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百花宴会上回来,戚纤珞一路沉思。
叶澈是说打消太子的念头很简单,但又没说到底要怎么做,只是说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她该怎么办,可是她现在哪里有时间等?
戚雪那个女人是个厉角色,想要对付她,可比对付戚霈芸难多了。
这边戚纤珞独自懊恼,另一边凌枫已经快步将今天百花宴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禀报给了轩辕宁天。
“太子果真看上了戚纤珞?”
轩辕宁天把玩白玉杯的手微微一顿,显然也没有料到戚纤珞还有这个本事,仅仅凭借一支舞就将当今天厉国的太子收归石榴裙下。
看来之前他一直小瞧她了。
拥有一身神秘的医术,一面牵扯到太后和医典,另一面又周旋于太子和邻国质子之间,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回殿下,据宫中线报说皇后回宫之后,太子后脚也跟了去,两个人为了戚姑娘还大吵了一架。”
“有趣……”
白玉杯放在桌面露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轩辕宁天拿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小字。
自然风干后交给凌枫:“这封信交给夜白,还有最近你多密切注意戚府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
“属下领命。”
戚纤珞今天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免不了被多方势力盯上,殿下让他加强监视,一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可是他为什么在殿下的眼中看出了一点点的笑意,难不成殿下对戚纤珞还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不成?
甩了甩脑中的胡乱想法,凌枫瞬间消失在房内。
翌日。
戚纤珞刚醒,就看见灵姝那丫头风风火火的跑进屋子,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上喘着粗气。
“你也真是,吵着小姐睡觉了。”芷嫣轻声呵斥她。
浅眠是医生的职业病,以前她即便是半夜两三点被医院的电话吵醒也没见她发过脾气,不曾想现在到了古代,她浅眠的毛病竟然好了不少。
她起身,给灵姝倒了杯茶水:“灵姝,有什么话慢慢说,不着急。”
一连灌了好几杯水,灵姝那丫头终于喘过一口气来:“太子,太子殿下来了。说是要见咋们家小姐,现下拜过老爷,就要来咋们灵湘阁了。”
“他来就来,你慌什么?”
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儿,戚纤珞接过芷嫣拿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这才坐到梳妆台前,又看到灵姝那丫头还愣在远处,无奈问道::“今天的汤药煎好了?”
“小姐……”灵姝哭脸:“太子殿下要来,你好歹隆重点接驾啊,你是不知其他两房的小姐哪个不是整装梳洗去前厅面见太子,好不容易太子殿下要来我们灵湘阁,你……”
“打住,打住!”
实在是受不了她的碎碎念,戚纤珞一阵头疼,自从那太子昨天对她表示有好感之后,可把灵姝给乐坏了,觉得她总算不用再看其他两房的脸色行事,只要她嫁进了太子府,成了太子妃,一定风光无限的很。
殊不知,站得越高便会摔得越狠,她现在就是拜太子所赐,成了众矢之的,对待太子哪来的好脸色?
芷嫣是明白她的顾虑,一面给她梳头,一面斟酌问道:“小姐,今天要不要换上那件金丝绣的衣裳,毕竟是太子屈尊降贵来灵湘阁,小姐若是招待不周,失了礼数,免不了老爷面上挂不住。”
呵,她戚纤珞何曾在意过别人的面子?
“不换,你去箱子底挑一件我最素的衣裳出来。”吩咐完芷嫣过来,戚纤珞又嘱咐灵姝:“你去外面守着,看太子什么时候到,提前通知我一声。”
两人领命离开,戚纤珞就着铜镜捋了捋头发,忽然似想到什么,从袖子里面揪出一条尾巴来。
小白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她袖子里睡觉,怎料戚纤珞神来一笔,一连用爪子刨了好几下也没能挣脱,苦着一张脸说:“主人,你到底要干嘛啊?”
“我说你都睡了这么久,怎么还没睡够?”一把将它仍在梳妆台上,戚纤珞戳了戳它圆滚滚的肚子,“昨日在皇宫里面,怕是偷吃了不少东西吧?”
“嘿嘿,那是。”
它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笑。幸亏昨日主人带它去了,它才有这么多机会吃到那么多的好吃的。
戚纤珞眼睛眯成一条缝,笑道:“那既然我让你宝饱了口服,你是不是该替我办些事呢?”
主人的笑怎么感觉有点阴嗖嗖的?
小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个举动落在戚纤珞眼里少不了厉色,但现在不是跟它玩闹的时候,她俯身交代了几句话,小白便嗖的一下窜出了她的房间。
刚刚换好芷嫣取来的素色衣裳,门外太子的尊驾已经到了,戚纤珞这才踩着悠闲的步子上前接驾。
太子此次前来,戚政没有跟来,只有旁边的戚雪和戚霈芸随身伺候。
眼看着戚纤珞款款走来,太子连忙上前迎了过去:“纤络,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说着,他要来握戚纤珞的手,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
毕竟端着太子的身份,戚纤珞也不好给他摆脸色,微微福了一下身子,算是见礼。
太子的目光从踏进灵湘阁开始,就从没睁眼看过戚霈芸和戚雪,这让戚霈芸心里很不舒服,昨天百花宴会上明明有那么多人,太子怎么就看上戚纤珞这个卑贱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戚霈芸忍不住在太子面前挑刺儿:“大姐姐,今天是太子殿下亲临灵湘阁,你穿着一身素衣,也未免太不懂规矩了。”
闻言,太子也注意到戚纤珞身上的素衣,戚霈芸看着戚雪投来赞许的目光,忍不住上前接着道:“大姐姐如此不懂礼数,也不怕丢了爹爹的面子,怠慢了太子殿下。”
她话说得有理,果不其然太子的眼色微微一变,戚霈芸心中一喜,朝着太子盈盈施礼:“虽然大姐姐有错,也请太子殿下不要怪罪,毕竟姐姐才从福坪村那样的野地方出来,礼数学的不周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