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绵羊被触怒了,一把扔掉怀里的花,凶残地举起爪子就抓——意外的,抓的却是晾在一旁的南绯。
叔侄俩同款错愕的表情,难得异口同声:“暖暖你要干什么?”
言暖凶残地一笑,拽着南绯的衣领就进了家门,“砰”一声,一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送给了南扬!
南扬嘴角的肌肉剧烈地抽动起来,当着他的面给他戴绿帽子?小绵羊这一爪子抓下来是真狠,心都要被她挠碎了!
闭闭眼按下踹门的冲动,大灰狼从容又淡定地拿出了手机,嘴角泛起幽幽寒光。
门内,言暖背对着门,眼神依旧残暴,南绯吞了口口水,抑制不住地想笑,这算不算狐狸赢大灰狼的第一仗?
“暖暖,别生气了。”
南绯伸手想安慰她,还没碰到就被她躲开,小狐狸的得意瞬间崩塌,眼里的受伤越来越明显。
“原来你……跟他一样,利用我……刺激他?你还爱他?”
言暖整个人抖了一下,别开身子扭开脸不说话,屋里没开灯,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感觉鼻子微微发酸,南绯硬撑起笑岔开话题:“没事!没事……暖暖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倏地,言暖回头厌恶地瞪着他:“你什么不好学要学我?心甘情愿被利用?你甘愿个毛线啊——”
讨厌的不是南绯,是南绯跟五年前的自己一样,即便知道被利用也心甘情愿,可换来的是他头也不回地离去,和家破人亡的下场。
“我有什么办法?”南绯苦笑得无奈,“就是心甘情愿啊……”
小绵羊失控地推了他一把,爪子是锋利了,伤人的同时,也把自己抓伤了。
手机突然传来微信消息提示,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亮得晃眼,言暖点开,霎时全身的毛都炸开了——
南扬不过发来了两张图片,一张是壹时代传媒的收购计划书,一张是言暖房屋交易合同。
“南扬你、大、爷——”
小绵羊炸毛摔开自己家门,大灰狼站在门口,帅脸如神祗,从容自若地笑:“还想玩吗?”
玩你大姨!
言暖被怒火烧红了眼睛,发泄性地狠狠捶了一拳自己的门框,他妈自己怎么那么蠢被他抓住了最大的两个软肋!
南扬耸耸眉,视线越过她扫了眼屋内的南绯,只是一个剪影,已经让人满目悲怆。
握住她捶红了的小爪子,南扬没有商量的余地:“跟我来。”
毕竟南绯是自己的侄子,南扬不忍心伤害他。
言暖没反抗,任由他拉着走出了院子,眼底的恨无奈又不甘,南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明明这是她家,最后被抛下的却是他。
以为终于赢了他一次,谁知道败得惨不忍睹。
附近最清净最适合的地方就是清湖了,南扬把她拽到了湖边才停下,并没有放手,替她轻轻揉着发红的小爪子,无奈地警告:“以后不要再拿那只小狐狸来刺激我了,你换个人。”
呵!他怎么不直接给她介绍个适合被利用的人选呢?
言暖反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一颗心都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在胸腔里面跳得像只疯了的小鹿。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还我一个正常的生活!”
“你哪里不满意?我帮你安排好。”
安排他大姨夫啊!她怎么就是赢不了他!从小到大,没有赢过一次——从来就只有他欺负自己,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直到今天,她居然还是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好,你帮我安排一个远离你的生活,没有你的世界!”
南扬帅脸一僵,浑身散发出一圈冷气:“不行。”
言暖犀利地盯着他:“你不是口口声声为我好么?怎么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都不答应?”
南扬不悦地蹙眉,沉默了片刻,话里带着一丝无奈:“……我真的是为你好。”
真有够冠冕堂皇的!他真的知道什么东西对她而言才叫好吗?
“南扬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言暖努力地想要忍住泪水,“你又不爱我,干嘛非要往我身边凑?难道你还怀念小时候欺负我的那份成就感吗——”
小绵羊已经抓狂了,南扬耐下性子:“暖暖,听我说……”
“你能说什么——”言暖激动地打断了他,“你除了那句为我好之外你还能说什么?结婚周年纪念?那是我家破人亡的苦难日好吗!你别再纠缠我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既然我害得你家破人亡,你怎么能就这么放过我,跟我没有任何瓜葛呢?”
靠!变态!畜生!受虐狂啊——
“我也想不放过你……”言暖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可我能怎么不放过你呢?杀了你吗?我爸妈又不会活过来……”
没想到她的心思这么澄明,南扬十分意外地惊讶了,她从来没想过要报复他吗?
忽而一笑,南扬把她拽进了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反抗,紧紧圈住不松手。
“你放开我——”言暖挣扎到小脸通红,喘着粗气,“南扬——”
“乖,我明白了……”南扬哄婴儿般,把脸埋进她颈窝,“我害你家破人亡你不恨我,暖暖,你心里还有我,所以千辛万苦也要找回那枚戒指。”
言暖浑身一僵,三言两语,精准地戳到关键,心像小鹿被扼住的咽喉,随着那力道加深,一点点缩紧。
为什么,他总能把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让自己在他面前连半点尊严都守不住。
猛地一用力,言暖终于把他推开,眼神冰冷决绝。
“你搞错了!我不恨你,因为对我来说你已经是陌生人,是你硬要打扰我的生活!”
翻出衣领里的细绳一把扯断,言暖捏着那枚戒指:“这戒指会让你误会是吧?那我不要了——”
转身用力一掷,戒指被抛进了偌大的清湖中。
南扬阻止都来不及,冲到围栏边,瞪着湖心泛起的一朵小水花,言暖冷然地宣告:“南先生,请你不要再纠缠不清!”
不管他答不答应,言暖掉头就走,南扬忍下了把她抓回来的冲动,陈清说得对,不能把她逼得太紧了。
扶着围栏的手力道加重,南扬绷紧了帅脸,忽然一把脱掉外套,翻过护栏就跳进了湖中——