着自己的手足,眼神中满是欣慰。
自己终于回来了,寻回了从前的记忆,回到了戚纤珞身边,就连这两人也不需再过那种“群龙无首”的日子了。
他们虽然每日也过得很是沉重,却还是会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有时甚至还会去安慰戚纤珞,即使轩辕宁天“不在了”,他最放不下的人始终是她。
“过得很好!”他们偷偷擦去眼角的泪,同时答道。
若是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他们根本不在乎轩辕宁天是否能够回来,可了解他们的人便会知道,这些淡然都是装出来的。
他们瞧见了轩辕宁天脸上的伤疤,却装作根本没有看到一样,或许对他们来说,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会留下伤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又或许,他们想等轩辕宁天自己开口。
他们了解轩辕宁天的性子,若是他不愿提起,无论换谁来问,都套不出他半句话,与其强求他想起那段灰暗的经历,倒不如顺着他的意思。
“快进屋吧,总站在这里做什么。”行歌将轩辕宁天拉进了屋子里,随后又对戚纤珞笑了笑,请她进屋。
戚纤珞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见到轩辕宁天后,她笑了很多次,可在此之前,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做出这个表情来了。
不论是戚纤珞还是凌枫与行歌,只要能够见到轩辕宁天平安归来,便是最心满意足的一件事了。
沏上一壶茶,几人聊了许久。
他们不知道轩辕宁天曾经失去记忆,还在见到戚纤珞的时候认不出她,听戚纤珞说起,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再笑,我可就真的不记得你们了!”轩辕宁天皱着眉头,半埋怨半生气的样子比戚纤珞的话更加好笑。
看两人“幸灾乐祸”,甚至有嘲笑自己的嫌疑,轩辕宁天几乎气到说不出话来,可瞧见戚纤珞也在憋笑,他便瞬间没了脾气。
“往后可不许再忘了,不然,可不止是我们不饶你!”听完轩辕宁天的话,行歌立刻接话道。
他笑着看向轩辕宁天,时不时瞧上戚纤珞一眼,摆明了是在拿他们二人取乐。
他向来爱开玩笑,如今轩辕宁天平安无事,他的心情也突然由谷底升至了半空,自然少不得要调侃他一番。
凌枫也难得笑着在旁附和,可见轩辕宁天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值得欢喜的一件事。
面对两人的调侃,轩辕宁天选择无视,转头和戚纤珞聊了起来。
可轻松的话题没聊多久,他们便考虑起了最为棘手的事。
“听闻……”戚纤珞犹豫着该如何将这件事说给他们听,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或许从未听说过那小小的蛊虫可以操控人心,使他们成为傀儡,“听闻太后制造出许多怪物,让他们为她效力。”
戚纤珞安插在宫中的眼线,一直在盯着太后的一举一动,早在她回到天厉国时,那人便将此事如实告知了她。
听了她这番话,轩辕宁天果然一脸震惊,他不知她口中的怪物是什么,但他却完完全全的相信戚纤珞,相信她所说不掺杂半分假话。
“那怪物……长什么样?”提起怪物,凌枫倒是好奇,不知它是什么模样。
凌枫印象中的怪物,可与戚纤珞所说不同。
这些嗜血傀儡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是动作格外僵硬些,就像是行为不受控制一般,若不仔细瞧,也很难分辨。
“它们倒不是长相奇特,只是丧失了神智,像傀儡般被操控着,而且……”戚纤珞的话说了一半,顿了又顿,最后又小心的补充道:“不惧刀剑。”
这若是放在现代,或许有许多方法可以将它们彻底消灭,但戚纤珞清楚,在古代,多是以刀剑为武器,只依靠这些,想要对付它们实在是难如登天。
她既不能将现代的方法带去,又清楚刀剑打不赢它们,就这样左右为难着,甚至这些话也无法对旁人提起。
“什么?竟能不惧刀剑……”凌枫与行歌几乎同时开口,这或许是他们听过最为震惊的事了,甚至比得过听到轩辕宁天的“死讯”。
当听到那个噩耗时,他们更多的是不愿接受,可如今这番话,哪怕再不可思议,依旧是事实,他们不得不相信。
她曾在古书上看到有关嗜血蛊的记载,但上面只写了那蛊虫的习性,它的作用,还有炼制的方法,却不曾提起要如何才能将它消灭。
似乎,这嗜血蛊只要被炼制出来,便无法销毁了。
可话虽如此,戚纤珞也清楚一个道理,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即使这嗜血蛊本就是超出常理的存在,也总有什么是可以称为它的天敌的。
只可惜,她空有这样的想法,却不知能够消灭嗜血蛊的方法具体是什么。
见轩辕宁天眉头紧皱,很是为难,戚纤珞暗下决心,要替他解决此事,但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计划。
于是,她瞒着轩辕宁天离开天厉,远走四国求药,叶澈提出陪同,这一切看起来根本没什么不妥的,可终究还是遭遇了“灾祸”。
轩辕宁天整日忙着处理天厉国内的事,他以为戚纤珞不愿打扰自己,于是便打算处理完这些琐事便去找她。
可再一次听到与戚纤珞有关的消息时,是她身亡的噩耗。
轩辕宁天震惊不已,但他不愿相信她真的就这样死了,于是趁太后放松警惕时,起兵夺权,带领手下将已经归顺于太后的南祁国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