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易道安畏首畏尾,连步子都不敢迈出去,戚纤珞很是无奈。
“这有什么好怕的?”戚纤珞叹了口气,他果然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书呆子。
“我……”易道安总是挠着脑袋,支支吾吾的,想了许久才又答道:“你这副模样出去,实在影响不好。”
说到底,他还是怕戚纤珞女扮男装出去,被认识的人瞧出来了,会小题大做,此后她的脸面还该往哪里放?
至于戚纤珞,早已经不在乎了,就如她所说的,这究竟有什么好怕,轩辕宁天都不在了,哪怕全天下的人都与她为敌,她也丝毫不惧。
“是怕与我站在一起,丢了你的人?”戚纤珞咬着牙,易道安这个家伙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如今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听她这么说,他才是真正慌了神,连忙开口解释。
“我……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他并没有心虚,只是本能的慌乱,甚至还伸出来手来,做了发誓的手势,“你一定要相信我!”
看他这样,戚纤珞自然半分气也没了,直接拉着他走了出去。
“我们真的要去酒馆吗?”已经到了街上,易道安仍在犹豫,犹豫该不该如此放纵她,若是因此让她染上了酒瘾,怕是要遭人埋怨了。
或许是这样的,人在失去了什么时,总想要找到个可以取代前者的,时间一长,自然也会因此而无法自拔。
“不,我们要去青楼。”戚纤珞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似乎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
早在现代时,她便听说过古代的青楼,那里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从来都容不得女子,可她早有此意,今日刚好有机会实践一下。
从前她悄悄提起过,轩辕宁天只当是她在开玩笑,却还是劝她不要乱说,毕竟这样的话总是不合时宜的,哪有女子总对青楼感兴趣的?
“青……青楼!”听戚纤珞这么说,易道安惊得喊出了声,随即又将自己的嘴巴堵上,惊恐再次从眼中冒了出来……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戚纤珞竟会对那种地方感兴趣。
“说你是书呆子,果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戚纤珞摇了摇头,惊叹他竟连青楼都不曾去过。
她自然知晓,古代的男子哪怕宿在青楼之中都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像易道安这种从未去过的倒是难得。
“青楼不仅是你们寻花问柳的地方,还可以饮酒作乐,与姑娘们彻夜长谈,也不失为一件美事。”戚纤珞将扇子敲打在手心之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是,青楼虽是众人眼中的风月场所,多数人瞧不上眼,可那里也并非没有专情之人,哪怕不能对人一心,也是可以当做知己的,毕竟她们本性不坏。
无论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都是由人所想而生,若人们认为它见不得光,它便是最黑暗的地方,若人们在此饮酒作乐以便消遣,它便可代替许多地方,只是如此一来,便会有其他场所要因此而消失了。
“我们?”戚纤珞说了一大串,可易道安却只抓到这个重点。
他从不来这样的风月场所,自然反对戚纤珞用“你们”来称呼他们,当然,她所指也并非就是所有男子。
“好了,不要纠结于这些小事。”戚纤珞摇了摇头,他总是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或者可以说,他的思维总与常人不同。
她拉起易道安的胳膊,像方才拉着他一般,将他带向青楼方向。
“算了算了,还是去酒馆吧!”眼看就要到青楼门口,易道安心中慌乱不已,连忙阻止她,眼看戚纤珞不肯同意,他还不忘补充道:“我请客!”
“你请客,”听这话,戚纤珞立刻停下了步子,上下打量着他,“你哪里来的钱,竟敢说要请我喝酒?”
易道安是个游历江湖的,身上确实没什么钱财,哪怕某一日真的劫富济贫了,身上也不会私留下分毫。
好在他手头上还有些闲钱,至少一顿酒钱他还是付得起的。
“你只管喝就是,问这么多做什么,总之不会是偷来抢来的。”易道安撇了撇嘴,不论自己的钱是从哪里得来,都不会是经过半分不正当的渠道。
戚纤珞自然是了解他的,既然他这么说,她也不再继续问下去了,只管拉着他向一旁的酒馆跑去。
“两位……”见两人进店,店小二本想招待两人,却被戚纤珞抢了话。
“小二,给我们来两壶好酒,”戚纤珞开口请店小二拿酒来,又回身询问易道安,“我能点菜吗?”
戚纤珞笑着,虽然这行为有些多余,但既然是易道安请客,她自然要先征求他的意见再做决定。
见易道安点头,戚纤珞这才开口,指着一旁悬挂的木牌说道:“这三个就够了。”
“好,您稍等。”小二应下,随后便去伺候其他客人了。
酒馆内人满为患,难得空出一张桌子,戚纤珞与易道安便抢在了那里。
“听你方才说起,倒是很有经验。”闲来无事,易道安倒是爱调侃戚纤珞,他知道她也不曾去过青楼,但她却可以轻易说出有关青楼的事,实在是有趣得很。
“这是自然,哪里会有我不知道的事?”戚纤珞得意的笑了笑,对她来说,确实知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毕竟她可是从现代来的,见识自然也与那时的人不同。
“是是是。”易道安不再追问,只是不断点头应和着。
“客官,您的酒来了。”不一会儿,小二便端着酒菜上来了,看着桌上的酒,戚纤珞眼中闪出了光芒。
她很久没有尝试过醉酒的朦胧感了,整个人像是飘在云端,而这一次,她只是为了忘记痛苦。
“来,喝酒。”拿起酒壶,将酒倒入杯中,戚纤珞最先灌了一杯下肚。
她与易道安不同,此刻的她根本品不出这酒是否醇香,只知它可以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心里暂时好受些。
酒馆里的客人总是来来往往,好似永不间断,每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可他们既不愿与人诉说,也猜不透旁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